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在我在玄銘宗的這段時間,逍遙門內有進來過父母雙亡,整天扳著一張臉,修煉十分刻苦,名字跟‘玉葉’有關,且留著一頭黑色長髮的人嗎?”

此話一出,印飛星猛的一怔,而逍遙渡影和東方纖雲則對孟清質這話略帶茫乎。

“嘶……這個人……”東方纖雲飛快地瞄了一眼印飛星,撓著頭不確定問道:“師妹,你說的這個人……他是誰啊?你要找他做什麼啊?”這除了後面兩條不就是主角模板嗎?可主角不是在這嗎?

逍遙渡影捏著下巴,用她說的這條件在腦內過了一遍篩,但確實沒在記憶裡找到這類人,望著她挑眉不解道:“是啊,你說這個人是誰啊?逍遙門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類人啊。”

孟清質並沒有回應他們。

事實上她在東方纖雲開始說話的時候眼皮就越來越沉,眼前也越來越模糊,耳邊的一切好似蚊蟲蜂鳴,讓她頭腦越加疲倦發睏,等到逍遙渡影開始發言的時候,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闔上雙眸昏了過去。

隨著她平穩的呼吸聲瀰漫開來,逍遙渡影輕嘆一聲,左手穿過懷中女孩腿彎處,將她打橫抱起,隨即起身對身旁東方纖雲,深深無奈道:“這麼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本尊先帶她回房間,明天再請個相熟的丹修給她看看。希望她不會重傷癒合沒多久,剛回宗門又只能臥床養傷。”

“嗯。”東方纖雲應道,剛想啟步跟他一起離開,後背卻倏然被人一戳,他動作一停,妥首看去,便見印飛星還保持著戳人姿勢,抬著手低垂著頭,銀白髮絲覆著雙眸,將眼底情緒盡埋於陰影之下。

“大師兄,你和孟師姐……你們曾經有過什麼嗎?”印飛星不做過多掩飾,單刀直入道。

曾經有過什麼……嗎?

很奇怪的,東方纖雲此刻竟然忘了被‘主角’搭話的恐懼,這要放在平時,他早就尖叫出聲,在他提出和自已切磋前就趕緊跑了。

東方纖雲沉吟一會,道:“我和她……”

“……只能說是孽緣。”

孟清質被人用手揉了揉髮旋:“所以啊,小清質你一定要記住,萬事一定要小心,哪怕是一件救人性命善事,最後也只會推你身邊的人走入深淵。”

“嗯。”孟清質一本正經地頷首答道。

那人似乎是被她的表現樂到了,淺淺笑了,笑容中帶著些許苦澀。隨後蹲下身,用手整理了下她被揉亂的髮型,便直身牽著她往前走。

她們在一位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前停了下來,那人從袖中掏出錢袋,把那一紮冰糖葫蘆全給買了下來。

孟清質舔著手中冰糖葫蘆的糖衣,縷縷甜意在口腔中迸發,她滿意地眯起雙眼。冰糖葫蘆果然最好吃的就是外層的糖衣了。

買完後,那人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過一段路程之後,趕巧遇到了熟人,便停步攀談起來。

夾在兩位大人中間的孟清質,很快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失去了興趣,百般無聊地將視線投轉在周圍環境上。便見周圍蔥蔚煙潤,綠樹成蔭,正好把她包裹在其中。

她感受著樹陰中的清涼,耳邊是不知名鳥雀的悅耳鳴叫聲,綠葉氣息揉雜著花香直撲鼻尖,讓她急躁的心緒舒緩了不少。

可這片生機盎然的大好風景,卻在下一秒陡然被一聲暴喝打破了和諧:

“快搜!絕對不能讓那小子逃出去通風報信,萬一此事敗露……望仙城那位可不是好惹的!”

望仙城!

孟清質心底頓時一緊,手中緊握著的已然不是秦戚的手掌,而是一把漆黑劍柄,雪白劍身在日照下漾出冷光。

出於謹慎,她並沒有急急露身出去,而是借用地形身高隱蔽在暗處,緻密入微地觀察那幫不速之客。還好,他們當中最高的修為也才修氣八階,孟清質有把握將他們全數打盡。

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微小喘息和腳步聲,很明顯,那些不速之客也聽到了,其中那領頭人默然傾聽須臾,瞬即獰笑一聲,號集手下循聲跑去。

看來要快點了!

目睹全過程的孟清質抿了抿唇,貓著腰悄悄跟上去,邊走邊掐訣調動周身真氣,為下一步做準備。

很快她就找到了機會,那群人現正放鬆警惕,圍著一個失去意識的少年大放嘲諷,言辭滿滿的炮灰味,全員宛如戲臺上的老將軍,上下插滿了flag。

孟清質也不慣著他們,看準時機抽劍閃出,也不講究什麼光明正大,直接從他們後方突襲,運用自小學會的劍法將他們遂個擊破。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沒過多久那群人就全數倒地,懷中的東西也應勢散落,全是書本紙張,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畫滿了圖。

孟清質彎腰拾起一本檢視,立即心中大駭——這件事已經不是她獨自一人能解決的了,必須要儘快通知望仙城的高層人員,出大事了!

她立即疾步向前,把那渾身沾滿鮮血,俯臥在地上的少年仰面翻身,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在他耳邊大聲呼喚了幾聲,但他都什麼沒反應,她感緊頭往下壓靠近他脖頸,細細聆聽他的呼吸,右手兩指合攏探出按住他的頸動脈。

還好,人只是暈過去了,呼吸脈搏還正常。

檢查完成的孟清質鬆了一口氣,一隻手抬起他的上半身,另一隻手從貼身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粒丹藥,剛想送他服下,懷中人卻對她的行為若有所感似的,在她懷中遽然輕咳幾聲後,之後緩緩睜開了他的眼睛。

雙方視線交錯之間,在對方那鎏金色的曈仁中,孟清質赫然看見了自已佈滿錯愕的臉。

是的,她的確認識他,他是……

孟清質微張唇瓣,有什麼話語即將脫口而出——

“李纖雲!”

獨屬於女孩的清脆喊聲猛的響起,李纖雲渾身一震,手中東西不慎落在地上,緊接著發出一聲悶響。

“……”

孟清質望了一眼地上不成原型的西紅柿,又望了一眼因偷吃被抓包,整個人冷汗直流的李纖雲,微眯著雙眼,滿是納罕道:“為什麼你想吃從不去冰箱裡拿,而是專門跑到花園裡,偷摘我和我爸媽親自種的?”

“嗯……我,這個……”

沒什麼比偷吃被主人抓到更尷尬的了。李纖雲腮幫子鼓鼓的,裡面含滿西紅柿的果實,蠕動著支支吾吾了半晌,但愣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算了算了。”看他這副樣子,孟清質心累地擺了擺手,旋即雙臂環胸淡淡道:“老規矩,你懂的。”

“唔!”李纖雲頓然一驚,急忙把嘴中果肉嚥下,剛想開口為自已求情,手中就被她硬塞了一把小鏟子。

“嗯,不錯。”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孟清質一拍手,滿意道:“正好可以當我的繪畫模特。”

李纖雲欲哭無淚,自知理虧,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在這段時間內維持一個姿勢一動也不動,任憑她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用鉛筆在畫板上塗塗畫畫,時不時還抬頭對他挑剔幾句。

“誒,腰挺直一點,別抖!”

“左腿再伸出來一點,對,就那樣!”

在鉛筆與紙張接觸所發出的簌簌聲中,一滴淚淌過了李纖雲的臉頰。

如今時光荏苒,回想起這段幼年往事,比起當時的枯燥痛苦,已經長大成人獨立自主,又從李纖雲穿越成東方纖雲的他,反而體會到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在現代的記憶裡,其實比起從小就居住的別墅,他最有印象的反而是孟清質的家裡。明明兩者設施也沒太大區別,可他就是對孟清質的家印象更深刻些。

也許是他真的在那裡留下了眾多不可磨滅的回憶吧。

不過再怎麼不可磨滅,也沒‘那件事’不可磨滅。

想到此處,東方纖雲眼底一黯,低口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仙果,而後口中瀰漫著的鮮甜味,讓他想起了現代吃過的某種果實。

這仙果,味道和孟清質家花園裡種的西紅柿……還真有幾分相似啊。

轟——!

後方那邊陡然傳來一聲巨響。這巨大的響聲,直接擊斷了東方纖雲思緒,他整身一愣,瞬即站身眺望,便見弟子居所的女修院子中,有一處建築直接坍塌成了一堆廢墟,各類瓦磚散落一地,塌方中飄出陣陣白煙,還隱隱約約有火光乍現。

東方纖雲一時還沒想明白,就聽見有人大聲呼喊,字字急切不已,為他解答了疑惑:

“快來人啊!孟師姐的房間剛剛被雷劈塌了,她現在被埋在瓦片下面了!”

“……”

此次事件,最終以孟清質剛回宗門就被天雷劈了兩次,導致後廚和自已的房間統統報廢翻新,連重傷也只能躺在客房臥床養病,還莫名其妙喪失一大段記憶為結局。

不過好在,因逍遙渡影前一天晚上的決定,請來了相熟的醫修,讓她及時得到了救治,此事過後不久,她的父母和熟識的親戚,也不知怎麼迅速知道了這事,紛紛寫信寄物來前來安慰她,信的內容包含意思都差不多——沒事,忽然被天雷劈,然後失憶什麼的,我們當初也這樣過,這種事習慣就好。

……原來,這已經是家族傳統了嗎?

孟清質滿臉慍色地靠在軟枕上,聽著床旁東方纖雲替她念信,心中想一劍捅死天道的想法從未如此強烈過。

可惡!等傷好後她就去藏書閣鑽研叢書,一定要找到又能打又能自動防禦的秘法!她就不信了!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傷好沒多久又受傷在床的她經歷了相當煎熬的時光。

為了讓她好好養傷,那個給她看病的丹修特意囑咐了一句:“她傷剛好不久,現如今又受了傷,需要臥床休息靜養,臥床期間注意一定不要太讓她太過勞神費神,不然耽誤傷情癒合就不好了。”

於是逍遙渡影直接勒令她好好休息,別擔憂逍遙門的問題,暫停修煉休養吧,他還專門派印飛星來看著她,避免她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累著。

至於東方纖雲……孟清質剛回逍遙門就被天雷劈成重傷,自然不能像她去玄銘宗之前,特意對她那個親戚發的請假條一樣,等他們回到逍遙門就立即恢復更新。

好在,她不能履行承諾,但東方纖雲可以,而且她親戚還蠻喜歡他寫的話本故事的,知道他寫的字不好看,也不介意,說只要看得清字是哪個可以了。

所以……就當是為了逍遙門好嗎,對她(指那個親戚)使用爆肝更新術吧!.jgp

東方纖雲皮笑肉不笑,事實上他也無法真心地笑出來。

“唉,我真是個操勞命,現代操勞公司,現在操勞宗門……”

東方纖雲坐在孟清質床旁,惡狠狠地咬著仙果,向她哭訴吐槽道:“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要碼六千多字啊!六千啊!用的工具還是什麼筆墨紙硯,這玩意兒別說電腦手機了,還不如圓珠筆好用,有時候我剛寫完一章,結果一個不小心,墨水潵在了成稿上,於是我又要重寫……”

話到最後他難忍悲傷地哽咽了。

孟清質安慰了他幾句。她也沒什麼辦法啊,作為一個卷王,她現在卻什麼做不了,只能乖乖臥床養傷。連書也不準看了,印飛星給她念。

“對了,二師弟不是受師叔所託負責照看你嗎?怎麼不見他?”

東方纖雲忽然想起此地應該還有一個人存在,左右顧昐:“他幹什麼去了?”

孟清質默了默,指向他後方道:“……就在你找他的時候,他在你後面。”

東方纖雲猛地轉頭,正對上印飛星的目光,後者抱著幾本書冊,周身散發著讓人以忽視的黑氣。

他面目陰沉:“大師兄,你手上的仙果是從哪裡來的?”

那一天,東方纖雲再一次回想起被印飛星支配的恐怖。

眼看事態又要複雜起來,孟清質道:“仙果是我給他的,你忘了嗎,是你早上給我的慰問品啊。”說完,還不忘朝東方纖雲使眼色。

在印飛星注意力放在孟清質那一瞬間,東方纖雲趁機趕緊溜。等印飛星反應過來找他時,人影都看不到半個了。

印飛星帶著幾分怒氣,走向前,嗔道:“孟師姐,你對他太縱容了。”

“我對你們都挺縱容的。”孟清質朝他笑笑,將此事掀了過去。

印飛星見狀,也只能把氣往肚裡吞,按照她的要求,把她想看的書挑出來,和之前一樣念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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