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在房間,拿出了八卦盤,他雖然會算卦,但對陣法只能說略懂,心中希望艾青所要求的陣法不要太偏門,不然自已可能要拖後腿了。他聽到樓下花園有說話的聲音,站起身走到窗邊,發現是姬家的那兩個小輩來了。

姬靈姍這一脈,屬於姬家的旁支,早早的便分了出去,後來這一支又和蠻蠻通婚,又和從從走得很近,基本已經算脫離姬家了。上次回家過年,本家有人提到,這兩年這一脈跟白家越走越近,有點同氣連枝的意思。陳奕知道是姬家的這兩個小輩受了艾青的恩惠,姬靈姍有意於白家交好,而吳家又在這個時候得罪了艾青,姬靈姍自然要與他們劃清界限,這次在對吳家的清剿中也出了不少力。

為了於艾青維持關係,姬靈姍更是一到假期就將兩位混血送到洛陽來,美其名曰幫助艾青熟悉這個時代的青少年們的生活習慣和社會規則,其實也是想借此在艾青面前刷刷好感。不過聽說艾青對這對雙胞胎倒是脾氣頗好,有點忘年交的意思。

樓下的西亞和蘭卡是來送靈石的,艾青突然要縫合靈石,洛陽準備的東西還不夠,白鴻其只好從姬家借了一些,姬靈姍最近也在國內,聽到訊息立刻親自讓雙胞胎送過來了。雙胞胎這段時間在白家出入的次數越來越多,上個月還帶艾青去三亞度假、潛水、衝浪,大多數時候都快忘了艾青上古靈族的身份。艾青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話少,整個人也是非常的好說話,不僅教他們靈族術法,有時候還會教他們佈陣,這點連白鴻其都沒想到。

白鴻其又一次在電話裡問了這事,問她對姬家這對雙胞胎頗為看中,是想要收徒嗎?艾青聞言一愣,整個人突然笑了,說:“他們讓我想到了小白和你祖父。小白以前的脾氣就和蘭卡似的,性子風風火火,看什麼都感興趣,都想去摸摸碰碰,遇到打不過的也不知道跑,衝上去打輸了再回家哭著像大哥訴苦。而西亞,性子就像你祖父,大大的眼睛睜著,就在一邊看著你,你不說話就不敢走過來似的,平時一個人就蹲在地上當蘑菇,看著怪可憐的。這兩個人明明是雙胞胎,性格卻相差迥異。可能是這次在崑崙呆的太久了,突然看到這倆個小孩,就容易想起舊人來......”

白鴻其見過很多靈族,他們大部分自命不凡,覺得自已相較於人族擁有者更長的壽命,有甚者更是從戰國時期就活在這世上,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和累積日月的知識,有些靈族還把自已當成是,神或者仙。其實也沒錯,雖然不能呼風喚雨,但是總有一些詭秘的手段和能耐,自視甚高也可以被原諒。

他只記得祖父留下的手記中寫到:“青姨待我如母,寡言不愛笑,常年不在家中,更喜遊歷于山川江河中,數月不歸。歸家時常帶手信給我,菏澤的牡丹玉雕、蜀州的布藝老虎、南海的貝殼花螺......最多的還是靈物,靈玉和靈藥,此種皆為了我調養身體。幼時姑姑常言輕姨無法帶好我,但七歲之後我身體大好已不常生病,姑姑也意識到青姨外出皆是為我尋藥,出入之地不乏危險重重,便開始對青姨另眼相看......”這樣一個為了白家人,常年全國各地尋覓靈物的長輩,白鴻其從心裡敬重她的,所以從一開始,就算艾青有些靈族老古董的毛病,白鴻其也覺得白家是可以接受的。

但艾青,沒有什麼慾望,規矩也極少。路挽傳來的訊息,她不喜歡白家人出面打點自已的生活,出了白家的宅子,她就只是一個叫艾青的高中生。更喜歡自已坐公交車上下學、午餐會吃食堂,每月一次的檔案處報到也是親自到場,拒絕白家人出面斡旋。路挽說,她會和姬家的雙胞胎去吃炸雞、去爬山,也會在夏天喝冰可樂,週末早上不起床,有時候,白鴻其都快要忘了她是從上古活到現在的靈族,高中身的身體裡是一個蒼老的靈魂。

他也這麼問了:“青姑娘,您活了這麼久,不會覺得無趣嗎?”

艾青聽聞這話,並沒有什麼驚訝或者不虞的樣子,只是說:“從上古的時候,我便覺得世間之事大多無趣,這很正常。”

白鴻其聽聞這話,一時間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艾青見狀又說:“世間無趣、靈族麻煩重重、人類殘忍,但是我不可能因為這些去死吧?我活著,就要睜著眼一天有一天,那就算無趣,也得給自已找點有趣的,比如這可樂。”艾青說著拿起來一罐藍瓶易拉罐,“這個可樂有兩個口味,我覺得藍色更甜,紅色更衝,最近更喜歡藍色,也許明天我就喜歡紅色了,也挺好的,這個東西在百年前還沒有,於我來說還算新鮮,也算有趣的一種。”

白鴻其這次聽懂了,他只點點頭,卻從此也預設了姬家雙胞胎的頻頻到訪。

十一點剛過,白家人上樓叫了陳奕下去用餐,到了餐廳才發現,姬家雙胞胎還在,路挽也在餐桌上。

白家的餐桌是圓形兩環,整個餐桌是大理石製成,上方檯面不停的轉動,已及下方擺好了五套餐具。艾青坐在主位,紅木的餐椅應該是和餐桌配套的,椅子後背處竟是用同樣的大理石材質雕刻了君子蘭的花樣,頗為奇巧。蘭卡坐在艾青的右手邊,西亞坐在他的下位,路挽坐在艾青的左手第二個椅子,旁邊空出一個位置,陳奕頓了頓才走過去落座。

蘭卡見到他仍是很熱情,“小舅舅,我聽我媽媽說你不是在北京嗎?什麼時候來的洛陽?北京是不是新開了個三里屯?我還沒來得及去呢?好玩嗎”

陳奕只知道艾青待這兩位小朋友頗為和善,倒是沒想到蘭卡竟一點也不拘束,在白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他聞言答道:“有事來出差,三里屯不就是個商場?你在英國還缺購物的地方?拉斯維加斯都沒少吧,還覺得北京稀奇?”

蘭卡哈哈大笑,說他老土:“小舅舅,你很久沒出國了吧,現在國外的人都愛來中國呢,奧運會之後三里屯可要比泰晤士河吸引力大多啦。”

艾青聽見這話,也問了句:“泰晤士河?能看到聖保羅大教堂那個?”陳奕聽見這話挑了挑眉。

蘭卡整個人都震驚了,誇張的說:“God,艾青你去過倫敦嗎?”西亞也好奇的探了探腦袋,路挽幫著傭人傳菜的間隙也抬起頭來。

艾青見他們幾人這反應,也覺得有點好笑,拿起筷子夾了一根菜心,慢悠悠的吃掉,然後說:“嗯,幾百年前去過,沒什麼意思。”

聽見這話,蘭卡來勁了,“什麼時候?那時候的泰晤士河什麼樣子?有飛機了嗎?你怎麼去的?”

艾青覺得他有點聒噪,但還是很耐心的回答他:“很臭、水很髒、路上都是蒸汽的煙。和我妹妹一起去走私瓷器,帶回來一箱鐘擺,坐輪船,那時還沒有飛機。”

蘭卡還想再問,西亞扯了他一下,此時路挽也說到:“小少爺,我們開飯吧,別說泰晤士河了,青姑娘和陳組長一會還有事呢。”

蘭卡也想起來他們送來的靈石,明白下午艾青的確有正事,也不敢耽誤,連忙點頭,說:“那我們先吃,艾青,回頭我帶你再去一趟吧,倫敦現在不臭了,就是人很多,泰晤士上還有個摩天輪,還挺有意思的。”

陳奕聽見他“艾青”長“艾青”短的叫著,眼皮子亂跳了半天,但是路挽和西亞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便在心裡對艾青的性格繪像又重新加了幾筆。

飯後,蘭卡二人乖巧的告辭了,艾青將陳奕和路挽留了下來。在白家的會客室,她拿著一支鉛筆和一張白紙,鋪在了書桌上,然後叫兩人湊近。

“陳組長,您知道一字長蛇陣嗎?”艾青用右手拇指和食指靈巧的轉著鉛筆,側身問道。陳奕聽到這話,卻揚起一邊的眉毛,笑著說:“不必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就可以。一字長蛇陣是有名的大陣,多用於戰場上的騎兵,不知姑娘?”

艾青聽聞這話,停下了轉動鉛筆的手指,微微伏身,在白紙上畫了一個五角星。“一字長蛇陣,全針分為陣頭、陣尾、陣膽三部分,我們一會的陣就類似於一字長蛇陣。按照前金後木左水右火,我的三塊本體靈石分別擺在前、左、右三個方位,我自已則在木位。我需要你和路挽在陣膽外部按照五行八卦用靈石擺陣,方位是長蛇陣的方位,擺上聚靈陣,九幅即可。”艾青一邊說,一邊用手中鉛筆在白紙上畫出方位和陣型,這種陣法陳奕之前聞所未聞,頗為驚奇,不由問道:“陣頭呢?不需要佈置什麼嗎?”

艾青畫完了九個陣點的位置,放下了筆,說:“不用,我們午時開始,取日魄當陣頭即可。”陳奕見她頗為肯定,便不再多問,明知像這種活了很久的靈族,總會有點神奇的本事,但他在面對艾青的時候,總是會無意似的忘記這個事實。“一定是她的面貌太稚嫩的緣故”,他想。

艾青說完,路挽便帶著陳奕拿著那張紙下去準備了,已經快到十二點,時間並不充裕。

艾青拿好靈玉再次出門的時候,正好十二點三十分,路挽和陳奕已經在院子裡擺好了陣,陳奕正拿著他的八卦盤不停的校準方位。路挽見她出來,立刻快步走過來,“青姑娘,都準備好了,傭人我也都交代好了,不會過來,我們可以開始了。”

艾青快步向前,陳奕帶著她拿著靈玉依次走到對應的位置,擺好靈玉,艾青站好後,整個園中突然無風自動了起來。

整個過程順利的讓人意想不到,陳奕和路挽兩人都見過靈玉從吳桐身體中取出來的樣子,以為縫合的時候艾青也多少會吃點苦頭,沒想到只是微風浮動片刻,一字長蛇陣便動了起來,靈氣沿著陣尾依次流向陣膽,三塊靈玉被衝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最後湧向了艾青。隨著一陣靈氣覆蓋,陳奕一時間看不清艾青的樣子,她整個人被一股龍捲風包裹了一般,待靈氣散去,艾青的長髮散開,玉簪碎裂在地,手中握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青玉,其中閃爍著絲絲紅色的幽光。

路挽見艾青平安,立刻上前兩步,卻突然愣住了,陳奕見他止步不前,也跟著往前走了兩步,才看見艾青此刻的樣子。面前的女子身量高了不少,長髮披散在身後,周身靈氣晃動,帶著髮絲整體向後飄散著,一時有點飄逸出塵的韻味。東方女子標配的鵝蛋臉,山巒般悠遠的黛眉下是水潤的杏眼,鼻樑高挺鼻翼卻小巧,嘴唇微微抿著卻能看到微翹的唇珠,一眼望過來,神色淡漠好似山中清泉流淌,又讓她整個人顯得冷淡又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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