平靜是在2月的第一天晚上被打破的,伴隨著時遠時近的狼嚎聲,露西達意識到這是一個滿月夜。

貝拉特里克斯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開啟了露西達的房門,還有不仔細觀察便很難察覺到的一絲細微歉意。

“跟我來。”她轉頭就走,絲毫不顧及身後的人能不能跟上。

她們穿過長長的走廊,經過了一個被暴力破壞只剩下一半的木板門孤零零掛在門框上的房間時,貝拉抬手放了個修復如初。

露西達覺得心臟揪著痛了一下,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丈夫出事了。她加快了腳步,似乎這樣就能更快趕到佈雷特身邊。

狼嚎聲越來越近,貝拉特里克斯開啟了莊園的大門。

藉著月光,露西達第一次看清了這座莊園的全貌——坐落在密林裡,幾乎與世隔絕。

貝拉特里克斯給露西達側身讓了條路,好讓她看清楚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形——深可見骨的傷疤從肩膀蔓延到腰腹,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沒人會認為這是一個活人。

圓月,狼嚎,咬傷……露西達聰慧的腦子此刻好像亂成了一攤漿糊,她呆呆地倒退了兩步。

像是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露西達才囁嚅著吐出幾個模糊的單詞,“是我想的那樣嗎?”。甫一開口,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落進了嘴裡——鹹鹹的,原來她不知不覺間流了滿臉的淚水。

“我很抱歉,沒人能管教住那個畜牲。”貝拉特里克斯像是真心實意地為佈雷特難過,但她沒有移動移步,只微昂著頭,站在那微笑,好似一位風度翩翩的淑女。

狼人在樹林中肆意奔跑嚎叫,在圓月照耀下像是奔騰的鬼影。

露西達忘記了自已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銀粉和白鮮不要錢似的灑在佈雷特身上,猙獰可怖的咬傷快速癒合,但是他一生都要帶著這恐怖的傷疤生活了。

生活,哪裡還有什麼生活可言?露西達伏在床邊,眼淚無聲滑落在丈夫的手上。雖然她沒有親眼看過狼人變身,但每個滿月後萊姆斯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身體、脖子上又增添的幾道傷痕大家都有目共睹。

她不敢再往下細想了。

如果黑魔王的統治持續下去,佈雷特會不會變成黑魔王手下狼人大軍的一員?他肯定不願意在莊園裡養著一個無所事事的狼人——佈雷特會每日遭受鑽心剜骨的折磨,只為威脅她繼續熬製狼毒藥劑,把他們慢慢同化成助紂為虐的食死徒。

如果黑魔王失敗了呢?露西達眼裡燃起了希望的火光,但又慢慢黯淡下來——失敗了又怎麼樣,佈雷特的人生已經被毀了。他再也不能回到魔法部工作,還要每個月忍受變身的痛苦,即使狼毒藥劑可以讓狼人失去攻擊性保持意識。

對驕傲的佈雷特來說,這就是讓他清醒著受罪。

露西達睜開眼,晨曦穿過百葉窗落在佈雷特的髮絲肩頭,他整個人的輪廓變得柔和起來。

行色匆匆的人們踩著朝陽開啟了新的一天,萊斯特蘭奇莊園依然壓抑得如一潭死水。

原因無他,主位上的黑魔王正釋放著超低氣壓。他一下一下點著桌子,開始思考自已收服的這群手下到底有沒有腦子。

伏地魔向來不考慮手下完成任務的途徑,他只關心結果。但這群手下似乎不知道秘密搜尋是什麼意思?這難道還需要他再強調一遍嗎?再讓他們幹下去,全巫師界都要知道他——最偉大的黑巫師如此在意一個未出生的嬰孩,甚至會被他擊敗。

伏地魔環顧四周,悲哀地發現最讓他滿意的只有西弗勒斯一人:沉默寡言但每一項任務都完成得十分出色,還為他帶來了至關重要的預言。

他揮了揮手,示意沒長腦子的手下們都滾。

“西弗,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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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達臉上只有大寫的一個字“煩”,即使面對著像鬼一樣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兩個黑袍蝙蝠——黑魔王和斯內普也一樣。

佈雷特還沒醒,露西達也不願意和他們多費口舌。

“我知道你的目的,我做就是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我不答應你們豈不是浪費了我丈夫遭受的折磨。”露西達拍拍手站起來直視著伏地魔說道。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黑魔王的樣子,但她還是要說一句真的是好令人震撼的一張臉。

“你很勇敢,在這麼多被帶到我面前的人中,你是第一個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和我講話的。”伏地魔一邊在房間踱步,一邊用魔杖點點房間內的裝飾——就好像他真的對裝潢感興趣似的。“我不在意你這樣做的理由。”

伏地魔咯咯笑著,“你很識時務,這很好。”

他停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了無生氣的佈雷特,“Pity…低賤的狼人,但也免去了我對他使用奪魂咒的麻煩。西弗勒斯,我需要你們儘快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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