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玫瑰盛放時（下）

“給我停下來！”艾莉怒吼著，掙脫了束縛。

她向著斯薇特奔去，後者顯然被嚇到了，愣在原地看著她。

“羅莎！你為什麼要這樣騙她？你會害死她的！她還是個孩子啊！”艾莉忍不住地發抖，“你知道強行魔女化意味著什麼……”羅莎聳聳肩，“我當然知道啊。”她突然大笑起來，有些癲狂地問：“我的妹妹居然在拒絕我的判斷嗎？呵呵呵……好啊，好…可是啊，”羅莎突然指著艾莉的胸口。“偉大而又善良的艾莉諾婭，不也不肯犧牲自已嗎？明明你自已才是最清楚的吧。”做為一個親歷了魔女降臨的人，羅莎明白所有。可她還是抱有幻想，她希望眼前這個所謂的“魔女”依舊是自已的妹妹。

艾莉沒有反駁。

“回答我啊！告訴我你不知道啊……”羅莎吼著，兩道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她痛苦地嗚咽著。艾莉再一次看向那個自稱為“姐姐”的人，那張佈滿黑線的臉此刻變成了憂鬱的藍色，唯一改變的是那張亂麻之下的白線彷彿放棄反抗了，光線也比上次見面時更加暗淡。

羅莎停止了哭泣，她突然用一種很詭異的笑容瞪著艾莉。

白線消失了。

“大姐姐，為什麼要哭？……斯薇特聽不懂，斯薇特只是想見園丁姐姐一面而已……即使這樣也是做不到的嗎？”斯薇特小心翼翼地開口，話語間充斥著無助與悲傷。

像是決定了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

“大姐姐們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

“斯薇特只是去見姐姐一面。”

“斯薇特很快就會回來的。”

當小姑娘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在微笑與驚愕的目光中吞下了那枚心臟。

艾莉感覺周圍的時間突然碎掉了。

她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不能呼吸。

她什麼都不能做，她還是什麼都不能挽救。

靜止的時間裡，斯薇特緩緩轉過身，輕輕一笑。

剎那間，地上的荊棘開始瘋狂地生長，白玫瑰與綠玫瑰交織著，想要侵佔所有空間。玫瑰盡情盛開，荊棘肆意生長，小斯薇特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那樣天真，那樣可愛。

玫瑰撫摸著她的臉頰，接著繼續生長，最後佔據了她的右眼。荊棘也攀上她的肢體，吸吮著她的血液。

“好疼，好疼啊。可是斯薇特很開心，和園丁姐姐…一直在一起了……”小小的園丁只是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蒼白的她像是一座雕像，又或者說，是墳。

“看，我為你們又創造了一個魔女，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艾莉只覺得胸口很燙，像是什麼正在燃燒。

她眼中的世界變得扭曲起來，羅莎的身體絞在一起，彷彿隨時都會變成碎片，而艾莉居然有點期待看見那血液四濺的樣子。

“艾莉？不要做什麼衝動的事，你現在狀態很不好。”隕有些擔心地問。

“……”艾莉諾婭沒有回答。

羅莎一步步向艾莉走去，然後掐住她的脖子。

艾莉什麼都沒做，甚至沒有反抗，她陰沉著臉，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開始下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