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的人顧瀾衣見的多了,激烈辱罵的,痛哭求饒的都有。
這麼平靜的倒是少見。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晏清沉默,不想理這個恩將仇報,浪費他好心的男人。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那裡嗎?”
聽見這話,晏清有了反應。
他扭頭髮現,這個人和之前落魄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見他生的也是高大頃長威武健朗,下頜線稜角分明,劍眉星目,稱的上俊美無雙。
一身月白色直襟長袍,腰束祥雲紋腰封,緊緊貼在勁瘦的腰間,顯得長身玉立,英姿勃發。
單看外表不像是個土匪,說是哪家的公子都有人信。
真不愧是三次元世界,連一個路人質量都這麼高。
只是人不怎麼樣。
晏清擺爛:“不想。”
顧瀾衣盯著他側臉上微翹的唇珠,“你不害怕我殺了你嗎?
先不說看樣子他沒有想要殺自已的意思,而且他還沒遇見主角受,也沒有作死,按原劇情不會死在這,雖然他記不清是不是有這被劫持的戲份。
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由遠及近。
有人大喇喇從院子裡推門進來。
“瀾衣,說好的是一隻肥羊,怎麼聽李武說你劫了個人回來?人呢?”
顧瀾衣搶先一步擋在門前,把住門扇。
這是他發現的珍寶,沒道理給別人看。
陸絃歌扯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怎麼,金屋藏嬌不讓看?”
本是兄弟之間的隨意打趣,兩人認識多年熟稔的很,他知道對方不是這樣的人。
沒想到顧瀾衣輕輕笑了起來,“嗯,不讓看。”
“好,那我......不讓看?!”陸絃歌懷疑自已的耳朵。
是自已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而且什麼時候見過他露出這種笑,笑的很......怎麼說呢,透著一股子春意盎然。
從空隙裡他偶然瞥到一個纖長雅緻的身影,待準備再去細看時,門啪的一聲在他面前關上。
這可從來都沒有過,還這麼急不可耐。之前多少姑娘暗表心意,都被他秋風掃落葉般拒絕,如今是終於要鐵樹開花了嗎?
陸絃歌摸摸鼻子還沒等他說話,守門的兩人過來客氣的請他移步說有事稟告。
離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小院,暗暗心想越不讓我看我偏越要看,來日方長呢。
晏清心跳如鼓,“你叫藍衣?你不會是姓顧吧?!”
不怪晏清緊張,實在是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沈藍衣有些高興,彎著眼睛又俯身湊近了幾分,兩人的距離頃刻間拉近,近到可以看清對方的睫毛根數,“你認識我?”
懸著的心終於死去,這話相當於預設了。
晏清很無語。
這他媽是主角受嗎?!
不是說好的純潔善良,身嬌體弱易推倒嗎?
有這麼強壯身材這麼好的主角受?這和原著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晏清三觀炸裂、一臉複雜迷茫的看著他,“聽說過您的大名。”
一個攻氣十足的受。
還成了劫匪!
合理嗎?
劇情已經偏移的連他親媽都不認識了。
算了,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炮灰。
晏清“你為什麼抓我?什麼時候放我走?我有很多錢
只要你......”
“我不要錢。”
不信,剛剛還說是肥羊。
“那你想要什麼?”
顧瀾衣挑了挑眉,咧咧嘴,“自古劫匪劫的無非除了財就是......”
他邊說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像巡視著自已的領地,興奮的看著自已的獵物,“......色。”
晏清對上他的眼神有些心驚肉跳,索性轉過身,以背對著他。
一團亂麻,還未想好說辭。
“我可以同意你做我的壓寨夫人。”
晏清難以置信:“......誰讓你同意了?”
“可是你剛剛的眼神告訴我,你對我的身材相貌很滿意。”
該說不說,論自戀還得是你。
“我不......”晏清滿臉抗拒。
顧藍衣眼神霎時變得可怕,冷著面孔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手臂一伸搭在椅背上,咄咄劍目射向他,“你以為被劫來的人都是什麼樣的後果?”
晏清不懂剛剛還和風細雨的一個人,怎麼轉變的這麼快。緊抿紅唇,看了眼這位,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又避無可避,只得強裝鎮定,“你知道我是誰嗎?”
“呵!”顧瀾衣哼罷便不再做聲,隻眼神沉甸甸的盯著人不放。
晏清懂他的意思,不論什麼身份,入了賊窩那都是一樣的。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講身份沒有用。
可是那又怎樣,這樣三兩句話,就讓他當什麼可笑的壓寨夫人,做夢去吧。
晏清勉強笑了笑,“可以給我點時間考慮嗎。”
顧瀾衣沒有拆穿他想拖延的心思,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他勢在必得。
他的目光滾燙,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後,湊近他耳畔道:“等成婚後,再帶我去拜見岳父岳母。”
......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天。
晏清出也出不去,悶的連院子幾棵草都數清了。
只能在心裡祈禱救他的人快點過來,憑他自已難如登天。
每日三餐都由專人過來送飯,葷素搭配,伙食還不錯。開始變著花樣什麼都送,後來逐漸摸清了晏清的喜好,送來的飯菜也越來越合他的胃口。
如果不是被鎖在院子裡還面臨著威逼,這生活稱得上愜意。
送飯的是一個圓臉的小童,大約十二三歲,讓晏清想起了雙喜,有時候興致來了也會跟他說上幾句話,可惜小童嘴嚴的很,不管晏清說什麼,只會臉紅紅的看著他,不發一言,每次晏清想套話都無疾而終。
天氣越來越熱,什麼事不幹也覺得身上汗津津的,晏清正在房間裡泡澡。
門‘叩叩’響了幾聲,他以為是送飯的小童,“進來吧,先放桌上。”
室內隔著屏風,更何況對方年齡還小,也沒什麼可避諱的。
陸絃歌自從上次,心裡一直跟貓抓一樣,忙完了手裡事情就想一探究竟。
避開門口的守衛,輕輕一躍翻過圍牆。
院子裡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