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長劍。

風起,雲動,劍亦動。

北風起,吹落了雪花。飄灑於天地之間。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漸漸變得陰沉起來,漸漸降臨的黑色壓著眾人。

今日半日的大雪覆蓋著這座大漢最浩大的城市,厚厚的雲層把太陽逼走,天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暗沉,算起來如今怕是已經到了申時。

冬季的長安本來就入夜比較早,更何況今日太陽被厚厚的雲層所覆蓋,讓本就是四季之中白日最短也光照最為暗淡的季節今日光線顯得更為暗淡。

少年握劍,黑色布袍已經被漿洗的有一些發白,身上也有黑袍也有數處補丁,不過由於黑色線與黑色的布料進行縫補,便顯得不仔細看無法瞧得出來,可見這縫製的手法也相當巧妙。

此刻看向少年,卻沒有一個人因為他身上顯得略微寒酸的黑色布袍而輕視於他。

劍如月色皎潔,和寒霜一般明亮。

少年的眸子也如同這星辰一般璀璨。

此時此刻,洞虛子已經漸漸地平靜下來,黑色的魔氣也從自身身上消散。

洞虛子雖然雙目已失,無法看到眼前的少年,但是李長歌給他的感覺卻是他今生生平僅見,作為道衝境界的強者,早已經不再憑藉雙目觀察世界,憑藉對天地的感悟來勾勒事物的本質,這本就是道衝境界應具備的能力。

對於洞虛子而言,雙目失去的代價便是敗給了熊無二失去的尊嚴,相較於從前,如若雙目健全,他是否能有如今的境界修為怕也是很難說,正是因為失去雙目,觀察世界才不會被世俗所障目,更能用心而感受自已的劍道契合天地,從而突破到道衝境界。

一葉障目不見山,須彌芥子納天地。

正是失去的本來賴以瞭解世界的雙目,從而扯去眼前遮擋自已的心眼的樹葉,身心納於須彌,不再為浮雲遮住自已的心眼。

洞虛子他對於自已的感覺,也可以說事物的靈動之念的信心是極其自信的。

心眼觀略世界,世界不過須彌。

以身為芥子,納須彌於其身。

劍光璀璨,人如流星。

星辰自身便光芒閃爍,流星飛速墜落之際,其光芒更顯璀璨奪目。

眾人只見到一陣劍光疾馳,人同樣飛馳。

此刻不知道是劍光攜帶著劍客,還是劍客刺出的這一劍。

洞虛子雖然此刻無法觀察,但是他的臉色凝重,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好劍。”就在這一聲讚歎聲落下之刻,那柄劍帶著凌厲無匹的氣勢刺來,但卻在半途中戛然而止。

洞虛子用劍尖準確無誤地抵擋住了對方勢不可擋的一擊!兩柄劍相交之處,迸發出耀眼的火花,彷彿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墜落凡塵。雙方的力量在這一刻碰撞到一起,掀起一陣狂風,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凝重起來。

此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這兩把劍和兩個對峙的身影。風在呼嘯,雲在翻滾,但他們卻渾然不覺。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只有那生死相搏的一瞬間。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絲力量的波動,都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同樣眾人知道,現在兩人已然超脫了劍術的比競,兩者這次交鋒,已經明白了無法單純的從劍術上擊敗對方。

“白露。”李長歌輕聲喝道,一柄長劍向上挑出,迎向了洞虛子面目。

“白露。”同樣的劍招,卻是不同的表現。

“驚蟄。”兩人同樣出聲,同一種劍典,同一種劍招,卻是不同的表現方式,蘊含著雙方對自已劍道的理解。

“大雪。”

“秋分。”

……

不斷的劍招變化,同一部劍典卻在兩人手中表現出來了不同的招式,兩人對於劍典的理解不同,也是劍道的感悟不同。

“沒想到,這一代竟然有了如此天才,怕是當年的李太清在這個年紀也不過如此吧。”張氏兄弟中對於劍道感悟最強的張老二感嘆道。

“也許他以後可以超越洞虛子,但絕不是現在。”熊無二他一臉肅穆地凝視著正在比試的那兩個人,語氣低沉而堅定地說道。

就在幾人的話聲剛落,場面的局勢此刻發生了急速的變化。

“小滿。”霎時間洞虛子的劍刮起來了地上的風雪,原本飄然無物的雪花此刻卻急速的射向了李長歌。

李長歌面色劇變,收劍已是來不及了,只能橫劍擋在自已的面前,用劍身擋住了洞虛子長劍“君子風”,然而被攜帶著沖天的雪花此刻如同驟雨一般襲向了李長歌並未停止。

原本雪白色的雪花飄然無物,此刻如同一柄柄小劍一般射向了他,染滿了李長歌身上的血卻未停止,一部分射入了他的身體,一部分擦破他的面板變成紅色後後勁未曾停止,直至射向後方房舍的牆壁發出咚咚的響聲後,洞入其中才停止。

黑色衣袍上此刻沾滿了鮮血,洞虛子迎風而立,飄起的衣袂,出塵的氣質如同天上的謫仙。

“你還等什麼?如果你只有這樣那今日便要死在這裡了。”洞虛子面色平靜,絲毫不在意李長歌淡淡的說道。但是其內心早已經驚濤駭浪,這少年年歲不過三十,劍術卻已有如此造詣,其劍術之高超令人驚歎不已,竟然已經達到了這般境界,即便是回想曾經的自已,恐怕也難以與這位少年相媲美啊!

然而這並非自已能對他手下留情,因為這場比劍論道一旦開始,便就無法停止下來。

“洞虛子,這場比試勝負已分,你們還是收手吧。”熊無二看到洞虛子這一劍,李長歌勉強抵擋住,但是身體已經遭到嚴重的傷害,擔心在戰鬥下去,李長歌的命將不保,急聲勸道。

“你認輸吧。”洞虛子從來不是一個嫉才的人,反而他對於這少年也是極度的欣賞。

“我還沒有輸。”李長歌倔強的臉上露出來了堅韌的表情,言語決絕道。

“你如果不認輸,這場比試就不能結束,而且剛才那一劍並非我的最強之劍。”洞虛子勸聲道。

“你可能會死。”洞虛子死死的看向李長歌,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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