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歡有什麼用呢?他和他之間永遠有一條無法跨越的橫溝,那就是性別。

他會嫉妒會吃醋,也會為了他不顧一切。可他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以兄弟的名義,一直陪著他。

他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

有些人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遇見,不是緣分,就是劫難。

可是他不在乎,回過神來,靜靜看著男孩。

“嗡嗡~”

徐子墨看了眼自已的iPhone,來電顯示是一個備註名叫情敵的。

眉頭一皺回了條資訊:“他好不容易睡著,打字吧。”

“嗯。我告訴你,你快點叫他收手,數藏不過就是噱頭,明顯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事,他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啥也沒有,一張jpg,既不能商用,又不能吃,等整個市場氾濫,那才是真正的寒冬!”

“我知道你們還準備了一條退路,你們要弄文創,就好好弄。把所謂的數藏全部實體化,打造出真正的ip,而不是停留在概念上。

“現在拋售還來得及。一旦所有人開始收網你們將退無可退,淪為待宰的魚肉。”

徐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可現在他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滿腦子都是搞錢和報復。除非你姐姐回來,不然誰勸的動他?”

“別說了,我知道,這次我陪他瘋一次。”

電話那頭女孩看著螢幕憤怒地咆哮,眼眶通紅:“你要看著他死嗎?”

看了眼瑟瑟發抖的男孩,眼神堅定:“玉哥,別怕。”

“有我在,他死不了!”

……

傍晚,一股誘人的香味飄來。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滿桌子的菜餚,姜玉林笑了。

“喂,我說你是不是神經病?放著你老爸十幾億資產不管,好好的少爺不做。在自已家酒店充當五年小開,就學了點做菜的手藝?”

徐子墨撇了撇嘴:“你十幾億是我老子的,又不是我的。再說了家族裡又不是就我一個繼承人,勾心鬥角的事懶得摻和,煩。”

不置可否。天下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只要利益足夠,兄弟反目也只在一瞬間。

“人心善變,猜不透,看不透吶……”

其實道理都懂,開導別人個個都是臥龍鳳雛,輪到自已還不是深陷其中。

看著略顯狼藉的屋子,徐子墨心裡有些發酸:“我的大才子哎,趕緊特麼的吃飯吧,少瞎感慨了。看看你這亂七八糟的屋子,能不能別這麼糟踐自已?小爺我可是給你收拾了好一會。”

蔣玉林哈哈大笑:“你這種人適合當女人。”

“啥?”

“給別人當媳婦,肯定賢惠。”

瞬間徐子墨滿頭黑線:“給你當媳婦你要不要?”

“要。”

狐疑的看了眼他,眼神一黯:“要你個頭,小爺我才不搞基。我跟你說,咱們那麼多年兄弟了,我知道這次打擊對你很大,但等我陪你瘋完這把,你給我好好找個媳婦結婚生子吧,我還等著當乾爹呢?”

“好了好了,快吃飯了,不跟你鬥嘴了。孑然一身多好,以後你沒啥事就來這給我做做飯,畫畫漫畫,開黑組隊多自在,也沒人管了。”

看到他岔開話題,慌忙掩飾的樣子,也不再糾纏,陪著他吃飯,喝酒,聊過往,聊以後……

“阿玉,要不咱們全拋了吧。”

看著徐子墨,有些難以置信:“連你也不相信我了麼?”細弱蚊聲,喃喃之中就自已聽得見。

眾叛親離,被所有人拋棄,無盡的孤獨和空虛吞噬著他。

一股頹氣瀰漫,替人感到憂傷。

徐子墨一臉嫌棄:“你腦子有大病啊!?我隨口一說就這樣,就你這狀態,接下來怎麼弄?不得被姓王的搞死?”

開啟對方的手,姜玉林有些生氣:“哼,總有刁民想害朕,你比那刁民還刁。”

嬉鬧過後,二人做著最後的綢繆。

不出意外,還出意外了。半個月後迎來全面大牛市,一波拉新,引來無數人入局。一天下來賺的盆滿缽滿,整個交易會所也因伺服器問題暫停開市。

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姜玉林一意孤行,已經殺瘋了,再次收購了大量作品。

在此期間,他收到了袁然然勸阻的電話,反而激發了心中潛藏的憤恨。

完全沉浸在自我營造的美好幻想中。全然沒有關注潛藏下的政策變化,股市動盪和市場的亂象。

人的慾望就像深淵,永無止境。表面虛有其表的繁榮,其實暗流湧動。姜玉林還計劃著如何靠著這筆錢再來一次以小博大,實現真正的逆風翻盤。

可惜大腸包小腸,總是世事無常。

果不其然

十月份,迎來了市場寒冬,幾乎所有交易平臺一片低迷,過往繁華不在,全面崩盤。

短短三個月大起大落。

有人功成名就,高歌退場。有人失魂落魄,愛人離場。有人激流勇進,大肆收盤。

……

世間百態,總有人不如願。市場這盤大棋,一時成就,就都飄了,以為自已是那天選之人,執棋之人。

有人哭,有人笑,到頭來夢幻一場空。

10月7號早晨,國慶假期剛剛結束,天空綴著點點雪花。

今年的冬來得格外的早。

姜玉林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雪鵝絨的外套大衣壓著這個單薄的身影。三個月他消瘦了許多,開啟手機看了眼久未使用的企鵝,空間裡有兩條訪客記錄。

沒錯,就是分別三個月的她。

隨手點開看了一眼,還是那個熟悉的情頭,心中五味雜陳,索然無味的解除安裝了。

回頭看了眼小區背後的商業街,這裡是真正的黃金地段,人潮湧動。該叫賣的叫賣,該上班的上班。

街頭小販爭相競爭,幾塊錢的價格戰打的飛起。

離他最近的是一家早餐鋪,叫做“緣香(相)聚”。豆漿油條,麵食各類齊全,南北匯聚,吃起來倒是方便,適應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口味。

看著匆匆而食的上班族。也有嬉笑熱戀秀恩愛的窮學生,幾塊錢的早餐吃的也格外幸福。還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一邊吃一邊嘮著家常。

冒著的熱氣,迎著寒風白煙滾滾。老闆是一個發福十分和善的中年男人。身高不高,容貌也算不得出眾,但迎來送往卻是把30多平的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

看到姜玉林走來,老闆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小姜啊,這幾個月幹嘛去了?快進來坐。”

不一會老三樣端了上來。

豆漿油條兩份,醬牛肉一碟,兩塊米糕。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只是沒了身邊的她。

這個世界離了誰還不是一如既往的運轉。鐵打的上班族,流水的有錢人。

誰都擁有自已的夢想,和堅持的信念。本想駐足羅馬,誰願做那牛馬?

數藏市場的動盪,並沒有對這群普通人產生任何影響。

“怎麼清瘦了許多?也不見小袁來給你買飯了,外賣小哥倒是來了不少次。”老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吵架鬧矛盾了?”

“我跟你說,這很正常。任何感情都是需要磨合的,吵吵鬧鬧就過去了。我和我老婆子都吵了鬧了一輩子,還不是過的很開心。我記得那小姑娘陪你也好幾年了,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你應該感受的到。”

看姜玉林心不在焉的樣子。

“得,不是嬸子多嘴,沒有人是突然離開的,小姜啊,要是放不下,就去見一面問個清楚,免得自已後悔。”頓了頓又道:“你的傳聞我聽過不少,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我們不懂,可她連你最苦的時候都沒有走……”

抬頭注視著眼前的中年夫婦,或許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上億的錢吧?可他們似乎過的也很開心:“李叔李嬸,謝謝,知道了。”

幾人閒聊了幾句,徐子墨開著白色法拉利488來到早餐店。

周圍的人眼前一亮,投來羨慕的眼神。

或許他們大部分人一生的夢想就是擁有這樣一輛自已的車,載著需要守護的人,遠離這世俗喧囂的浮躁吧。

來到姜玉林身邊低語:“玉哥,你還有心思吃早餐?我們收購的所有東西全部爆倉了,現在想拋也拋不掉。而且現金流出了問題,資金週轉不過來,與我們合作的公司大多都終止了。文創市場目前還是比較可觀,可我們的後路被人斷了,五家供應商拒絕了我們的請求,表示無力為我們生產,有人出價始終壓我們一頭。”

現在他很冷靜,靜的讓人害怕,徐子墨有些忐忑,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子墨,之前的那輛賓士呢?”姜玉林冷不丁的問道。

“我爸開去接客戶去了。”徐子墨淡淡說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姜玉林沒有說話,只是把早餐推了一份到他面前:“嚐嚐吧,味道還不錯。”

可現在他哪裡有心思吃東西,這次至少虧了800多萬,還把自已名下的兩輛車拿去做了抵押。

早餐下肚,姜玉林抬頭看了他好久好久:“子墨,以後茶緣和巧燕然這兩家餐飲文創公司就過到你的名下吧。”

“《醉陶然》的所有版權我已經全部售出。很抱歉,沒問過你的意見,墨相思我也轉出去了。”說著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500萬,你拿著。我們手裡持有的通通拋掉,能回多少算多少吧。收屍隊想抄底就讓他們抄吧。”

“玉哥,你……”

姜玉林搖了搖頭:“以後就拜託你了,我想去看看山看看海。”

“市場不會有錯,總有人留下和離開,是我心氣太高了,走到今天我不怨任何人。”

一瞬間,這個男孩雖然表現的很平靜,可渾身上下透著死氣,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此刻的叮囑更像是遺言。

誰不是戴著面具佯裝無所謂?

此刻,徐子墨很憤怒,聲調也抬高了幾分:“她11月28號就要訂婚了!你知道麼?”

“五年了,輸給一個三個月的人,你甘心嗎?”

“你想過你爸媽!你考慮過我嗎?我不恨她嗎?”

一連三問,字字誅心。

這段話像刀子一樣狠狠刺痛了姜玉林的內心,眼中藏著痛苦的掙扎,“我知道。”頓了頓又道:“子墨,認識你,這輩子我很開心。”

周圍的人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吃瓜是人之常情。八卦總是讓人意猶未盡,特別是這些高攀不起的公子哥的瓜更是飯後茶餘津津樂道的談資。

瞅著他沒有靈氣的眸子,抓起姜玉林的手:“走,我帶你去搶親!”

“憑什麼?”

“就憑它!”

徐子墨指著門口的法拉利。

姜玉林自嘲的苦笑一聲:“兄弟,心意我領了。我總不能耽誤她吧?現在的我連恨她的資格都沒有。”

聞言。

徐子墨恨鐵不成鋼的咆哮道:“人生哪裡沒有失敗的?沒體會過離別哪裡知道相遇的可貴!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要像死狗一樣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嗎?”

男孩的眼中閃過深深地痛楚:“我……不配……不如……放過她……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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