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齊自然是知道他的,沒忍住刺兒了一句想讓他下次長長記性。

說多了恐怕會適得其反。

而且被那雙瀲灩的像淌著破碎星河的目光輕輕一掃,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心底塌陷一片。

只暗暗的想以後還是要加倍看顧著他才好。

月上中天,夜色濃稠,晏清偷偷摸摸的回到家,還在慶幸沒被發現。

春夜的空氣裡瀰漫著一層濃霧,眉眼有點溼,紅衣雪膚如一支水嫩嫩的海棠。

“剛回來?”一道清潤的聲音突地響起。

晏·怕黑·清:魂飛了。

是柳思邈。

沒功夫想他這麼晚怎麼在這。

“啊,嗯,你還沒睡啊。”

柳思邈似是隨意問問,“嗯,睡不著,出去玩了嗎?”

提到這個又讓晏清想起那個讓他社死的畫面,隨意應和了兩句,趕緊回韶光院了。

像一隻預知到危險的小兔子,一會兒就看不見蹤影。

他眼底藏著難明的情緒,低聲喃喃:明明早上出門穿的不是這件......

晴朗的天空慢慢變得朦朧陰沉,遠處天際漂浮團團鉛灰色的雲,參差低垂,顯得厚重壓抑。

青灰色的簷角落著雨滴,如同一方晶瑩的珠簾。

竹林聽雨,簷下烹茶,人生妙事。

一口溫茶通向四肢百骸,稍稍驅散了感官上的潮意。

“希望這場雨不要下的太久。”雙喜皺著一張包子臉。“過幾天去慈光寺該不好趕路了。”

慈光寺?

默默搜尋一下記憶。

原主小時候體弱多病,晏華政為了這個小兒子,找遍了名醫還不算,得遇慈光寺一高僧,每年都送去‘靈脩’一個月,如今他大了,現在都是他自已去。

慈光寺位於長留山上,洺州的東部,與清河城倒是相隔不近。

*

“還好嗎?”

晏清沒想到自已只是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就已經被顛吐了。

“我沒事。”他眨眨眼想讓眼角的淚花散去。

眼尾紅紅的,帶著溼意,長長的睫毛粘在一起,一簇一簇的,看人時像藏了小勾子。

柳思邈頓了頓,遞過來一方手帕,帶著和他身體同源的藥香。

雖說路途顛簸難熬,風景還是很不錯的。顛的時間長了,身體也習慣過來,沒有最初那麼難受。

這次去慈光寺,本是晏清獨自帶人前往,出發當天正巧柳思邈說他有事也要去洺州,兩人便愉快的同行了。

晏華政聽說這件事,高興的不得了,直說有緣,每次兒子一去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擔心的,這下好了,有柳思邈在,他踏實了不少。

柳思邈也不愧是遊歷過許多地方的人,一路走來他講著各色趣聞,不動聲色的把握著聊天的節奏,自然而然的引出下個話題,帶著他獨有的清雋笑容,嗓音清醇。

晏清正聽得起勁兒,馬車毫無預兆的停了。

片刻,外面雲澤掀開簾子,“公子。”

柳思邈點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

晏清還在無知無覺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沒看見他們之間打啞謎。

“長佑,趕了這麼久的路,不如原地休整一下,我有事離開一會馬上回來。”

坐了許久的車,著實有點腰痠背痛,晏清也想下車鬆快鬆快。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樹林中。

雲澤:“屬下發覺這一路,好像有人在窺探跟蹤,要不要......”

柳思邈看了一眼遠處的身影,“此處地勢險要,先......長佑!

還沒到夏天,正午的太陽也很毒,晏清活動了一會,太曬了。

“公子,前路有人攔車,昏倒在地上。”

晏清剛回到馬車,聽到有人在外面請示。

那人歪倒在馬路的正中央,旁邊站了兩個晏府的下人正在檢視。

晏清蹲下略瞅了瞅。

衣袍襤褸,凌亂的頭髮像一團枯草,臉烏漆麻黑髒得看不清原本的樣子,寬掌粗糲露出的胳膊佈滿傷痕,不過身材高大。

不像是乞丐,倒像暫時落難的。

“去拿點水和吃的來。”

又命人將他搬到陰涼的地方,餵了點水,折騰了好一會兒人才醒。

男子兩眼直勾勾的,嘴巴動了幾下,但是聽不清在說什麼。

別不是個傻子吧,晏清無聊的瞎想。

顧瀾衣睜開眼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接著閃過興奮和掠奪,隱沒在一雙幽暗裡。

瑰姿豔逸,無法描述的漂亮。

晏清湊近,還沒來得及聽清楚,就撞進一雙波瀾迭起,帶著笑意?的眼睛。

他本能後撤,突然天旋地轉......

被擄了!

這地方荒的很,行近嶺下密林,灌木盤鬱荊榛匝地,路兩邊的雜草有一人多高,風一吹浩浩蕩蕩。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突然出現一個人,晏清仗著有護衛在旁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此人會武功,貌似還挺高!

出手又快又恨,當胸一腳,又一個迴旋單腿橫掃,將一左一右兩個護衛鞭倒在地。

早知道就不貿然上前了!

解決掉阻礙,男子脅著晏清沒有耽擱,腳尖輕點落入林中,不見了。

隨從侍衛跪了一地,不敢抬頭去看柳思邈冰冷割人的眼神。

等他回來的時候,只剩下這些倒地的廢物,“讓‘他們’給我翻遍這座山,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

雲澤點頭應是,小心翼翼的問:“需要告知晏老爺嗎?”

柳思邈擰了擰眉,如今朝廷動盪流匪無數,官府的人插手可能事情會變得更糟。

此人有備而來本意應是劫財,周圍或許有同夥一直伺機而動,可他臨時改意劫走晏清,卻沒有動財物......

晏清懨懨的呆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自從被帶回到這個寨子,劫匪扛著他到這個院子,把他放在這個屋子後就走了。

門沒鎖,但是院子外有人看守。

院子不大,雖然比不上晏府的富貴,也充滿了山間野趣,頗為雅緻。

他不明白,看這個寨子裡的人也不缺吃穿,難道是他老爹的政敵?

也沒必要這樣吧。

這天下都要四分五裂了,還搞內鬥?

顧瀾衣洗完澡,仔細打理頭髮,換了三回衣服才終於滿意出門。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少年拄腮對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見開門聲,姿勢一點也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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