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與旁人不同。

沈鋰看向宋晚傾多了些恭敬,是因著沈時予也是因著宋晚傾這個人。

雖然前幾日為著沈時予查了宋晚傾那些事,但說到底沈鋰是敬佩宋晚傾的,一個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最重要的就是她還有一顆善心,能夠為百姓謀福,待常人也時刻保持溫和,美貌反而是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宋小姐,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

“有勞了。”宋晚傾躬身衝沈鋰福了福身子。

那人只送宋晚傾到了距離宋府門前的一條街上,便同宋晚傾告辭了。

“這人也是好生奇怪,都快到了也不說直接送我們到宋府。”章雲看著那人離開的身影嘟囔了一句。

“難不成你希望賀氏幾人問東問西的?”

“倒也是”

宋府門前,一箱一箱的東西被搬進了府中,倒是有些頗為熱鬧。

宋晚傾進了府,朝裡面走去,離這正廳越發近了,也就聽的這爭執聲越發清晰。

“你竟就這樣將這外面的狐媚子帶了進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賀氏,你又在鬧些什麼!”

“老爺,你說過的,你說過只會娶我一人的,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反悔”

“賀芷,你莫要再說些什麼了,我已經執意要納雲嫣為妾。”

“宋承福你無恥…”賀氏似乎是氣急了,一股腦的將東西往地上砸。

宋晚傾不免勾唇,賀氏就似一隻老虎,多年的舒適生活早已讓她的牙齒被拔光,只剩這戾氣,時刻需要主人牽著繩子,而張嬤嬤就像那牽著繩子的主人,張嬤嬤不在了,賀氏便也完全失了理智。

隨即是一道有些柔弱的聲音“夫人,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同老爺吵了。”

“你這個狐狸精,再說話小心我撕爛了你的嘴。”賀氏作勢就要動手,被宋承福護住了。

“賀芷,你要做什麼!”

這場面當真是難看!宋晚傾邁步就要走進去,卻被雲嫣突如其來所說的話頓住了腳步。

“是因為我有身孕了,所以福郎才要接我入府的。”

在場的幾人皆因著這句話頓住了。

就連宋承福也有些發愣的看著雲嫣,神色有些認真“嫣兒,你當真有孕了?”

還不待雲嫣說些什麼,賀氏就又要開始鬧了“好呀!你這個狐媚子,竟然妄想借著孩子入府,真是…”

那句不要臉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宋承福衝她吼道:“你住口!”

“趙嬤嬤還不把人拉下去!”宋承福實在是沒了耐性,冷聲衝一旁的趙嬤嬤說道。

賀氏被趙嬤嬤哄著拽著的拉往她的院子,賀氏倒也是沒了膽量,她知道,宋承福這是真的生氣了。

“父親”宋晚傾此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也就直接走了過來衝宋承福行禮。

“嗯”宋承福淡淡看了宋晚傾一眼,隨即看向雲嫣,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淡漠。

“嫣兒,走吧,先回院子裡,我…我再找人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正說著,雲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宋承福說道“老爺,都是雲嫣胡說的,雲嫣沒有身孕,雲嫣只是不忍老爺與夫人爭吵胡亂編的理由,讓福郎白白高興了一場。”

“你沒有身孕?”宋承福有些意外,語氣裡卻暗含著些許高興。

雲嫣低著頭說道“雲嫣沒有身孕,但云嫣一定會努力為福郎綿延子嗣。”

宋承福笑了,一把拉起雲嫣抱著安慰她“無事,身孕一事本就不可求,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好,讓你受委屈了。”

“雲嫣不覺委屈”雲嫣說著把頭埋在了宋承福脖頸處,影影鬆了口氣。

宋承福無法生育這件事怕是真的,一直以來都有個高人在暗中指點雲嫣,用張嬤嬤試探宋承福,今日來著布莊,甚至於宋承福後來受了傷不育。

其實這件事她是不相信的,可轉念一想若不是因此宋府又怎麼會再無子嗣了呢?雲嫣方才是帶有試探的,雖然高人幫了她很多,但到底有些不相信,不過方才宋承福的眼神,哪裡有老來得子的喜悅,反倒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淡漠。

好在有這高人指點,不然她怕是早已想著使這法子進府。

高人確實厲害,一步一步讓宋承福越發愛她,不過…雲嫣想來,宋承福不育這件事,那夫人當是不知道的,她要刺激賀氏,讓她犯錯出府,她不會甘於做一個妾室,不然她也不會那般聽從那高人的話。

“福郎,我想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夫人知道了,免得她又與你鬧”

這話說出來盡顯她的善解人意,宋晚傾卻是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倒是與她不謀而合。

“雲嫣真是善解人意,也罷,莫得讓她再來煩擾你,待你在府裡待久了,再傳出孩子沒保住,到時候她也沒法趕你”

“只是…大小姐”

那抱著的兩人彷彿此刻才注意到,還在一旁站著的宋晚傾。

宋承福看向宋晚傾“傾兒,這件事我不希望賀氏知道,你明白嗎?”

“是,父親,晚傾明白”宋晚傾答道,還真是一有事就喊她傾兒了。

“父親,女兒覺著既是說了雲姨娘有孕,不若再請個大夫”

“還請大夫做什麼?”

“一來可以瞞過母親,二來也能母親知曉父親對雲姨娘的重視。”

宋承福聽了這話也覺頗為有理“那你就下去安排吧,找個信得過的大夫”

“是,父親”宋晚傾說著又帶著章雲走了。

“大小姐不會透露出去的吧。”

“放心,晚傾最是知禮的,她不會忤逆我的命令”

“沒想到大小姐真真如傳聞裡那般平易近人。”

“日後若是我不在府上,有什麼事便找晚傾,她都會幫著你的”

“好”

“我們現在去你的院子裡看看。”

“嗯~”

後來宋承福忽的被公務叫走了,留雲嫣一人在這院子裡。

雲嫣在這院子裡四處走著,院落很大,以嚴謹的中軸對稱構成三路多進四合院落。佈局規整,端方有序。

亭臺樓閣,飛簷青瓦,盤根交錯,曲折迴旋,精緻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氣。

庭院內繁花似錦,各種花卉爭奇鬥豔,讓人目不暇接。

傢俱也都是用了上好的紅木打造,桌上擺放的茶具亦是天青色的雕花茶盞。帳子,床褥,她身上的衣裙,無一不是用了上好的料子。

她等到了,她等了整整兩年,終於進了宋府等來了榮華富貴,她不會放棄的,她也不會因此滿足,她要成為相府夫人!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宋晚傾那是恭敬的笑容,傳言都說這宋家大小姐溫柔善良,最是好脾氣,可雲嫣也不知為何,竟是對她有些害怕的。

莫名的害怕,這樣盡露鋒芒卻不惹人豔羨的女子,不被鋒芒所傷的女子,很恐怖,直覺告訴她,不要去招惹這位大小姐。

更何況沒了子嗣傍身的可能,她已經只得依靠宋晚傾幫她,賀氏再怎麼樣也有宋嬌嬌,可她只有宋承福的愛。

只有一個男人的愛!這不是什麼好事,一個男人的愛維持不了多久,她很清楚,很明白。

“怎麼樣?問過大夫了嗎?那女人當真有身孕了?”賀氏現在坐在軟榻上,心底卻是有些焦急的。

“回夫人,已經問過大夫了,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趙嬤嬤低著頭,有些不安的回道。

“什麼!”賀氏捏緊了手裡的杯子“她竟然真的有孕了”

“怎麼辦!”賀氏忽的驚恐起來“若是她生下了兒子,這宋府哪裡還有我的一席之地!”

賀氏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雲嫣這一胎不能留,她該和宋晚傾一樣,永遠也生不了孩子,永遠也擋不了她的路。

賀氏眼底顯露出些許惡毒,趙嬤嬤自然也是看了出來,出口說道“夫人,現下當務之急不是阻攔雲氏生孩子,而是…”

“什麼意思?難道就讓她這樣平安把孩子生下來?”

“雲氏的孩子不能在夫人手裡出事,但是可以在大小姐手上出事”趙嬤嬤意味深長的說著。

賀氏立馬明白了過來,說話的聲音都輕了些許“你是說嫁禍給宋晚傾?”

“一來可以除掉雲氏的孩子,二來可以讓大小姐背鍋。不過奴婢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莫過於夫人也有身孕。”

“這是何意?”

“老爺現在對雲氏寵愛的緊,落胎怕是沒那麼容易,與其作壁上觀,倒不如…夫人自已抓緊懷上。”

“這種事情,我如何急得來?”賀氏有些費解了,若是當真能懷的上,何至於等這麼些年,讓那雲嫣鑽了空子。

“奴婢家鄉有些許秘方,可使易孕。”趙嬤嬤湊近了些,說的神神秘秘。

“當真?”賀氏眼睛明顯一亮,若是有了兒子,她何愁鬥不過那雲嫣。

“必定讓夫人懷上個大胖小子。”趙嬤嬤笑意深了些。

房裡燃著淡淡的清香,房中多掛著些字畫,多是名家,床幔是月白色的,清俗淡雅的佈置,房間裡有一個紅木書案,書案上攤著幾幅畫,畫上是栩栩如生的竹子,讓人一看便知這是宋晚傾的屋子。

月白色的屏風之後,是一個巨大的浴桶,宋晚傾褪去了旁人,自個泡在浴桶裡。

整個身子都浸在了水中,只獨留腦袋在這水外。

往日種種浮現於眼前。

七年前,她方才十二歲,便是用著一碟雷公藤所製作的糕點讓宋承福徹底絕了後…

先是著人令宋嬌嬌以為這糕點極好吃的,讓其將這糕點買了回去,宋嬌嬌因著賀氏的教導一向是喜歡在宋承福面前表現的,一碟子雷公藤所制的糕點全部下肚。

宋承福不會立馬起疑,再之後她早已經將糕點製作撇去了雷公藤一料,且先不說宋承福能否想得到這上面,縱是想到了,也查不出什麼。

原本這雷公藤對宋承福至多也就是讓他不易生育,奈何賀氏為著宋承福的身體著想,時常給他吃些進補的藥膳,藥性與毒性相沖,竟是直接讓這宋承福絕了後,他再沒有生育的能力,與那活太監又有什麼兩樣。

這種醜事,宋承福不會告訴任何人,就連請來的醫者也是蒙著眼的,只怕現如今也不知那人是誰。

宋晚傾恨賀氏,恨宋嬌嬌,她恨這宋府,賀氏要她絕了生育,她卻是直接絕了宋承福的後,賀氏再生不了宋家子,宋承福也不配再有任何子嗣,他不配有後…

宋晚傾將頭也埋進了水裡,她的身上是骯髒的,帶著狠毒的心腸和算計,她不會回頭,她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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