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年又挑釁地環視了餐桌上的人,淡淡地開口“這個月我就搬出去,你們是覺得一個18歲的人…”然後她像想起什麼來,笑了笑“有手有腳,幹什麼養活不了自已?”郭天明在郭年起身時“啪”地放下筷子,怒瞪著,雙眉成倒八狀。郭年輕撫開郭曲曲的手,轉身就走了,不久門口傳來漸遠的行李輪顛簸的聲音。

郭天明自以為她遲早會回來,直到陳芳這個體面了幾十年的婦女在警察局痛哭出聲,這個家又開始搖搖欲墜。郭曲曲聽見陳芳一抽一抽的吸氣,連忙站起痠麻的雙腿,扶著她順氣。太陽穴像受顛簸,一跳一跳。她不後悔在郭年說帶她走時,她固執地認為要完成贍養父母的義務。也不太恨郭年說的語氣太隨便。郭曲曲只是覺得她應該在郭年走時應該背後偷偷擰她,要她留下來。

窗外的車流拌燈如流,幾經翻轉。

郭曲曲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伸出左手擋住燈光,緩緩展開五指。

突然,樓下出傳來小聲的呼喊。郭曲曲翻身側躺,用左手捂住耳朵,儘管聲音跟郭年常叫她一樣,但她已經知道郭年不辭而別一年多了。郭曲曲又抓了被子一角試圖遮過頭,愈來愈清晰的腳步卻駐聲。

不耐,還趿拉著拖鞋推開了窗。郭年撐膝曲背映入眼簾,郭曲曲手一抖,窗毫無徵兆地挪了大半。她認為,什麼千里迢迢而為實現承諾的戲碼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何況是她和郭年之間。她有心想關上最後一點窗縫,又忍不住往下瞄一眼。傍晚有昏紅的太陽光,有一半掛在窗臺,照得郭曲曲眼睛睜不開。還有一半打在郭年身上,她一起身抬望就抱了個滿懷。郭曲曲過了個把分鐘才終於看清郭年用嘴型叫她下樓去開個門。

郭曲曲“砰”地一聲關上了最後的窗,坐在床沿。

終於在每個手指頭都掰紅了時才躡手躡腳下了樓。她繞過大臥室,去開小門,兩旁擺著不少雜物。這樣走到正門困難,好在郭年早就等在這裡,身邊一邊一個爛花盆,一大一小不均勻。郭年說,

“你跟我走吧。”

郭曲曲好像又陷入了被時間等待,卻笑了“走?跟你去住大學寢嗎。”

郭年頓了一下,默言。郭曲曲斜靠在門框,看著地面“你不進來嗎?”郭年一直看著郭曲曲,又走上前,越來越近,越來越慢。

“走吧。”郭年突然轉身,收回欲上牽的小指小步走了。郭曲曲沒問,卻也跟上去。

附近沒什麼娛樂設施,這幾年也沒入政府返修的範圍內。郭曲曲走沒兩步索性就坐在了一水泥板上,說是平的,但凳子都算不上。畢竟冬冷夏熱,誰也不樂意往上坐。郭年好像習慣了一樣,站在她旁邊等了一會兒。不過於幾年前不一樣的是郭年蹲了下來,郭曲曲看見她低垂的睫毛印出陰影。

郭年指尖點了點水泥板上一條裂縫,緩緩劃過時好像把指紋流了出來。“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這種過聖誕樹。”她突然抬頭看了看郭曲曲“不過是一塊五毛的塑膠,不知道怎麼長出來,就是死了怪可惜的…”

聲音越來越輕,好像是很久遠的歷史。郭曲曲能清晰記得是郭年變樣了偷偷帶她種的,是一個巴掌大的塑膠綠油紙,撕開有一個像聖誕樹模型的東西,沒開花,得時常用裡面的水去澆。不過記憶好像要跟她作對一樣,剎那間腦子一片空白,耳邊的輕聲細語就像江南上淅淅瀝瀝的春雨。小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悄悄說“郭年,我討厭你,你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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