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中暗戀那件小事（一）
頭疼欲裂，
彷彿她的腦袋裡正上演著一場大象的狂歡舞會
一隻大象盡情地在她腦海中蹦跳，另一頭調皮的小象則在悠閒地在她胃裡小跑，讓她感到一陣陣的不適。
“染染，你醒了嗎？要不要喝點解酒茶？”耳邊傳來了舒夏輕聲細語的詢問。她似乎聽到了顧染的床鋪嘎吱作響的聲音，但隨後又歸於平靜。
顧染雙眼逐漸聚焦，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努力坐起身，拍了拍床沿，接過舒夏遞過來的紙杯，一口氣將解酒茶喝下。或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那股不適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她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舒夏和吳霜已經開始無精打采地收拾行李。突然，她意識到似乎少了一個人。
“誒，嫣然呢？”她下意識地問道。
舒夏向她投來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並輕聲回答：“她估計下午才能回來吧。”
吳霜在一旁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瞭然的笑容。“對了，昨天我是舒夏揹回來的，染染你呢？”她好奇地問道。
顧染摩挲紙杯的手突然頓住。
“我……我喊了周學長，他正好在附近。”舒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然後輕聲說：“我感覺周學長蠻體貼的，這壺解酒茶就是他昨天送的。”
“不愧是曾經的校園男神。”吳霜感嘆著，“話說，學長他喜歡的人真的不是染染嗎？”
舒夏眼前一亮，開始仔細琢磨著回憶，“確實有可能啊，青梅竹馬這種劇情，看著就讓人心動！”
然而，顧染卻搖了搖頭，她淡淡地說：“別瞎猜了，他喜歡的不是我這種型別的人。”
說完，她又倒了一杯茶，茶香嫋嫋，模糊了她那清冷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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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周楷元除了是她的青梅竹馬，發小，曾經最好的朋友以外，
他還是她第一個暗戀物件。
從小她就是一個顏控的人，具體表現為只愛跟長得好看的小孩玩。
隔壁的周楷元正是其中翹楚。
父母雙亡，託庇於姑母家長大的他常常寡言吝色，渾身籠罩在憂鬱氛圍中，而這些debuff卻難掩他出色的容貌。
成績優異一路免學費保送上去的他也一直是學校中關注的焦點，悲慘的身世更是深深激起中二女生們的母愛，毫不誇張，大半個學校女生都對他感興趣。
生就拒人於千里之外氣質的他唯一走得近的女性朋友就是顧染。
說不上是姑母每天對隔壁活力四射女孩羨慕的唸叨還是女孩鍥而不捨軟磨硬泡的騷擾起的成效。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他和她一起上下學，輔導她功課，幫她做值日，甚至連每月的紅糖水和姨母巾都給包辦了……
一個對別人高冷，只對你體貼的大帥哥每天無微不至地對你好，換了誰能不心動？
因此他高考後的暑假，灼灼夏日也阻止不了她急切的心情。
“聽說大學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談戀愛了！”
“等我上大學後我要每週換一個男友！”
“那是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想和誰旅行就能和誰一起出去旅行……”
圍觀著高考完的高三學長學姐興奮得撕書搬離教學樓，新高三們也不由得憧憬著一年後解放後的美好生活。
而這也給她帶來了緊迫感。
“咚咚咚！”她氣勢洶洶地敲門。
剛從某個補習機構打完工回來煮飯的周楷元開啟門，就見小姑娘如炮彈一樣衝進來。
“怎麼了這麼急？”他疑惑地倒了杯水給她。
“周楷元！”她亮晶晶的雙眼盯著他，鼓起勇氣說出她的心意，“我喜歡你！”
他驀然頓住，“顧染，馬上就要高三了，你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衝刺模擬卷做了嗎？高考版五三刷了嗎？六門課都複習地怎麼樣了？”
彷彿一潑冷水淋下。
感受到他婉拒的潛臺詞，她弱弱的發問，“那你能不能等等我，大學不談戀愛。”
姑母病重，滿腦子賺錢養家的周楷元愣了愣，還是心軟了，淡淡回覆道。
“那你努力做我的學妹再說吧。”
為了這句話，一向懶散的顧染使出渾身解數洗心革面。不再抗拒父母報的各種補習班，不再隨性地在課堂上傳八卦紙條。
許是有過去幾年他的補習打下的良好基礎，乘著高三從頭開始複習的東風，她如飢似渴地吸收著各種知識，成績也肉眼可見地提高。
開學考試：561名\/1314名。
高三上第一次模考：433名\/1314名。
高三上期中考試：300名\/1314名。
高三上期末考試：250名\/1314名。
收到每個人的成績短條，寒假近了，過年也不遠了，不論考的好與不好，成績也不會改變，班級裡總體還是喜氣洋洋。
顧染蹙眉盯著250這個排名，感到深深的嘲諷。
身處於省重點高中，身邊大把從高一開始奮鬥努力的同學，進入前300名後，顧染髮現每提一名都頗為艱難。
長嘆了口氣，看向走進教室滿臉笑容的班主任老潘。
頭頂稀疏的老潘操著一口塑膠普通話高興道。“恭喜大家，這次我們三班在期末考試中取得了普通班中均分第一的好成績！”
一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老潘清咳一聲，大家安靜下來。“但是我們也要意識到我們三班和前兩個重點班還是有點小差距，但這學期一次次考試，這差距是越縮越小，都是一屆學生，誰比誰差？你們有沒有信心下個學期反超他們？！”
“有！”同學們一齊大聲道。
“幹倒一班！”
“早看柏樹那小子不順眼了！”柏樹年年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可能是比同齡人早兩年上學的關係，他總有點小孩子脾氣，用一些男生女生的話來說就是“臭屁王子”。
“好！下面發一下寒假作業，雖然放假在家，同學們也不要放鬆大意啊！”
“放假七天，歷史卷子每天兩張，不多吧。”老潘笑著推了推啤酒眼鏡。
“不多！”有男生天真的回應道。
然後是政治課。
李老師輕輕一笑，“每天兩張卷子練練手保持手感啊同學們。”
語文課。
“每天就寫兩張卷子，作文一定要寫啊！”
數學課，英語課，生物課……
等到放學，將一摞厚厚卷子面無表情地塞進書包，同桌李思思忍不住哀嚎道，“這假還不如不放呢！”
“神tm每日兩張！”體育委員張強也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