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救下了陳名珏,帶她回到了白宅暫住,並和她說可以在這一直住到她找到哥哥。艾青知道兄妹二人有秘密,本不想多言,但這個妹妹卻對她沒什麼防備。

“青姐,我和兄長本家是姬家一族的旁支,母親是靈族的蠻蠻,父親在廣州做航運生意,家中的航線大多通往南洋,還算富裕。不過廣州起義爆發後,家中被牽連和起義軍有染,失去了南洋的航線和大半家產,父親當時正在南洋免受波折,但我們兄妹二人只能緊急逃亡,準備到洛陽投奔本家。”陳名珏可能是失去了哥哥這個主心骨,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倒豆子似的把自已的身家交代的乾乾淨淨。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她又說:“我們這次臨時停留在襄陽,其實是因為,家中母親之前和為我和從從一族的小輩定了親,所以這次哥哥想帶我來碰碰運氣。”陳名珏有些無語,“其實我是想來退親,但哥哥說如今吳家風頭正盛,如果對方人品不錯的話,我留在吳家也會更安全。”她提起兄長的安排,又有點流淚。

艾青問:“你哥哥?昨天不是還和你在一起嗎?怎麼就走丟了?”

聽到這話陳名珏此時又有些善斷,艾青想到她剛提到的廣州起義,不免聯想了許多。他現在在暫住在白家,今天客棧的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如果她的身份真的有問題,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免得給白家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你們和廣州的起義軍,真的沒有關係嗎?”艾青又問。

這下,陳名珏有點慌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艾青見狀心中有數,只能連蒙帶猜,對她說:“莫不是你們真的參與了廣州的事?然後當日在漢江也是被人追捕上的船?那麼昨天,你們是又在碼頭被認出來了?”

陳名珏沒想到,艾青幾句話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好說了實話說:“青姐,昨天在碼頭我哥哥看到了之前在廣州認識的官府的人,那人好像人除了我們,他只好與我分開讓我先走。但是我去了吳家沒能進門,已經很晚了,只能住在客棧...”她語氣哽咽,但提到起義軍,又十分推崇,“青姐,起義軍真的只是為了革命,為了我們的國家和人民能夠又更好的生活。我和哥哥都不後悔,從最早決定開始,家中家業都陸續遷到了南洋,父親也已經安頓好了,只是我們這次出了點意外。”似是怕艾青不信,又急切的說到:“雖然我和哥哥是一代混血靈族,但母親去的早,旁支有沒有什麼正經靈族教導,我倆對陣法更是一竅不通,就是普通人而已。這次落腳襄陽也算臨時起意,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我總得去吳家一趟。”

聞言艾青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白滿西也總說一些清政府的無能之處,也推崇變法和革新,但艾青明白,這種事情僅靠幾個人是不行的。她經歷了太多的政權交替與動盪,明白所有的變法和改革也不是一蹴而就,這其中的過程必然漫長而血腥,也覺得這些早早覺醒的青年總是可敬又可惜的。

蠻蠻一族與白氏常年交好,這也是艾青願意一路幫助他們兄妹二人的原因。不過她並不建議陳名珏去吳家,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已回上海,白家會安排人送她回河南姬氏本家。

陳名珏對此很堅持,一方面想留在襄陽等一下兄長的訊息,另一方面她確實是想去吳家退婚,對兄長給她安排的安穩生活不怎麼感興趣,這位思想卓越的女子,已經決定退婚之後前往武漢,她說那邊有起義軍的據點。

艾青只好答應帶她去吳家,用她兄長的姓名,前去退婚,並讓人為她準備了一身行頭,也算送佛送上西。

到達襄陽的第三日,艾青終於到了吳家,同行的有當地白氏商行的行長白九和陳名珏,族長吳桐親自出門迎接。

那是艾青第一次見到吳桐,溫溫潤潤的一個男子,穿著鴉青色長衫,胸前掛著一塊懷錶,嗓音如水氣質如蘭。他笑意盈盈的迎了幾人進屋,在得知頂著兄長身份的陳名珏是來退婚的,仍是語氣溫和,絲毫沒有為難,並挽留他多住兩日,他會盡快讓與之有婚約的吳悠從荊州返程。

艾青見事情順利,吳桐也頗為和善配合,便在晚宴後告辭,還派人將陳名珏的隨身物品送到了吳家,還在中增添了一些盤纏讓她以備不時之需。

艾青著急返回上海,便在次日離開來襄陽,但仍有些不放心這對雙胞胎兄妹,臨走的時候交代了白九多關注著吳家和陳名玉兄妹二人的訊息。

艾青次月便回到了上海,同年八月,紅極一時的《大江報》被查封;十月武昌爆發起義,上海局勢動盪不安,白家開始著手打算遷往北平;十二月孫中山當選為大總統。突然在此時,艾青收到了襄陽的訊息,吳家送來了請帖,吳桐要和陳名珏成婚了。

1912年1月1日,中華民國成立,而吳家的婚禮定在1月6日,農曆的臘月十八。艾青不僅收到了吳家的請帖,陳明玉還單獨給他送了一封書信,信中說他現在和魏書一起跟著孫總統做事,他並不支援妹妹的婚事,總覺得吳家所圖不小,希望能和艾青或者白家當家人,見上一面。

艾青至走出崑崙之後的歲月裡,他們兄妹幾人或主動、或被動,都因為政權更迭吃盡了苦頭,他的一貫原則更是能躲就躲,根本不願意出面。但白滿西想去,白家之前在上海的關係因為民國的成立受到了重創,雖然他有頗有前瞻的在同盟會中打通了一些關係,要是能直接和南京那邊搭上關係,這樣的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然後白堂北剛滿週歲,白家遷到北平後仍有許多事務需要他親力親為,有些抽不開身。此時又涉及靈族,只能問艾青願不願意帶著白九走一趟,艾青應下了,因為他對陳家兩兄妹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不僅搭上了吳桐,還成了國民黨總統的親信這件事,也頗為好奇。

艾青和白九在元旦後到了襄陽,被陳明玉安排作為孃家禮賓宿在陳家。陳氏兄妹相認後,便在襄陽落了腳,買下一座三進的院子,這次陳名珏便是從這座院子出嫁,由兄長和魏書為她送嫁。

彼時魏書雖然還不曾嫁入陳家,但眾人均已預設她是陳家的當家主母。艾青第一次見到魏書時,是她和陳明玉一起到碼頭接她,當日魏書做騎裝打扮,腳蹬時興的長靴,上衣是揹帶的襯衫,留著齊耳短髮,整個人清爽又利落。

晚間的接風宴席上,艾青才見到了陳名珏。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的變化倒是不小,留著微長的捲髮,耳旁兩束輕輕向後挽起在腦後打了一個結,繫上墨綠色的蕾絲,其他部分自然披在身後,顯得俏皮又可愛。說到即將出嫁的安排,和吳桐,雙頰緋紅,帶著少女的嬌羞。

艾青這才知道,原來在廣州的時候,陳家一直支援的是孫總統,兩家族上有些淵源,總統在日本建立同盟會時,陳家也沒有少出錢出力,兩人早年更是在愛日本留學過,陳明玉還曾擔任過一段時間總統的秘書。難怪廣州出事後,兩人一路逃亡到襄陽,還曾遭遇追殺,是因為陳明玉身上帶著有著不少國民黨成員的線索和機要,同時還懷揣大量黃金,他們兄妹二人本就是想從襄陽稍作中轉,佯裝之後再去南京。

飯後陳明玉說有事需要和艾青單獨談談,便讓魏書帶著陳名珏去核對嫁妝單子,艾青也讓白九先回去休息了。

陳名玉邀艾青到了茶室,沏了一壺茶,嘆了一口氣,對艾青說:“吳桐和靈巫往來甚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罪惡載入中

善惡罪徒

塵起花落

愛小藝

【綜漫】月津見姐弟回收便當

明月如初

異界搬磚,我暴富了

野樹梨

只是碰巧

仰漫叨叨

我靠發瘋火遍全網

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