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外頭有些鬧哄哄的,滿是女子交談的聲音,門外有人在敲門。

“小姐,小姐,該起來了,皇后娘娘找你”外頭是章雲在敲門。

宋晚傾起身欲要去開門,轉頭看向沈時予悄聲說道“你先在這裡待著,等人都走了再出去。”

“嗯,今日謝過宋小姐。”

宋晚傾衝他笑了笑,整理了下衣裙就開啟門出去了。

“章雲,走吧!”宋晚傾開啟門走了出來,也不待章雲說話,就推著她往外走。

“小姐,你這休息的頭髮怎麼也不曾亂?不用我幫忙收拾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已都整好了”

“那好吧,小姐可休息好了?”

“好了好了”

兩人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聽不見了。

沈時予也稍稍斂了心情,還有正事要辦。

過了好一會兒,待到外面完全靜了下來,沈時予開啟了個門縫子,確認外面完全沒人了,方才溜了出去,很快便沒見著人影。

前頭皇后帶著一眾女眷禮佛祈願,後頭一個偏僻的樹林子裡卻是刀光劍影,那黑衣人身上是受了傷的,強撐著傷同沈鋰打鬥到一塊,眼看著他抬手衝沈鋰面前撒過一把白色的粉末,就欲要逃跑。

沈鋰被那粉塵晃了神,一時眼前有些暈。

男子還來不及跑上兩步,一把刀霎時抵在了他脖子上,黑衣人僵住了身子沒敢再動。

“跑呀!怎麼不跑了!”沈時予有些冷淡的看著這黑衣人。

黑衣人有些氣惱,憤憤的,不言語。

沈時予拽下了他臉上蒙著的黑布,霎時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此人在京城壓根記不住臉,相貌平平,也看不出任何當官的樣子。

只有手上的幾個老繭能看出來他練過武,但招式卻是沒有章法。

沈時予的刀抵著此人的脖子,抬眼看了看沈鋰“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沈鋰揉了揉眼睛,他方才又躲了一下,倒是不曾吸入什麼。

“把他的手綁上,先在此處等著,等到晚上人都走了再把他帶走”

現下局勢不明,此人還不能被旁人發現。

“是”沈鋰奉命將這人的手捆著,方一打上結,手腳也都綁住了,嘴裡塞上了布,就見沈時予轉身要往寺廟裡走。

“唉,公子,你這是去哪兒?”

“去辦點事,馬上回來”沈時予擺了擺手,繼續朝前走道“把人看好”

沈鋰聽這話,轉過頭死盯著這人,這人也是個有脾氣的,竟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

這頭總算是一眾人等一一在佛前跪拜,皇后娘娘忽的了命令,倒也沒有再留著看眾人一一跪拜,發了命令只讓幾個數得上頭面的夫人陪她朝外面走,姑娘們都還留在院子裡不曾四處亂跑。

皇后娘娘方才駕車離開,就見另外一頭有女子尖叫的聲音。

宋嬌嬌等人轉過頭去,就見有僕從跑到了那處。

“這是怎麼了?”宋嬌嬌滿是好奇。

幾個小姑娘亦是好奇的看向那處,只見到幾個僕從慌亂的伸手在空中揮舞著什麼。

有貴女遮唇從那頭走了過來,還不由發笑“那楚小姐幾人當真是倒黴,走在那寺廟之下欲要繫上紅綢帶,卻不曾想…咯咯咯…那樹上的蜂窩掉了下來,她們幾人都被這蜜蜂給蟄了。”這姑娘笑得都有些喘不上氣了。

這是幾個姑娘被蜜蜂蟄了?

宋嬌嬌一聽來了興趣,就想要去看看“是楚溪言那幾個?”

“可不,平日裡就數她們幾個姐妹話多,此刻被蟄了臉,回去怕是可以休息幾日這嘴了”

“哈哈哈”她這話引的幾個姑娘笑作一團。

遠處幾個小姐們臉上戴著面紗,面紗因著風被吹起,就見她們臉上無一不是被蟄出來的紅包,整個臉腫得不像話。

“喂,你們幾個沒事吧”有膽大些的姑娘衝她們喊著。

那幾人也不看這頭,皆是抿著唇一言不發,以極快的速度朝外走著,上了馬車。

宋晚傾看那幾人的樣子,也有些繃不住了,笑了出來,但到底沒有那些貴女笑得那般張揚,亦是溫和的卻帶著些狡黠。

“幼稚”這些事不用多想她都能知道是誰做的,她輕輕的說出了這兩個字,隨即有些愣住了。

她怎麼說出這話,當真是昏了頭了,她只是因為常年維持笑容方才笑得,她只是因為習慣,為何而笑,她自已也分不出其中真假。

而此刻隱藏在一側的人,勾了勾唇,方才滿意的離開了。

蜂窩樹下有一顆石子,很小很小。

把人帶回平陽候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柴房裡那人被扔在了地上。

嘴裡的布被粗暴的一把扯出,男子咳了幾聲,一言不發的跪坐在這地上。

“還是什麼也不願意說嗎?”沈時予看著那人說道。

“你是何人,綁我來此做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男子有些氣惱的看著沈時予,他在京城這麼多年哪裡見過這號人物。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知道…劉宇,你若是不說實話,陳大人可是會因你而死。”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劉宇的聲音不由大了起來,在說到陳大人的時候劉宇眼神分明有些不對勁了,瞳孔都有些微微一顫。

“陳介陳大人,私藏用來修繕戰場的銀子和糧草,這可是殺頭重罪,株連九族。”

劉宇猛地直起了身子“此事與陳大人無關,都是…都是…”

劉宇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的頓住了,沒再說話。

沈鋰聽的都有些急了“你倒是說呀,是什麼?”

劉宇依舊是不說話的,沈時予蹲下了身子,與劉宇保持視線平行“此事,你若是不說,陳大人一家都會死,我知道陳大人救過你一命”

劉宇也有些崩潰了,陳介救過他一命,還給他安排進了禮部有了營生,可他也有生活也有家人,那些人已經盯上了他,一路追殺,他們一定會用他的妻兒來威脅他,他不能說。

沈時予看劉宇依舊是別過頭不願說話,似是猜到了什麼說道“你的妻兒家人,我會護他們平安,此事一過,我會派人送你們躲到外面過日子,你可願?”

劉宇似是被說的愣住了,隨即轉頭看向沈時予“你要說到做到,我不怕奔波,藏著過日子,只要你能保證我妻兒的平安,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沈時予點了點頭,就走出去了,走前衝沈鋰說道“給他找間屋子關起來,派人好生看著。”

時間不多了,最遲再有三日陳介就要被押送入京了,到時候聖上大怒,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了他。

他向聖上求了這幾日期限,陳介的家眷也只是被暫時押入獄中,還在等候發落。

禮部侍郎陳介本是奉了聖旨帶著銀子糧食去了邊疆撫慰修繕,卻是中飽私囊,當時就被收押了,他覺得此事有異。

沈時予打聽過京中各官員,陳介此人最是迂腐的,從來剛正,對於什麼都是說一不二,對待送禮行為也是嗤之以鼻,沈時予不覺他會做這些事。

自他收到訊息至今,他一直在暗中探查,邊疆那頭人同鈺王手底下的人在追殺一個人,一個禮部的小侍衛,劉宇,聽說早年間是打手,後來受了很重的傷,因著陳介的關係到禮部當了個侍衛。

這種事出反常的事,沈時予向來不信會沒有什麼蹊蹺。

順著找過去,便發現了劉宇此人,他卻是不同凡響似乎是發現了鈺王同人的勾當,使得他們不遺餘力的找他。

夜晚的府邸,四處掌燈,幽靜無聲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鈺王此刻負著手,在書房裡來回走著時不時看向房門,頗為焦急。

“怎麼還不來訊息”他自言自語的說著。

“扣扣扣”門外有人敲門。

鈺王有些急切的開口說道“進”

閔偉走了進來,正欲要先行禮就被鈺王攔住了“快說,怎麼樣了?”

“人沒抓住,讓他跑了。”閔偉低著頭,不敢去看鈺王,這件事是他大意了,沒辦好。

鈺王嘖了一聲,看著閔偉有些氣惱,這麼多人竟然抓不住一個侍衛,也不知道平日裡都是幹什麼吃的。

“不過我們已經把控住了他的妻兒,他若是不想讓她們出事,就不會敢開口”

“若是他不顧妻兒呢?”

“若是這般,他也不會因為陳介的恩情得罪我們。”

“有理,那就把他的妻兒控制好了,莫再把人放跑了。”鈺王笑著看向窗外,那笑容莫名讓人有些脊背發涼。

“遵命”閔偉說完,也笑著退了出去。

“劉宇在沈時予手裡?”李文煜聽著手底下傳來的訊息,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笑著寫出剩餘的字。

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還有研墨寫字的聲音。

“是,依照青公子的令把人引去了浦山寺”

“你去安排幾個人暗中幫著找到劉宇的妻兒,把訊息傳給他…不,先不急著告訴他,最後一日再說”李文煜說著頓了頓,他要先看看沈時予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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