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晏爾眼神中流露欽佩之色,“近年來不太平的事可太多了,您竟還能遊刃有餘保護村莊,實乃大丈夫也!”

秦縱目光閃出幾分犀利,闊步來到她跟前,昂起下巴俯視。

“別開玩笑了,老子是要奪取王位之人,日後是天子,區區一個小村子不過是跳板。保護?就算以後被飛禽猛獸生吞活剝了我也不管。”

福恙咬緊牙關,眼前陷入黑暗,心頭恨意萌生,僵硬手指用力捏著茶盞邊緣,絲毫感覺不到沸水翻滾出來的燙。

他將砍刀從背後抽出,冰涼刀刃輕觸晏爾脖頸的剎那,不禁寒毛豎立。

“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等待救援,不過很快就要身首異處,他們根本趕不過來。”

晏爾嚥了咽口水,忐忑說道:“您......您誤會我了,正所謂死者為大,那麼將死者第二咯,不如再滿足我一個小小要求......可好?”

那漢子被她貪生怕死的模樣逗得直髮笑,於是答應道:“好,反正你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既然離上路時辰還早,我想與那孩子單獨說會兒話,畢竟是他耍詐,肚子裡一堆苦水正愁沒地方吐。”

秦縱側過身,指示福恙:“小子,聽到沒?”

男孩唯唯諾諾放下茶盞,足上似綁了千斤,不情不願走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麻溜點!別磨磨唧唧的!”

被他這麼一吼,福恙整個身軀抖動得更厲害,終於跨出步伐。

站在二人身前時,好似如臨深淵。

“蹲下!”晏爾咬牙切齒,“哪有這麼高高在上聽人訓話的!”

福恙照做,她又偏過頭囑咐漢子。

“首領還是站遠些看看風景的好,我自小脾氣差,罵人髒,恐汙了您的耳朵。”

秦縱環抱雙臂,看上去頗不情願,不過一想到她離死期不遠,便也照做,特地站在聽不見內容的坡道。

在這期間,晏爾的辱罵不絕於耳。

大抵一炷香燒完,隨從忽然發覺,捆綁在兩人身上的麻繩竟鬆了些,還沒來得及彙報,晏爾一手扛起福恙,一手拉上司梵,消失在沉沉黑夜之中。

“老大!他們跑了!”

秦縱這才知道自已被耍,他臉色發青,怒目圓睜,吼叫聲響徹山野。

“給我追!”

事情追溯回晏爾矇頭大睡,剩司梵一人苦惱如何出逃時,窗戶外響起小小的動靜,那聲音偏偏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方能聽清。

在白紗似的月光照明下,少年恍惚看見小孩跌跌撞撞爬進來。

卻見他舉著手指一般長的刀,不疾不徐向司梵靠近。

“喂!不至於現在就殺人滅口吧!”

福恙說:“不是,我是來救人的,方才哄騙你們入局,實屬無奈之舉。”

一切都始於兩天前,秦縱在得知晏爾將要以興國使臣的身份入住郭斜村客棧,便背地裡命令副村長將人帶去滅戰堂,好秘密處決了她。副村長雖然滿口答應,可一旦與晏爾面對面接觸之後,頓時沒了主意。

這女人能奉旨為官,當真不能小瞧了她。僅從問了副村長一個問題後,就猜想他與叛軍定有什麼關係,並加強防備。

就在這時,副村長想到了從小沒了父親的福恙,他跟瞎眼母親住在一塊兒,日子過得極為清苦。

一開始,副村長向福恙保證,若這事能成,他願意自掏腰包改善他們家的生活。

福恙明確表示拒絕,父親在臨終前曾告訴他,不能做對不起別人的事,而且母親也不會這樣變得高興。

見小子油鹽不進,當晚,副村長攜村裡男丁將福恙母親擄了去。

為了從副村長手中救回母親,福恙不得不答應他的請求。

“我知道你們心裡怨我,但是父親的教誨我時刻謹記,所以才趁外面沒人把守悄悄放你們出去。”

“我原以為那副村長只是著了魔,變得瘋癲,現在看來,他連畜生都不如。”

晏爾側躺聽到事情全部經過,憤憤不平道。

“不如我們玩個大的,讓他後悔招惹我們。”

司梵問:“你想怎麼做?”

晏爾示意兩人湊近,耳語說明整個計劃。

“我曾告訴親衛會以雪鷹作為進攻訊號,相信不久便會找到這裡,現在離子時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我們得拖到他們來救援。所以待會要想方設法讓福恙離我們近些,趁這機會把麻繩割斷,出其不意逃跑,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

“咦!這能行嗎?”

他們的反應不約而同,對計劃可行性充滿質疑。

“總得玩玩才知道。”

“玩玩?”

司梵與福恙面面相覷,最終在晏爾軟磨硬泡下妥協了。

叛軍蜂擁而至,齊刷刷追逐同一個目標,眾人在山間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好不熱鬧。

“真是沒面子,成也小孩,敗也小孩”晏爾無奈道,旋即囅然而笑,“怎麼樣?計劃進行得順利吧!”

司梵將福恙扛在肩上跑。

“接下來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你的親衛一到衝上去擒住秦縱,並讓他磕頭,喊你三聲晏爾大人,對吧?”

“是啊,我的計劃是不是很完美!”

福恙眨眨無辜大眼說:“我感覺有個漏洞。”

“什麼漏洞?”

話音剛落,三人分別被眼前景象驚得放緩腳步。

熙熙攘攘的叛軍如同潮水一般,湧動著冰冷和殺意,淹沒了山腳出口。眼見幾人想要逃走,紛紛抄起兵器朝他們襲來。

晏爾霎時傻了眼,“所以那個漏洞是,叛軍可能會兵分兩路。”

司梵:“一隊在山頭看守我們,另一隊在山腳放哨。”

秦縱姍姍來遲,將往上跑的路圍得水洩不通,現在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沒等他喘口氣,便向叛軍下達命令。

“抓!死活不論!”

冷風悽悽,枯木婆娑,刀劍出鞘的聲音在耳畔奏起壯烈悲歌。

在叛軍全數向他們跑來,晏爾看準時機,一聲令下:

“就是現在!”

涼風不合時宜刮來,吹起雞皮疙瘩,將眾人的心臟握在手心隨意揉捏,只剩惶惶恐懼。

驀然回首,柔光映襯之下,黑影不知何時擒住秦縱半身,手握匕首,刀尖淺淺劃破他的脖頸,流下鮮紅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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