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金趕到家裡,婆娘看到他直喊肚子疼,不過也是經驗的人了,讓宋一金不要著急,只是陣痛,還沒有到時候,明天去醫院也不急。

宋一金哪敢耽誤,拉著婆娘就開車去縣裡,產包都早就準備好了,提上就走。

哪知還沒開到縣裡,婆娘見紅了,陣痛加劇,時間間隔也越來越短。宋一金加快油門,開啟雙閃,顧不上紅燈了,一路直奔縣醫院。十來分鐘的時間到了醫院產科急診,護士有條不紊地一系列預檢,送入產房。

宋一金產房外等候大廳有點坐立不安,大廳裡各種行李箱,各色各樣的人臉上表情不一,想抽支菸又不敢,想去車上拿東西又怕裡面突然叫人叫不到,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正急著方才想到本家有個叔伯姑姑正在這家醫院藥房工作,立馬電話聯絡上姑媽說明情況。果然是有熟人有好辦事,姑媽立馬就過來了,到產科主任護士長助產士一應人等均打了招呼,甚至連食堂師傅都安排好了。宋一金感激不盡,省了他好多麻煩,黑地裡拿出一個紅包讓姑媽塞給醫生。宋一金雖然憨厚朴實,但是人情練達的人,紅包自然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姑媽按住他的紅包,說不用這些,讓他放心,說醫生護士都很盡責的。

約摸才小半個時辰,產房的門被推開,護士在吆喝,郭金妹家屬,郭金妹家屬。

莫非是生了?這麼快的麼?

宋一金連忙過去。

“恭喜你,男孩,7斤8兩,母子平安!”護士唱道,臉上洋溢著喜悅。

我有兒子了!

男人中年得子貴過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聽到護士報喜。宋一金一時激動,竟然扭頭趴在牆上捶牆痛哭起來,別人看了自是矯情,可惜把人家醫院新裝修的牆壁被他捶的斑斑駁駁。

他的淚水盡情流淌,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盡釋。為了這一刻,他經歷了無數的艱辛和等待,所有的付出都在這一瞬間變得如此值得。

宋一金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充滿了希望和期待。他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這個新生命能夠健康成長,未來充滿無限可能。他知道,從此以後,他將肩負起更多的責任,但他也相信,未來的日子一定會更加美好。

之後又過了一個時辰,護工推著宋一金的婆娘和兒子出來了,宋一金沒有立即看兒子,而是深情地笑著看著婆娘小心跟隨,待到回到病房裡把一切都安頓好之後,還是婆娘熬不住了,說你怎麼不看看你兒子?宋一金這才臉上抑制不住的歡喜,這才仔細端詳起自已的兒子。

醜,哈哈哈,皮全部皺皺的。宋一金違心的打趣道。

這就是我兒子啊,兩條腿圓滾滾的,看起來很壯實。宋一金繼續打趣道,心裡卻樂開了花。他握著兒子的小手,突然他停頓下來,眼睛盯著兒子的右手心,眉頭緊鎖,兒子的右手心裡有一個特別的印子,他用手輕輕搓了搓,發現搓不掉。這難道是醫生弄的防止抱錯的識別印章。

看到宋一金盯著兒子的手。這是胎記,醫生看過了,沒事,就是正常的胎記,紅色淡淡的,等這兩天胎皮褪掉就可能沒有了。宋一金婆娘說。

宋一金繼續打量著兒子的手。這個胎記還真是有點特別,整體平滑,沒有凸出手掌面板表面,胎記邊沿整齊清晰,形狀如一個大寫的字母T,更像一個漢字丁字,上面的一橫稍微短一點,粗看倒是十分的有趣,再形象的看這就是一把古代常用的大門銅掛鎖的鑰匙。

越看越像,真的是一把鑰匙。同病房的兩個產婦家屬也圍過來,紛紛稱奇。他們兩家都是如願生了姑娘,因為前胎都是兒子,所以自是滿心的歡喜。

我在這醫院工作十多年了,什麼樣的胎記都見過,還是頭回見到這般手心鑰匙形的胎心,這孩子手持金鑰匙出生,莫不是掌管了什麼寶藏的門?看來這孩子長大了不得了,必定是要當一個大人物的。病區護士長進來看到了也嘖嘖稱奇。

宋一金聽護士長這般說,終是放下心來,孩子的胎記正常就好,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好,老天爺很給面子。宋一金去食堂給婆娘打飯,路上去抽菸處點上一支菸,心情格外舒暢和滿足。他想到兒子這個小小的生命,手中握著那神秘的胎記,彷彿是開啟未來的鑰匙。宋一金想象著他未來的道路。他知道,這個胎記將是兒子與眾不同的標誌,也或許是他承擔大任的象徵。

打飯回病房的路上,宋一金開始醞釀兒子的名字,最終的名字儘管按慣例要請太爺爺來定,但是小輩們可以提交好幾個名字給太爺爺看看,太爺爺也會按照小輩們的喜歡辦事,歡天喜地的。

正想著,突然有人在背後叫他,但沒聽清是叫什麼。宋一金扭頭一看,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媽媽子,衣著十分乾淨,頭系紅色方巾。老媽媽子是蘇北蘇中地區上年紀婦人的慣稱,不褒不貶。他仔細打量著一會兒,不認得這位老媽媽子,沒有印象。

我是你野老郭村丈母孃家的大嬸孃,跟你們老宋家是老交情了,我家孫媳婦也在這家醫院生產,聽說你生了個兒子,碰巧在路上看到你,所以要跟你道喜一下。

同喜同喜,對了,你家媳婦在哪個病區啊。宋一金熱情地問。

在十一樓產科病區。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務必要收下。說著這個大嬸孃就塞上一個大大的紅包,看厚度還不少。

宋一金自是急忙推辭,不肯收下。

怎奈老嬸孃手速極快,不容推辭,塞進宋一金懷裡就小碎步地往食堂方向走了,邊走嘴裡好像還在唸叨什麼,好像是說“善人善人,眾道佑之。”聽不清楚,也不知何意,只留下宋一金一頭蒙地在風中凌亂。

回到病房。宋一金把路上遇見她大嬸孃的事講給婆娘聽,婆娘一聽就說他一定是弄錯了,不可能是她。郭金妹說,大嬸孃是村裡有名的人,精通麻衣相,不過早在三十年前就跑了,就是失蹤的意思,不過倒是有鄰居說大嬸孃走之前有留話說是去往河南老君山拜師去了,這一去就沒再回來過。但是她大伯伯不相信,堅持說她是到縣城裡擺攤時跟人跑了。

開啟紅包來看,裡面是嶄新的百元大鈔,足足有十八張。宋一金夫妻倆不知道怎麼辦好,想起大嬸孃曾說她孫媳婦在十一樓產科病區,宋一金立馬就跑去十一樓產科病區尋找,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到護理站查詢姓郭的產婦也沒有找到人。沒找到人,宋一金只得作罷回到病房。

既然找不到人,又憑空出來個大嬸孃,此事也非同小可。郭金妹拿起手機打給孃家媽媽詢問情況,剛一撥通手機裡就傳來聲音,孃家媽媽就說道,姑娘,我來了來了,在電梯裡,馬上出來。正說道就有三個人歡歡喜喜地就推門進來了。來人有宋一金的丈母孃、小舅子的婆娘,另外一個正是郭大伯的孫媳婦,也就是剛才大嬸孃的孫媳婦。

郭金妹來不及跟孃家媽媽寒暄,連忙拉住郭大伯的孫媳婦,說你也在這裡剛生產怎麼能下地走路呢?

沒啊,誰說我在這裡生孩子的,我就生一個姑娘啊,都八歲了,你應該知道的啊。郭大件的孫媳婦如是說。

就是奇巧了。

宋一金連忙搶過話頭,看到婆娘身子尚且虛弱不宜過多說話,於是便細細地把剛才的經過說給他們聽,大家都表示不可思議,表示是那個老媽媽子一定認錯人了。

可是人家明明說的野老郭村,還說跟他老宋家是老交情,這還能有錯麼。如果認錯,那就不能誤收人家一千八的紅包了。想到這兒宋一金又下樓去那路上和食堂又一番尋找,終是沒有找到人,不甘心又去十一樓產科病區一番尋找還是沒找到人。

沒辦法,也不再理會了。

這邊郭家也歡歡喜喜地圍著小寶貝看個不停,孃家媽媽一口一個“大孫子”地喊個不停。郭金妹多次提醒說,嗯媽,你是外婆,要叫外孫子,不要叫孫子。郭金妹其實也是善意地怕弟媳婦多心,因為弟媳婦家是一個女兒。

孃家媽媽一個白眼過來,說你個老封建白給你上了箇中專,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兒子女兒都一個樣,誰家還外婆外孫的叫了,都叫爺爺奶奶了,那自然也是我大孫子了。

弟媳婦深知姑姐善心,也心疼地關心姑姐:“快別說話了,好好養著。”

郭金妹嘴上卻不饒人,打趣地回懟,叫奶奶也沒用,我才不給你養老呢。

指望你?做夢,十個你也頂不上我自已的兒媳婦。孃家媽媽一邊罵著姑娘,一邊抱著大孫子,自是有趣。

話說住院四五天後,宋一金帶著婆娘和兒子出院回家了。宋家如迎貴人,連大紅地毯都鋪上了,鞭炮放了則則整整一個時辰,太爺爺拄著蛇頭柺杖抱著兩條全品大鈔前來祝賀,一條就是五千張,眾人驚呆,太爺爺一出手就大手筆。可見宋一金這個兒子有多貴。

宋老太爺爺小心地拉過小孫孫的手,撫摸著手心裡的那個胎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時小傢伙卻握緊了老太爺的拇指,臉露笑容,嘴角上揚,似是久違,惹得老太爺哈哈哈笑個不停。

吉時,老太爺爺賜名宋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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