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裡,此刻最熱鬧的,人聲最鼎沸的就是這條枉生街上的黃泉路。所有人的目光皆傳向了黃泉路的盡頭,斷魂臺。

迎春樓恰巧就座落在路旁,當樓內的人聽聞到熊君蛙帝后,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如今這迎春樓內的人也如同這條街上所有人一般,情緒如同被大火點燃,把水澆入滾油一般熱騰起來。

“老闆,來碗素面。”與這熱鬧的人群相比,這聲音清脆明亮,簡潔的話顯得格外不同,也讓聽到的人頓生好感。

與這迎春樓沸騰的人群相比,此刻,迎春樓內一名衣著黑色粗布衣裳,身上懷一把黑色粗布緊緊包起來的物品,從外形依稀可見是一柄劍,黑布雖然粗糙,但是卻極為乾淨整潔,被一層層整齊的裹著,黑色衣裳由於洗了多次,已有些發白,與懷中的黑色劍布相比已有了色差。

此人此時正在坐一樓的大堂的角落中,這一張四四方方的長桌恰巧只有他一人。周邊熱鬧的聲音起伏,少年卻並未受其他人影響,只顧著做著自已眼前的事情,細瞧之下,發現這少年便是剛剛點了素面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有些落拓,身上厚厚的積雪剛剛在門外抖落,剛剛坐下,不消片刻,剛剛點的素面已經上來,熱氣蒸騰,而他便吃著最素樸的白菜清湯麵,面裡只有白菜和長長細寬的白色麵條,湯也是寡淡,由於放著一些蔥花和泛起菜油油才顯得色彩不那麼單調、寒酸。

但此刻這名看起來身形落拓的少年卻吃得津津有味,彷彿如同再吃珍饈美食一般,他吃的不快,但是碗裡的面畢竟還是不多,不一會兒,一大碗清湯麵已經見底,只見他緩緩地將碗裡的湯也喝了個乾淨,碗底已經徹底空空。他的表情已然是很滿足,也有些意猶未盡,彷彿仍然可以再吃下去一大碗,但是他已經停止繼續點餐。

他已將桌前僅有的一碗湯麵吃盡,他彷彿才想起來發生的事件,也才去關注這件事情,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向了樓外,少年畢竟是少年,好奇心總是強烈的,隨著好奇心的趨勢,他同樣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門是敞開的,北風夾雜著風雪,呼嘯聲時不時傳出來嗚咽與怒吼聲,眾人卻沒有覺得寒冷,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囚車緩緩的前進,漸漸已經出現到了迎春樓前,伴隨著馬蹄“噠、噠、噠”的聲音,輪轂不停地轉動,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囚車,囚車一前一後,相距不遠,快速的已相繼的從他面前駛過。

囚車並不矮小,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卻有些低矮。只見駛入的第一輛囚車內男子身形高大,渾身散發的男子氣概更是難得一見,他身材高大魁梧,身體表皮像是流淌的古銅色的鎏金,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分明,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蜂腰螳螂腿,上身卻是寸縷未著,下身穿著一條灰色長褲,他的腳掌奇大,比一般男子足足大了有數倍,在這風雪漫天之刻,赤腳立於其上。如同天上的力士一般,隨著囚車不斷的滾動,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痛快、痛快。”,時不時嘴裡又發出大笑,聲音豪邁、遼闊,卻使人不自覺地感到了舒暢。人們不自主的產生敬畏,這如同鐵水澆築一般的漢子也同樣引得少年側目。

“熊君,真的是熊君!”

“這,我是不是在做夢,真的是風流一甲子的熊無二?”

“我的天,這天下真的有人能殺了他?”

囚車緩緩前行,伴隨著這一陣陣驚呼,黃泉路上的人們沸騰起來了。

人們雖然早已經有了預想,當熊君和蛙帝被鎖入囚車,帶向斷魂臺之刻,人們才能,才敢去相信眼前的事實。

前車剛過,隨著輪攆滾於雪地產生的“吱、吱、吱”轉瞬之間,第二輛囚車已然經過他的眼前,如若前邊的漢子如同烈日,此刻便看到此人如同使人墜入冰窖,雖然他此刻並未睜開雙眼,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已讓人不自覺後退起來,熱鬧的人群中人們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小了起來,站在路旁的人不禁往後縮了縮腳,低下了頭,如同寒蟬一般。

黃泉路並不長,也不過是短短的數百米,盞茶之間,囚車已到了路的盡頭。

只見先前的三名甲士,仍然身著厚厚的黑色鎧甲,走向了押解的囚牢,開啟牢籠,他們出來後手上腳上仍然帶著厚厚的鐐銬,未曾進行任何交流,他們便緩步走向了黃前臺。

人群中漸漸靜默下來,彷彿此刻被凍結了一般,風將雪吹得嘩嘩作響,聲音傳入了每一個人耳朵,也將這冬季的寒意灌入了每一個人身體,人們不自覺地拉了拉自已的衣袖,寒冬臘月,似乎此刻更加寒氣更加凜冽了。

是啊,此刻風更急,雪更大了,人們都將身體移向了斷頭臺之上,目光凝聚在了上面。

少年看向門外,也是被震驚到了,眼中充滿了錯愕與不可置信。

此刻,店鋪的老闆張二叔也恰巧發現了少年眼中的驚訝,張二叔也同樣被這少年吸引。

張二叔本名不叫張二叔,也沒有人起這樣的名字。他自從開了這間迎春樓之後,漸漸地再也沒有人叫他本名了,他也漸漸的習慣了,至於原先的名字也沒有人在乎,他也逐漸適應了別人的稱呼,反正也只是一個代號罷了。

而在他年輕的時候,人們還不叫他“二叔”,那時候很多年輕人還沒有進店,便在店門口扯著嗓子就大聲的喚一聲“張二哥”,然而歲月流年,洗盡了鉛華,也洗盡了少年的熱血,時光的微風吹綠春芽,也吹起了他臉上的褶子,也勾勒出眼角的尾紋,少年容顏總是最容易逝去,更何況是最好的年華。如今他也只能聽到“張二叔”名喚,他此刻卻漸漸的注意起大堂角落的那個少年。

歲月的洗禮讓他早已習慣了這些對於其他人驚奇的事對自已卻彷彿已經滿不在乎,然而他今天卻對這名少年產生了興趣。

張二叔看向這年輕人,就如同看向了年少的自已,心裡不由得悵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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