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生前只將東華殿當作休憩之所,來去匆匆,對東華殿的佈局擺設全不在意,故而東華殿雖貴為帝君寢宮,卻並不見雕樑畫棟,也就比茅簷草舍強上一點,院落大了一點罷了。至於花園,種的也不是奇花異草,鋪的不過青石板路。垂雲好好的武神殿不住,偏偏搬回東華殿,無非是時刻提醒眾神仙,乃至天帝,東華之功。

水華自被安置在東華殿,就幾乎被軟禁了起來。她也不在意,每日自顧自修煉打坐,興致起了便在東華殿四處閒逛。垂雲大部分時間在武神殿處理公務,早出晚歸,二人自朝會之後,尚未碰面。

如此,外界謠言四起,都說垂雲金屋藏嬌。

昭琨幾次欲尋垂雲,皆被以神君不在為由攔在東華殿外。水華心知公主是來尋自已的不是,並不露面,在東華殿行事更加低調。

這一日,公主又來府上。卻不為垂雲神君,而是帶上了她那表哥,南天王的內侄子天工處的司監陸堯仙君,指名要見東華殿柳工事。

流光等武職,皆隨垂雲前往東海——東海龍王報說發現了魔氣——處理公務,是故並不在天宮。公主氣勢洶洶,眾小仙不敢硬攔,且要見的是柳工事,並非神君,忙亂一陣後,終是請公主入內奉為上賓。

待公主落座,東華殿內正要奉茶,陸堯仙君站起來問道:“柳工事何在?今日公主出行,乃是公務,爾等小仙,竟敢怠慢公主,東華殿也太沒有規矩了。”

招待公主的只是內院負責灑掃的管事,一聽此言,當即嚇得跪下磕頭:“公主,公主,我等並無不敬之心。已是差人去尋柳工事,她近日在修繕神君的寢殿,應該就在殿中。”

昭琨起身:“既如此,你帶路,直接去尋她吧。”

管事不敢不從,躬身引路。

管事引公主到垂雲神君寢宮,公主停下腳步,對身後眾仙道:“你們在此等候。”自已施施然入內。

此處曾經住的是東華帝君。彼時帝君簡樸,公務繁忙,寢宮佈置的像是書房。而今換了垂雲住在此處,雖未對外觀大肆修繕,但內裡已是別有乾坤。

厚厚的毛皮地毯鋪在藍田暖玉地磚上,十六支金色燭臺上點燃著如小兒臂粗的蠟燭,天花板上雕刻著祥雲瑞獸的圖案,配以金漆裝飾。寶頂上更是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書桌上放置著一尊青花海香爐,正冒著嫋嫋餘煙,與神君身上慣常的香味十分一致。

繞過屏風,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 正是昭琨喜愛之物。

昭琨環顧四周,見皆是垂雲之物,心下滿意,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公主,柳工事到了。”

昭琨轉過身來,走到門邊。果然柳工事和幾個仙匠到了。

“好你個柳南風,你可知你犯了天規幾條?”公主還未發話,陸堯已是喝問道。

原來柳工事就是柳南風。今日一早,水華就帶著驚鴻劍——自然就是帶著景宏——在東華殿遛彎散步。行至宮門,恰好聽到公主一行與門衛爭執。水華不欲生事,便躲在一旁,因好奇公主來意,悄悄尾隨,此刻就躲在一旁。景宏見了柳工事,便認出她是柳南風。想不到水華身邊兩個得力助手,皆來自東華殿。

“見過公主。不知公主和司監召喚下仙,有何公幹?”

柳南風身材纖細,美豔如花,昭琨在朝天宮第一次見到她時便十分不喜。此刻見她婀娜之態,不卑不亢,顯然並未將自已放在眼裡,更是惱怒。

陸堯望了眼昭琨神色,心知自已這個表妹表裡不一,喜怒不定。當下擲出一物,呵斥柳南風道:“你假借為垂雲神君修繕東華殿之名,從我天工處冒領物資,又轉手出售他處,謀取私利,這就是你的罪證!”

柳南風看向地上,見是一塊玉簡。她將玉簡招至手中,以神識閱讀內容,不禁氣笑了。

“陸司監,我確實奉垂雲神君之命修繕東華殿。可神君修繕東華殿,乃是為了迎娶公主,只有美輪美奐的東華殿方才配得上公主之姿。這般大事,一查便知,我如何貪墨?”

“這上面記載的都是你從天工處領取的物資明細,你可承認?”

“確實是我從天工處簽名領取的。”

“好,你在看看這本賬目。”陸堯丟擲另一枚玉簡。

柳南風伸手接過,神識一觸,竟是東華殿修繕物資支出清單。她心底隱隱不安,又不知問題出在何處,不免望向幾個仙匠。

“敢問陸司監,有何問題?”

“你故意在公主生辰準備期間,來我天工處鬧事,爭搶物資,致使負責公主生辰準備的仙官缺少物料,不得不有求於你。你將物資高價轉售於他,可有此事?”

“我去天工處,乃是正常領取物資,何來與公主爭搶一說?”

“哼,還在嘴硬。將那天官瀚海帶上來。”

柳南風與這瀚海打過幾次交道,只因對方擅長修復各類仙器法寶,更是精通宮殿維護的小法術,她為了東華殿的修繕工程,請教過對方几次。

“瀚海,威逼你的可正是此女?”

“是,陸司監,就是她。她逼我交出我最心愛的法器琉璃瓶,此瓶可以淨化靈氣,提純靈露,是娘娘當年賜給我的。公主,司監,瀚海只求拿回此物,其餘過錯單憑公主司監責罰。”

柳南風兩眼一黑,此人信口雌黃,胡說八道,那什麼琉璃瓶,她見也未見過。

水華和景宏聽到琉璃瓶,卻已心中瞭然。前一日傍晚,水華在偏殿偶遇織雀。當時織雀神色慌張,正站在一處房門前。水華上前招呼她,她支支吾吾,面有難色,手裡還捧著一個琉璃瓶子。水華見那仙瓶晶瑩剔透,隱隱可窺見內部神水光華折射,一眼便知不是凡品,更不是織雀這種小仙能有的仙物。

她無意於窺人隱私,見織雀不願多談,便輕輕放下,閒聊兩句轉身離開。如今想來,瀚海口中所說的琉璃瓶便是此物了。只是不知織雀將琉璃瓶藏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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