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萱今天被組長派去了服裝工廠,有一批比較緊急的服裝需要她現場盯一下。

服裝廠在北市的西郊,離她家近五十公里。

下午三點,這批服裝提前完成生產,她沒有回公司,也沒回家,而是坐高速地鐵去了趟閨蜜徐雨萌家。

常萱在北市上的小學幼兒園,但她可能不太適應大城市的生活,人際、學習一團糟,初中她爸媽把她轉回了老家黃楓鎮,由媽媽宋清單獨在家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她在老家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徐雨萌。

初中、高中她們一直同班,大學專業不同,但依然在同個學校,兩人親如姐妹。

徐雨萌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常萱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寫小說了。

但她最厲害的地方不在於會寫小說,而是宅,如果有人替她扔垃圾,她可以一兩年不出門。

跟這種人做閨蜜最大的好處便在於此,想她直接去她家就行了,不存在忙、沒空、我在外地呢等諸多因素。

“一聽就是你,今天不上班嗎,跑我這來?”徐雨萌聽到門鈴,開門笑道。

她在南郊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一間主臥、一間書房、一間貓屋,工作擼貓兩不誤。

房子在頂樓,有一個獨立的大陽臺,夏天觀星,冬日賞雪,仙然一個小世界。

常萱巴不得一起住進去,一來沒有多餘的房間,二來離她家尤其是公司太遠,不方便,她只能十天半月的過去一次。

“怎麼,上班就不能來看你啊。”常萱脫鞋、穿鞋,就勢抱起衝過來的肥嘟嘟的加菲貓,動作自然流暢,就跟回自已家一樣。

她一掃客廳,有點亂,再回頭一看徐雨萌,她的頭更亂,雞窩似的。

明明一個清脫的麗人,老是蓬頭素面,不修邊幅,她無奈地搖搖頭,都懶得說她。

徐雨萌自已也覺得不好意思,關上門,解釋道:“最近狀態不太好,卡文了,心煩意亂的顧不上了。”

常萱懷著肉多多往沙發一靠,邊擼邊說:“閉門造車終於造不出來了吧,要不要我給你提供點靈感?”

她懷著的加菲貓叫“多多”,“肉”是她單獨加上去的,誰讓它胖呢。

徐雨萌為此曾抗議過,但抗議無效。

這會一聽常萱能給她靈感,別說一個“肉”,就是再加幾個都行,盯著她兩眼直髮光:“快說快說,又聽到什麼好玩的段子了?”

“這回不是段子,而是一個人。”常萱抬頭看她一眼,有意賣關子。

“你不會是想說你那師哥吧?”

“不是他,陳松林你還記得嗎?”

“陳松林?”徐雨萌用力想了想,搖搖頭,表示沒印象。

常萱假裝生氣,拔高了一點音量:“好啊你個徐雨萌,虧我拿你當閨蜜,什麼事都跟你說,你就這麼報答我的嗎?再好好想想!”

徐雨萌又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記憶裡實在沒找到這個人,一副討好的樣子坐到她身邊,手則伸向了她懷裡的貓:“給點提示唄。”

常萱開啟她的手,冷冷地說:“高三,我們班的插班生。”

“插班生?是他?!我想起來了,你說你暗戀的那個,我當時還笑你鐵樹開花知道動凡心了呢,是吧?”

“算你有良心,是吧肉多多?”

“有,我當然有,你的初暗物件我怎麼可能忘呢,就是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了嘛。”

“你最近見到他了?”徐雨萌接著說。

常萱點點頭,梨渦自現,並帶有些許的羞澀。

因為這是粉色的愛的梨渦。

她這副表情,在徐雨萌看來,好比老阿姨再次懷春。

她大學四年沒戀愛,到頭來是因為心裡還裝著陳松林?

這個男人她曾仔細觀察過,長著張苦瓜臉,滿臉憂鬱,個子還一般,除了面板比一般男生白點,一無是處,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可值得吸引的?

而咱們的大美人常萱,那可是校裡校外全球公認的小仙女,怎麼就偏偏對一個平凡的憂鬱男情有獨鍾呢?

她八千萬個好奇:“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別吊我胃口了。”

“求我。”常萱眉角一抬,嘚瑟道。

徐雨萌能屈能伸,抱著她的大腿:“美人,孤求你了,再不說,孤就要死了。”

常萱心裡甜如梨,美滋滋地跟她說了這兩天在MVR裡偶遇陳松林的事。

……

夜,安靜得像天上的繁星。

陳松林關燈躺在現實中幽暗的床上,一動不動,兩眼卻在哭泣。

傍晚他從市裡的MVR體驗中心回到家,廚房裡多了一個做飯的人。

媽媽陶夢靈跟她的“準兒媳”張鶴寧兩人圍著圍裙,有說有笑,儼然一對已經相處多年且相安無事的婆媳。

陳松林掉頭想跑,但晚了一步,被叫住了。

他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坐到餐桌前,彷彿在等待宣判。

吃飯的過程,兩個短髮的女強人商量好似的,隻字沒提結婚的事,但送張鶴寧離開的時候,張鶴寧說了句“以前以為阿姨挺難相處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陳松林失聲苦笑,回來他就失眠了。

第二天他依然傍晚18點準時準點的進入MVR,飛快轉一圈,美姐店裡空空蕩蕩,跟前只有美姐一人。

他正失望著,美姐卻說:“傻愣著幹嘛,就在你旁邊呢,你剛才差點打到她了,又看不見嗎?”

“哪,她在哪?!”陳松林像在黑暗中摸索,一臉激動。

“右邊,別動了,打到她了。”美姐一皺眉,看看右邊的空氣:“你們還真看不見啊,打她就跟打空氣似的,有點意思。”

說著,她從櫃檯後出來,一手拉起陳松林,一手抓著空氣,相互挨近,樂道:“好玩,好玩,你們倆都抓不住,只有我能抓住你們。不過這是為什麼啊?”

陳松林滿臉黑線,抽開自已的手:“你問下她,她是不是又沒準時準點的進入啊?”

美姐對著右邊空氣:“今天是準時準點進來的嗎?”

美姐點點頭,看回陳松林:“她說是,問你手機號怎麼回事,為什麼接電話的是個女的?”

“女的?不會吧?!”陳松林驚道,頓了一下,直接轉向自已的左邊,“你跟她說,那她的手機呢,為什麼停機了?”

美姐問了之後,像個機器人那樣沒表情的傳話:“她說不可能,她手機一直開著,還拿給我看了,確實開著,有訊號。”

陳松林掏出自已的手機,點開撥號頁面,擺給美姐看。

美姐看後朝右邊的空氣說:“他確實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你們中間是不是還有其它問題啊,就像現在這樣,誰也看不見誰,電話自然也打不通,是吧?”

陳松林沒想過這問題,他回答不了,他還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美姐左右看看,著急道:“都別傻站著啊,說話啊。”

然後就看到她一邊說“好的好的”,一邊飛快跑回了櫃檯後,拿來上次那筆記本,翻開最後一頁,在原有的兩個電話號碼下,重新寫了一個。

陳松林湊上去,她就說:“這是她的另一個號碼,你有其它號碼嗎?”

陳松林搖搖頭:“我就一個,原來那個充公了,現在這個半年前新辦的。”

“充公?”美姐頭也不抬。

陳松林點點頭:“嗯,公司業務需要,變成公共號碼了。”

美姐抄好一份,撕下遞給他,接著對右邊的空氣說:“他就一個號碼,然後呢,還需要我做什麼?”

常萱應該答了沒有,或是搖頭,美姐看回陳松林:“那你呢?”

“你問她,微訊經常不吃飯,是她嗎?頭像是一頭可愛的卡通牛。”

美姐問了跟前的空氣,回說:“她說是,那就是她。”

“那為什麼加她不回我?”

“她說她沒收到好友申請。”

陳松林歪嘴,想了想:“要不我們互留一下MVR的短號?”

“什麼MVR短號?”美姐表示聽不懂。

陳松林催道:“你跟她說就是了,她知道。”

“還跟我保密。”美姐牢騷一句,但還是照做了。

MVR短號,相當於MVR裡的電話號碼,兩人只要進了MVR,不管雙方在哪,都能打通。

拿到常萱的短號,陳松林迫不及待的當場打了過去。

嘟——嘟——

“喂?是你嗎?”接通的那一刻,他心臟狂跳,一半欣喜,一半緊張。

“是我,你——你是陳松林嗎?”

手機那頭,常萱的聲音也有些抖,但在陳松林聽來,那簡直就是仙音。

他正對著自已的前方,彷彿能看到常萱那張精緻絕美的巴掌小臉,梨渦微開,陽光普照,驅散一切陰霾。

“是我是我,311 那個李奶奶是你奶奶?!!”陳松林激動道。

“你——你都知道了?”

“我昨天才知道的,但我前天先夢到了,好神奇啊,那你呢?”

“我——”

“急死我了!”美姐突然喊一句,打斷了常萱的說話。

她眼看著他們倆面對面的在自已跟前打電話,能不急嗎?

陳松林笑笑,沒管她,對著手機:“你說什麼,剛才我沒聽清。”

“我——我說我也是。”

對面又沒了聲響,但陳松林透過話筒,能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間,彷彿都吹在他了的心上,輕輕的,柔柔的,像冬日的暖風,說不出的舒泰。

“我——我要去看奶奶了,要不先這樣吧?”對面的常萱見他不說話,忽然說。

“好、好的,我也去看我爸了,我們醫院見。”

“嗯。”

這一聲“嗯”,深深印進了陳松林的心裡,它包含了太多的內容,就好比他剛才問了常萱“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而對方居然“嗯”了。

“你們的爸爸奶奶在同一間病房?天哪,這是什麼天賜的緣分?!”美姐盯著他倆感嘆道。

可是兩人誰都沒理她,全在手忙腳亂的拿花稱香蕉。

如果他們能看見彼此,早就撞得鼻青臉腫了,都擠成什麼樣了。

最終眼看著他倆匆匆跑開的美姐,搖搖頭,無奈道:“都是重色輕友的主,不可深交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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