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梵與福恙還以為上演什麼好戲,目不轉睛盯著上方,生怕錯過精彩內容。

晏爾穿過人群慢條斯理走到黑影前。

司梵焦急提醒道:“小心,他可不是什麼善茬。”

晏爾:“我的人哪有什麼善茬。”

只見她轉回身,洋洋自得道:“擒賊先擒王。”

秦縱問:“什麼時候......”

晏爾從黑影手中接過匕首,拿起刀刃拍打他的臉。

“你不會真以為我會孤身前往吧,之所以不帶親衛是因為過於顯眼,害怕你們不上鉤,我特意從洛城請來善於埋伏的暗衛,論身量和體型,他可不遜色於你。”

“原來如此,假裝逃跑也是為了引叛軍到這羊腸小道,在我下達命令時,身邊正好無人,你就讓他趁機出現,叛軍便會按兵不動。打從一開始,就是我搬起石頭砸自已腳。”

“嗯哼,不過輸給我你也不必自卑。”女孩高舉匕首,生生刺向他的肩膀,伴隨痛苦呻吟,少量血跡噴灑而出,她將匕首插在傷口,用命令的口吻對叛軍說道:“若現在束手就擒,可以從輕處決,想不想要這份殊榮全問你們自已。”

眾人陷入沉寂,其中有害怕想要逃離的,也有想要拼死一搏的,還沒鼓足勇氣大開殺戒,虔文與聞釋攜親衛和長夷軍把這裡團團包圍。

見此情形,叛軍知道已經徹底完了,不再垂死掙扎,身心在這一刻得到解脫,手中沒了力氣,刀劍噼裡啪啦落地。

虔文命令親衛帶走他們,明日押回洛城進行審判。轉而趕來檢視晏爾傷勢,臉上寫滿擔憂。

“女公子,婢子來遲,還請恕罪。”

晏爾莞爾一笑:

“什麼話,你來得剛剛好,我還怕會不會有忠僕誓死抵抗,不然我可就沒命了。”

聞釋上前詢問司梵情況:

“弦羽,可有哪裡傷到了?”

“勞將軍掛念,並無大礙。只是您怎麼和使臣親衛一起?”

“這事說來話長,之後再向你一一解釋。”

叛軍全數被俘,無一死傷。

他們的真面目也隨之浮出水面。

除了那個秦縱之外,其餘叛軍幾乎全是農民。

兩國交戰之後,邊境村莊百姓過得苦不堪言,秦縱受此啟發實施蠱惑,稱興王無能,命運是掌握在自已手裡,只要叛國就能過上好日子,這才上了他的當。

晏爾請司梵幫忙檢視秦縱傷口,可不能讓他失血而亡。

司梵皺皺眉:“既然不想他死,當初就不該刺這麼深。”

“你懂什麼?這是戰術,若不一開始證明我會動真格的,那夥叛軍至於這麼快投降嘛!”

好在傷口位置不是什麼致命傷,只需要包紮一下便好。

現下,秦縱被牢牢焊在樹上,動彈不得,晏爾坐在巨石上,著手準備問話。

“說來好笑,在幾個時辰之前這塊石頭上坐著的還是你。”

“呵,所謂風水輪流轉。”

“難不成你跟他們一樣?想靠叛國獲取點什麼?”

“叛國?呸!別把我跟他們相提並論!”

“這麼說來,你倒另有苦衷?”

“一切都是為了傲鑾!”

傲鑾?

晏爾眉頭一蹙,她曾在史書上見過這個繁華百年的王朝,在她出生後不久竟一夜覆滅。

“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便是出生在傲鑾,王上真誠待人,百姓安居樂業......可這些都在一個晚上化為灰燼!只因王上不肯答應武帝分割領土,興國就將他的頭顱殘忍掛在市集示眾!我的國家......我朝思暮想的國就這麼沒了!”

堂堂七尺大漢流下痛心疾首的眼淚,秦縱在黑夜裡咆哮,淚水朦朧視線,錯過旭日東昇。

若他肯看一眼定會為此感嘆,僅僅在一瞬,光芒照亮漫長無盡的暗,也許會撥開心中重重迷霧。

“在被當做傲鑾餘孽慘遭興國追殺時,有一行商隊救了我。他們非但沒有趕盡殺絕,還處處包庇。我想竭盡所能報答恩情,可他們只告訴我一件事。要想復興傲鑾,唯有取代興王,往西北走,去長夷駐紮地,那裡有興國堪輿圖,組建軍隊,殺進洛城。並且叮囑我們要潛伏在雪嘯關熟悉氣候,等待長夷中計,屆時藉由風雪,掩蓋聲音的同時又能遮蓋腳印......他們真的幫了我很多,連計劃失敗後的退路都想好了......”

見他不再言語,晏爾發現事情不對,剛要動手阻止,卻見秦縱一咬牙關,藏在齒間的毒藥迸發而出。頃刻間,噴出口口黑血,身體猙獰著抖動,睜大布滿血絲的雙眼,死相慘烈。

晏爾分析他最後說的話:“長夷駐紮地?興國堪輿圖?果然有問題。”

另一邊,司梵告訴聞釋:

“將軍,我從使臣口中聽說,他們已經知曉帝君未來人選也許是嚴望悲的事,若是繼續窮追不捨,反而是害了他。為了質子著想,還是答應興國的條件,待回國之後,再與其餘大人慢慢協商。”

聞釋道:“其實有關這件事,昨日老夫也想了個大概。使臣話裡話外都在勸說長夷退兵,難道僅僅因為害怕?大可一開始便用質子的性命作為談判籌碼,可她非但沒這麼做,還願意幫長夷度過難關,也許這場談判的受益者從來只有長夷。”

司梵再次陷入迷茫,越來越不理解晏爾究竟想做什麼。

四處向叛軍打聽贓物去向,他們都表示自已也不知道,只是前段時間秦縱總是往副村長家跑去,不知做些什麼。

問題再次繞回副村長,看來有必要返回郭斜村看看情況。

秦縱死後,晏爾命人將他掩埋。司梵找到人時,她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向面前石碓說些什麼。

少年走過去跪在旁邊,做著晏爾方才的動作,更加虔誠。

“願你往生極樂,不受戰爭侵擾。”

晏爾沒正眼看他,冷不丁說道:“在興國有句俗語,睜著眼睛死去的人,都是含恨而終。”

司梵淡然望向她,

“戰爭毀了他很多,這也是命數。”

“是啊,在戰爭面前,人微言輕。”晏爾眸光一冷,“被偷的東西可找到了?”

少年淺笑:“勞少府掛念,現下推測還在副村長手中。”

“事不宜遲,我還有筆賬要找他們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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