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牟炎組了個局,要談的生意沒談成,讓時界來鎮場子。
但看著時界精神萎靡,笑了一聲,“怎麼?最近沒吃好啊?”
就說那兔子絕非善茬嘛,瞧,這不是吃癟了?
商牟炎翹著的二郎腿抖啊抖,幸災樂禍到不行。
時界踢了一腳過去,商牟炎躲得快,沒踢中,時界心中的惱意無處發洩,端起一杯酒豪喝,空杯“啪”地一鄭,桌子都在發顫。
商牟炎湊了過去,勾肩搭背,“說說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滾。”時界把人推開,“臭死了。”
商牟炎:“……”
商牟炎一副吃了屁似的瞪著時界,“你香,不是…就你家兔子香,你家兔子香你怎麼不在家抱著,出來鬼什麼混?”
他臭,他臭也一起鬼混了二十多年,現在才來嫌棄,怎麼?家有悍兔了不起啊?
氣死他了。
這麼不討喜,難怪那悍兔不給好臉色,就該。
這會的商牟炎也是被氣的,完全忘記了是他有求於人,口不擇言。
時界心情煩悶,就又喝了一杯,杯子喝不過癮,抓著酒瓶子對嘴吹。
看著時界煩悶,識趣的都躲得遠遠的,但也有不怕死,想在險中求得一線生機的。
“時爺。”嗓音清亮不做作,無疑是悅耳的。
商牟炎抬眸,哦豁,白T大褲衩,不但臉還幾分相似,就連聲音也模仿得十足,這些人還真是有心啊。
時界喝酒的動作一頓,眯著眼睛抬眸看人,似是在分辨,也似在凝視著死人。
沒說話,但與生俱來的冷氣場足以讓人發顫,可偏偏又是迷人的,他身形健碩有力,一看就是那種可以讓人爽出天際的體格。
他想知道這樣高冷的人在被情,欲控制時是否會變得不一樣。
或許是更兇狠,或許也有柔軟的一面。
但不管哪一面,都值得試一試。
男生強行鎮定,又喊了一聲,“時爺。”
時界“呵”了一聲,“你會什麼?”
這種場合,這種問題,沒有其他顏色,“都會。”
“學過?或者伺候過?”
時界的問題極其的露骨,並帶著濃濃的諷刺,但凡是有點尊嚴的人都頂不住。
“為時爺學的。”
商牟炎靠在沙發上,嘴角玩味。
這只不知道打哪裡來的野兔,有點意思啊。
但是怎麼說,他敢打包票,要是能成,他把一屋子的酒瓶給啃了。
然而,時界卻是岔開雙腿,沒說話。
商牟炎忽地瞪大了眼睛,這麼不怕死?他的腦子裡已經有桑秦提著菜刀殺來的畫面了。
一刀切了,一了百了。
那絕對是桑秦的作風。
許多人的眼睛都往這邊瞄,暗自羨慕嫉妒恨。
男生眼睛亮了一瞬,羞紅著臉慢慢蹲了下來,雙手扶在時界的膝蓋上。
低頭。
恰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同樣白T大褲衩的男生。
商牟炎一秒遠離時界,撇清關係,不是他叫時界出來的,跟他沒關係的。
然而,門口那男生卻是什麼動作也沒有,像是誤入局子。
退出,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商牟炎:“……”
不應該啊?
血腥的場面呢?
他還等著看呢!
時界眸底翻湧著怒火,把沒喝完的酒悉數倒在男生的頭上,臉像,髮型像,聲音更像,但不是就是不是。
他的兔子從不這樣委屈自已。
時界一腳把人踹開,冷眼乜著一屋子的人,厲聲道:“別再讓我看到第二個山寨貨,死。”
說完,大步流星往外走。
走廊外空無一人,但電梯在下行。
邊上有一部停留在本層的電梯,進去就可以追得上。
但時界卻向走廊的盡頭走去,那裡有生命通道,俗稱樓梯。
時界推開門,正有一個青年背靠扶梯,彎腰低頭,手上敲著打火機。
“啪——”
星火明滅間,點燃了他嘴角叼著的煙,吸了一口,拿開,一個菸圈從他精緻的薄唇裡緩緩吐出。
煙霧縈繞,讓人看不真切他的情緒。
但時界卻有一種什麼東西將要逝去的感覺。
他大步上前,抽走他的指尖煙火,“別抽了。”
桑秦撩起眼皮子看人,一雙原本充滿風情的眸底平靜無波。
是冷漠的。
時界心底“咯噔”了一下,正要說話,桑秦先開了口,“時界。”
“嗯。”
“告訴你一件事。”
時界心頭髮緊,“你說。”
“那杯酒裡的東西,是我給你準備的。”
“……”時界捏著煙的手一頓,那杯酒?他喝過有問題的酒只有那個晚上。
時界心底思緒萬千,有被算計的憤怒,也有…
“我是衝著你來的。”
時界:“……”什麼叫衝著他來的?
桑秦上前一步,主動親吻時界的唇,煙火無意識在時界的指尖掉落。
菸草味在口腔裡蔓延,淡淡的,不濃,但是卻刺激著時界的神經。
“但是我後悔了。”
時界下意識抓住桑秦的手,桑秦輕輕撫開,“我不愛你了。”
愛?
愛是什麼?
時界腦袋嗡嗡地,“桑秦?”
桑秦抬腳向樓梯下走去,沒有應答。
他不叫桑秦,桑秦只是他的藝名,他叫桑識,以前以為取的是“遠識”的“識”,現在想來應該是“時”的同音。
挺諷刺的,人家又不要,還巴巴往上湊。
不管是訂著娃娃親的他,還是現在送上床的他,都不要。
那麼就散了吧。
時界呆呆地,足足站有一分鐘,等他反應過來時,桑秦已經沒有影,他大長腿一步跨幾個臺階,猛衝。
“桑秦!”
時界追了兩層樓,才看見桑秦的身影,緊繃的神經猛地放鬆,正要伸手去撈人,邊上一個拳頭砸了出來。
拳頭凌厲生猛,時界毫無防備,被砸了個趔趄,混亂間,時界看清來人是於子明。
於子明為什麼會在這裡?跟桑秦還那麼親密…
時界腦子雜亂,下意識反手就砸了一拳回去,於子明頓開,
“時總沒聽清楚嗎?桑桑說不愛你了。”
於子明把桑秦塞在身後,一副維護的姿態,“時總若是還有點尊嚴,那麼就別再糾纏。”
於子明說著,微微側頭,“先走,我攔著他。”
於子明的字句與動作無疑都是刺激著時界的神經,每一根都叫囂著弄死於子明。
時界拳頭緊攥,“咯咯”作響,抬腳就踹了出去,於子明當仁不讓,兩人就在不算寬敞的樓梯間你一拳我一腳地扭打著。
直到桑秦出聲,“子明哥,我們走。”說完,也沒看時界,徑直往樓下走去。
“桑秦!別走桑秦!”時界想過來拽回桑秦,卻被於子明伸手攔下,“總歸是該要點體面的,時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