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是被手機的鬧鐘吵醒的,他把手機調成靜音,生怕吵到隔壁的泠鳶。開啟手機,虞文的好幾條訊息就跳了出來。

[虞文]:今天晚上學生會部門納新,好兄弟,你會來納新聚餐上給我撐場子吧?

[虞文]:來不來?

[虞文]:自從你搬出去後……果然是沒愛了。

……

“喂,說話。”泠鳶一邊拍著臉上的爽膚水邊問。

“小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泠鳶拍臉的手一頓,“幹嘛,假不假,有話直說。”

“你真的不願意……”

泠鳶不耐的按了結束通話鍵,不知道為什麼,真的討厭這些打著為你好,實際上為已謀利的人,尤其是那人是自已母親時,有時候真的恨不起來。

泠鳶從浴室洗完澡,換上T恤衫和棉麻長褲就準備開車帶著林揚去海邊逛一圈。她敲了敲他的房門,很安靜,推門進入,房間裡面東西規整的放置,藍白格子的床單也整齊的疊在床頭,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細心且愛乾淨的人才能保持如此規整的房間。

“去哪了?今天晚上也沒……課吧?”泠鳶正打算開啟手機從備忘錄裡看看他的課表,一個訊息陷在訊息框裡。

[林揚]:姐姐,我去參加虞文的納新成員慶祝聚餐了。(配對話圖)

半晌,泠鳶回了一個字:嗯。

另一邊,虞文正在調動聚餐氛圍。

“大家儘管吃喝,今天我!買!單!”虞文大手一揮,餐桌上的新人全都高呼萬歲,嘻嘻哈哈準備狠狠吃上一頓。

只有林揚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在螢幕上劃來劃去。

虞文湊了上來,手臂勾住了林揚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昨了?”

林揚垂眸不說話。

虞文更來勁了,幾乎貼上林揚說:“到底昨了?”

林揚抿了一下唇,問道:“女朋友生氣了怎麼辦?”

“生氣了,哈哈哈,林揚你也有今天。”

林揚有些惱了,耳朵泛著紅,小聲問道:“到底怎麼辦,你有些經驗。”

“果然,讓虞大情聖來幫幫你,嘿嘿嘿。”虞文將他拉到一邊,密謀道:“你可以這樣……”

結果就是,林揚在24屆學生會新成員中成了能喝半箱碑酒的狠人。更癲狂的是,最後是抱著酒瓶在飯店外草坪一邊喝一邊吐。

虞文在和新生聊天之餘,看了看時間,衝林揚說:“可以了,別喝了。”

林揚放下酒瓶,185的身高剛剛站起來往飯店裡走就一個腳軟差點跪地。虞文心裡一咯噔衝了出來,扶起了他。

“我擦,我不是讓你小子喝醉就行嗎?”

“嗯……姐姐”林揚靠在虞文懷裡,努力分辨眼前的人,聲音有點哽咽。

“擦,你別哭啊,我給你姐打個電話。”虞文朝著一個新生勾了勾手掌,“那個同學,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

接到電話的泠鳶一臉懵,她聽著電話裡複雜的聲音。

“是姐嗎?林揚……別亂動,混小子!”

“姐姐,嗚……”

“林揚喝醉了,我給……別動……你發個定位,你來接一下他。”

聽著林揚和虞文的糾纏,泠鳶在電話那頭忍不住笑了笑,說:“行。”

在靜謐的夜晚,一輛低調顏色的梅賽德斯平穩馳過馬路,停在一家裝修簡單的飯店門口。

“遇見?這飯店,名字有意思。”泠鳶看著用粉色草書寫就的兩個字,並且在歲月裡有些泛白了。

[泠鳶]:到了,人在哪兒?

虞文看到訊息扶起正趴在桌子上醉迷糊的林揚,邊架著他往飯店門外走邊對餐桌上的其他人說:“我先把他送到他姐姐車上,你們吃……我怎麼會賴賬?等一下。”

“臭小子,還挺重。”

泠鳶升下副駕駛車窗,看著一個185的大高個因醉酒壓在另一個183的男生身上,居然覺得莫名有點好笑。

虞文吃力的開啟副駕駛車門,將林揚塞進車裡,衝著泠鳶喘著氣說:“姐,我這還有人,我就先走了。”

泠鳶一邊調整著林揚的動作扣好安全帶一邊點了點頭。

在泠鳶眼中,林揚此刻真是又讓人心疼又忍不住想笑。

他面板白,185的身體縮在副駕駛位置上,背部塌在座椅裡,頭微微偏在車窗上,微卷的短髮被風細細吹著,高鼻樑下的唇微微張著,暱喃些什麼。

真可愛,我的……林揚。這麼想著,泠鳶的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揉了揉。

林揚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睜開眼睛看著泠鳶,張了張嘴,因醉酒而微微泛紅的臉上是皺起的眉。

“姐姐。”

“我在。”泠鳶勾了勾唇。

“你喜歡我嗎?”林揚垂著眸,睫毛輕輕顫動。

“醒酒了?”泠鳶故意不回答。

“嗯,早知道喝下去就不吐了。”林揚有些失落。

“真正的喜歡嘴巴是表達不出來的。”泠鳶掛檔啟動了車,莫名覺得不知道說什麼。

林揚微微偏著頭看著泠鳶,輕聲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泠鳶一邊開車一邊應付著他。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姐姐。”

“我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從來沒說過。”

“當你問一個人喜不喜歡你的時候,說明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林揚把頭靠在窗邊,感到有些失落,空氣有些莫名安靜。

“怎麼了?乖乖,說話。”

“你知道的,”聲音有點哽咽,一雙杏眼已經起了霧,看著泠鳶,喃喃說:“知道了還這麼淡定,你果然不喜歡我。我沒有安全感,真的沒有,泠鳶,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喜歡我嗎?真的喜歡嗎?”

泠鳶愣了愣神,正好到了別墅,車駛進了停車場。

泠鳶停了車,忽然惡狠狠的說:“別亂說,我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林揚有些驚㤉,剛想從位置上坐正身體。泠鳶一把將安全帶解開,扶著林揚的脖子親了下去。

原來,嘴巴是像果凍一樣軟軟的,一股碑酒味。他睫毛溼漉漉的,是剛才哭了的原因嗎?他身上有著乾淨的洗衣粉味道,面板上還有未褪下的絨毛。耳朵泛著紅,手指微微撫著他的耳朵。兩個人的呼吸在車裡有些亂。

“看著我,乖乖。”泠鳶溫柔的邊說邊捧起林揚的臉,感覺心都要化了。

“姐姐。”林揚嗓音帶著一絲暗啞,眼睛看著泠鳶,眸子微微泛著光。

“不許亂想,我喜歡著乖乖,最喜歡乖乖了。”泠鳶微微閉著眼睛,用額頭輕輕貼上了林揚的額頭,修長的手卻不容置疑的扣著他的脖子。

冷靜下來的兩人靠在車內,泠鳶忍不住摸索著褲子的口袋,忍不住一笑,我忘了,我早就不抽菸了。

“去海邊嗎?”泠鳶勾唇問道。

林揚點了點頭,耳朵的紅還未褪下,臉上又揚起了紅暈,顯然想剛才的吻。

星期六夜裡十二點的海邊幾乎沒有什麼人,兩個人漫步在海邊,感受著陸地向著大海吹來的風,衣服帶起的弧度,彷彿要將人與大海張為一體。

“我25歲了林揚……”泠鳶說了一句莫名的話,撩了撩頭髮。

“再等我三年,好不好?我再過三年就可以娶你了。”林揚握著泠鳶的手緊了緊。

“算了,你小子,我!可是不婚主義!”泠鳶笑著點了點林揚的額頭,甩開他的手脫下鞋跑了一段,踏進沙灘的海浪裡。

林揚有些無措追了上去,大聲說:“我不會放棄的!”

膽小鬼的喜歡,在無人的時候最震耳欲聾。

兩個人在海邊玩了很久,直到衣服溼了,頭髮裡有沙子和海水的滋養,兩個人才氣喘吁吁的回到車旁的沙灘上。

兩個人一對視,便被對方的囧樣取悅到了,忍不住捧腹大笑。赤腳上沾滿了灰,活像兩個玩耍的小孩。

“來來來,披上,我嬌貴的小王子。”泠鳶從車上拿來毯子,抖了抖,披在兩人身上。

“那你是什麼?女王陛下?”林揚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自然。”泠鳶把頭靠在林揚的肩頭。

兩個人等待著日出。

在等待中泠鳶和林揚不知不覺互相依偎著睡著了,泠鳶覺得有些冷,往林揚身邊縮了縮。

“快看,是日出!”

泠鳶在睡夢中被林揚晃醒,睜開眼睛便看見一片金暉色的波光與赤色的太陽。尤其吸引她的是在看見日出時,愛人眼中的光芒。

“嗯,是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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