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門外的雪悄然停歇。然而,天空依舊陰沉,不見陽光的蹤影。厚重的雲層沉甸甸地壓在上方,使得天空略微透出一絲光亮。

此時,風已止息,陳雪未融,潔白無垠的積雪宛如銀裝素裹的世界,熠熠生輝。皚皚白雪輕柔地覆蓋著周圍的庭院、房屋,甚至延伸至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厚實還是單薄之處,都被這片純淨的白色所籠罩。

在一片冰雪寒冬之中,熊無二傲立門前街中,負手挺胸,身體如同標槍一般挺立,松柏一樣挺直。

李長歌看到熊無二這般豪氣後,不由得自身熱血翻滾,混合著酒意,豪氣也頓生,更是對眼前的漢子不由的心生敬意,更對他結識這樣一名好漢感到驕傲。也走到了他的身後。

兩人就是此刻天地間最驕傲的戰士,寒霜不侵,風雪不避。

街上本是此刻空無一人,就在兩人待在迎春樓門口沒有多大一會兒,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響起,兩旁的樓宇灑落了數人。

同樣的裝扮,每個人都帶著一層黑色的面罩,身上裹上了黑色的麻布衣裳,緊緊包裹著身體,除了手部和眼部外,沒有露出任何地方,無法辨認他們的身份,他們的目光卻均是落在了熊無二身上,流露出怨毒憤恨之色。

彷彿有無盡的憤恨需要傾訴,數不清的冤仇等待清算。顯而易見,這些人都是衝著熊無二而來,他們懷著同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置他於死地。

正對熊無二前面四人,身體均是殘缺,右側兩人一人左臂膀齊根而斷,另一人右臂膀同樣整個失去,空蕩蕩的衣袖盪漾,風一經過,便四處搖擺。

左側兩人一人左腿斷去,由一柄劍銜接,劍柄植入大腿內部,另一人同樣將一柄劍植入大腿內部,只不過斷去的是右腿,兩人的短腿均是膝蓋以下,站立中不自亮出的寒芒讓人心生懼意。

李長歌心生疑惑,望向這面前四人,這四人如同兄弟一般,身形裝扮,細微之處幾乎一模一樣,連衣服打結的手法都是同樣,黑布緊裹面部,讓人判斷不出來是誰。

只見後方傳來一陣笑聲,笑聲陰森寒冷,桀桀道:“熊無二,你好奇我們是誰吧,你如果知道我們是誰,你絕對想不到我們會走到一起。”

聲音沙啞,讓人覺得難受,就像被毒蛇一般盯住一般。

“我熊無二行走一生,沒有能讓我畏懼的事情發生,你們是誰,我都無懼。”熊無二神色平靜,淡然道,並未回頭而看。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和勇猛氣息,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他踩在腳下。無論是誰看到他那堅定而果敢的眼神、挺拔如松的身姿以及毫不退縮的勇氣,都會情不自禁地感嘆:這樣一個人,絕對稱得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仰望不已;又似一輪耀眼的太陽,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視。他所展現出的堅毅、勇敢和無畏精神,無疑將成為無數人敬仰和效仿的楷模。

熊無二言語落地,只見面前四人同時解開纏繞面部的黑布,一樣的手法,一樣的速度,只不過是左右手的區別,因為兩人分別缺失了左右臂,隨著黑布掉落,緩緩的露出了面容。

當四人相面展露出來,熊無二此刻看清了面前四人容貌,震驚之情寫滿的臉上,李長歌看向面前四人,也同樣被震驚到了,同樣的相貌,一般無二的身形,同樣的裝束、相貌,然而每個人身體卻都有殘缺,唯一不同的是每個人殘缺部位卻均不相同。

雖然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李長歌果然確定了這四人便是罕見的四胞胎,但是卻讓他震驚的反而是他們身體各異的缺陷。熊無二同樣面色大驚,但是卻是不同於李長歌,因為他已經認出來了來人。

“張氏四兄弟,你們怎會成如此模樣?”熊無二驚呼道,他無法想象,張氏兄弟為何淪落到如此境地。

熊無二驚呼聲剛落,身後便傳來那道冰冷的聲音。

“熊無二,你為何不回頭看看我們?”剛才那陰森寒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刻,熊無二心中不詳之感逐漸升了起來,艱難的慢慢轉過頭去,當他看到眼前來人,心中雖然早有預感,眼中仍然被震驚到不可置信:“你,怎麼會是你?!”

“還不是拜你所賜。”只見此人五肢雖俱在,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當時當他將自已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眶中只有兩個黑洞洞的孔洞,一雙眸子卻全部消失,全部表情,只是一雙耳朵時不時的在跳動,他的耳朵已比尋常人大了很多,可見他的聽覺已遠超常人。

另一人卻是少了鼻子,卻是雙兒全無,這人突然咧嘴一笑,只見口中卻沒有了舌頭,齊根而斷,卻能發出聲音,原來此人用咽喉以秘術言語,是故聲音嘶啞,如同指甲劃在鋼鐵一樣刺耳。

熊無二眼中充滿震驚,面容滿是疑惑,問道:“你們如何變成這般模樣,我完全不知情,怎麼會拜我所賜?”

對方未有回答,只有一旁那個少了舌頭的灰袍短鬚中年男性嘴裡不時發生異樣的聲音,由於他的舌頭已經不再,傳出來那種不像笑聲也不像哭聲,如同黑夜不知名的異禽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

熊無二無奈,轉頭問向張氏兄弟,帶著心中的不解,問道:“我是與張老大比試,斷了他一條胳膊,但是你們三人如何成為如今模樣?”

“我們兄弟四人,同生共死,斷臂之仇,這個仇一定要報,當年你本可以將我劈於掌下,但是隻廢了我一條胳膊,我這條右臂雖然廢了,但是你卻饒了我一命。”張老大說道。

“我們張氏兄弟這一輩子恩怨分明,欠你的我們兄弟三人還給你,但是我們大哥的仇我們卻不能不報。”張二說道。張三、張四沒有說話,但是空蕩蕩的褲管與隨風蕩起的袖膀,眾人已經表明出來他們的決心。

原來他們四兄弟本是同生共死,無論對敵一人或者萬人,全部都是他們四人一起,當年張老大和熊無二比武,卻偏偏要求他一人進行,然後他高估了自已,也錯估了熊無二,僅僅三招,便將他擊敗,廢了一條左臂。

對於縱橫江湖祁連山一代無人敢於搦其鋒芒的張氏四傑來看,這已經是奇恥大辱,只有將熊無二擊敗,才能洗刷他以及他們的恥辱。

對於江湖俠士,將義氣看的確是重於生命,熊無二饒他一命,他無法償還,四兄弟便有了這般決定來彌補戰時的虧欠。

熊無二默然無語,心中已是明瞭,轉頭盯向張老大後方三人。

“我們已經還了你的情。”四人同聲耳語,卻彷彿是一個人在說話一般,可見四人早已心意相通。

只見張二右臂已斷,張三左腿丟失,張四右腿也沒有。四人均是殘缺,丟失一肢。

“你們這又是何必呢。”熊無二看到後,面容痛苦,喃喃自語道。這從來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也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這種無可奈何,卻無法逃避的情緒蔓延在場中,不知何時,細細的雪花又開始下了起來,漸漸地起了微風,卷著雪花撒向了眾人。

熊無二不再言語,默默地看向了面前眾人,知道今天此番惡戰無法避免,也不能去避免,更是不死不休的決鬥,只有鮮血才能給這場決鬥畫上句號,寫上一個結尾。然而他並不想將新結識的少年帶入其中,他也明白今天自已怕是很難善終了。

只見面前一名面色如同棗色一般,雙耳全無,身形高大,穿了一身灰袍,只見其面色陰冷道:“我來也一樣,你當年勝了我,斬下一隻右耳,如今我把左耳也還給你,還多送了你一條舌頭,我連天霸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但是祁連山一帶也是縱橫過數十年的人物,欠你的我已還清。”

原來是當初那名用秘術說話的男子,原來這名男子是當年在江南至關外一帶橫行無忌的惡霸連天霸,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在三十年前銷聲匿跡,從此絕跡江湖,沒人知道原因,但都對他的消失感到高興。

連天霸指著自已的左耳說道:“如今我們要好好的了結一下我們的恩怨。”而他一旁的熊無二兩人卻一句話未曾言語,靜默的站在一旁。

此刻,不知為何起風,風越吹越烈,連已經坐落的積雪也被帶了起來,冷風如刀,飛雪迎面,敲擊在眾人身上,大地如同砧板,此刻不知誰為刀俎?誰又成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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