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海邊的經歷後,兩人的關係逐漸粘糊。可是泠鳶覺得身體像是一具承載不了靈魂的容具。

“記得加雞蛋。”泠鳶自然的把頭靠在林揚的林背上,手自然的環住了他的腰。

“好。”林揚節骨分明的手探向鍋旁的雞蛋架,一磕,手指一分,晃兩下蛋殼的餘液,丟了蛋殼,一手持碗,一雙筷子高速打散。

不一會均勻的蛋液就澆在了麵條上,切好的蔥花一撒,火一關,他側頭溫柔說道:“吃飯啦,姐姐。”

泠鳶抱他的手沒松,卻笑出了聲。

“你知不知道,乖乖,你現在很……吸引我?”

“有多吸引?”他微笑。

泠鳶抓住他的手輕吻他的指尖,像是憐惜的輕嘆。

眼眸望向他,笑著說:“這樣。”

“剛剛做了飯,有油。”

“我不管。”切,沒情調。

兩個人互相依偎著,週末就這樣度過了。

“乖乖,你要不要請個假,陪我去外省玩一下?”

“不要,我有課。”

“好吧,那你上半學期有什麼假期嗎?”

“嗯……有一個,五一勞動節。”

“夠了,乖乖~”

看著林揚挎上包邁著修長的腿走了出去,泠鳶只覺得想給他舉個十分,我眼光果然不錯。

下一刻泠鳶戴上了墨鏡,提著包開著車風風火火的進了醫院。

好幾個護士被她這架勢嚇了一跳,醫院沒什麼好搶的,銀行在醫院對面啊!

一腳踢開某醫生的門,大咧咧的靠在門邊,輕佻的衝裡面看診的老頭和一堆陪同的家屬吹了吹口哨。

此時沒人注意到她的這一刻自知的帥氣。

“爹啊,這病太折騰人了。”

“我也不想治了,反正要死了。”

“化療得多少錢啊……”

泠鳶微微側頭,半垂著眼皮靠在牆上,等著問診結束。

又一個人要等死了,我自已……也差不多了。

直到他們問診完出了門,她幾步邁到座位上,看著坐在電腦前的童醫生。

又來了,這個女流氓。童醫生心中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只是面上保持著冷靜。

“泠鳶,女,170,癌症晚期。”

“我知道,身高大可不用報。”汗顏,生怕別人不記得你。

“剛才那老頭是……”

“他是癌症中期,家裡沒什麼錢……”

“中期?要花多少錢?”

“大概5萬~12萬不等。”

“我付了。”

“嗯?”

泠鳶有些不耐,手重重拍了拍桌子,“我說,我付了。”

腦海裡浮現了剛才觀察到的一個沉默的孩子,他安靜的接受自已的爺爺被長輩們近乎宣判死亡的訊息,但眼睛一直朝著自已的爺爺看去,眼角已經紅腫,估摸著哭了幾場。

在一片喧譁中,他是冷靜又無奈的。

有幾分像林揚那個傻子,讓人無法無動於衷。

“大小姐,你病的不輕。”一語雙關,這世上發生類似的事太多太多,誰也救不了所有人。

“我有錢並且快死了,多花點無所謂,少花點無所謂,多少花點唄。”

遇上了,有點力氣,便拉一下吧。

“你也知道你快死了?之前還問我能不能抽菸!”

“你也知道我只是問問!”

“行,你到底做不做化療。”

“不。”泠鳶嫌棄的看了童醫生一眼,說:“我之前說的很清楚了,不做化療。”

“你到底活不活?”童醫生實在無可奈何。

“算了,給我拿點藥,我藥快吃完了。”

“你啊,”童醫生在電腦上打著鎮定的藥名,“多活一點給自已吧。”

“醫生講話都這樣哲學嗎?”泠鳶掃了一眼電腦上的藥單,嗯,布洛芬緩釋膠囊、鹽酸曲馬多緩釋片、鹽酸羥考酮緩釋……“怎麼比上一次少了一部分藥名?”泠鳶忽然開口。

“有些藥會讓你產生依賴性,況且有些藥是化療的過渡藥,你不化療,吃這個多費水。”

“切,費水?”

“關上你的嘴,泠小姐,後面還有病人呢,下回記得先掛號,雖然我是兼職你的私人醫生,但你這樣不顧預約時間就闖進來的行為不止一次了。”打工人真的很煩這種啊,哪怕對方是一個大方的金主。

“行行行。”泠鳶笑了笑,給童醫生轉了十五萬,揮揮手走了出去,提著藥單直接走去藥房拿藥。

嘿嘿,省小錢花大錢。

童醫生還是這麼嘴毒,但泠鳶知道這傢伙不想自已死,不然也不會一直勸自已化療。

如果不吃藥的話,癌症發作時,估計痛的話都說不全吧?

“你在想什麼?”泠鳶正坐在沙發上發著呆,忽然林揚一句話把她從思考中拉了出來。

“沒什麼。”泠鳶嘗試勾了勾唇,發現嘴巴有點幹。

“我……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泠鳶表情僵了僵,壓抑著情緒說:“所以,你要說什麼?”

“我生活費已經夠了,四萬對我來說正好,我希望你不要給我打錢了。”

“你要走?”泠鳶挑了挑眉,媽的,連你也要走。

“不是的,我想說……”看到泠鳶戲謔的表情,他忽然說不下去了。

是啊,泠鳶只是用錢買來他的陪伴與所謂的戀愛,誰都可以,他並不特別。

他擔心他一旦吐露出:我不要你的錢,我們好好談一場戀愛。泠鳶便會嘲諷他那不知輕重的廉價的喜歡。

泠鳶等不到後面的話,有些抓狂,我已經給他足夠的錢,只是讓他陪我三個月,才過一個月他就不滿了嗎?還是有人給他更高的價格?我明明盯他盯的緊,自已的魅力也很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泠鳶冷靜下來,冷漠的說:“別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夠有誠意了吧?”

林揚身體一顫,我在賣身?

“不用了,”林揚微微自嘲一笑,“你還是不明白我要什麼。”

“你能要什麼?你不就是缺錢嗎?”泠鳶莫名有些不耐煩。

“是,我是缺錢。但泠鳶,我……”

“你別忘了當初我們怎麼遇見的?”這句話像一把大錘,直抨的林揚啞口無言。泠鳶當初踩住的面具從未戴回林揚的臉上。

林揚沉默了,他轉身上樓,忽然頓住側頭說:“我們都冷靜一下。”然後逃一樣躲回了房間。

泠鳶想不通,坐在沙發上,她不知道向誰請教,她是個有股傲氣的人。她不願意在熟人面前丟臉。

眼見到了晚上飯點,林揚也不出來做飯,泠鳶披上一件外套,準備出去吃。手卻不知道為什麼,連續三次都打不開這扇門,她暴怒的踹了一腳門,又平靜的把鎖開啟出門了。踹門聲讓躲在房間裡寫作業的林揚的手忍不住一抖,本子上多了一個痕跡。

在燈紅酒綠中,泠鳶在男模店裡施施然坐著,漫不經心看著店裡頭牌在舞臺上扶著脖子扭動身體。旁邊坐的是泠鳶的熟人季空,她是男模店的老闆。而泠鳶,是男模店的大股東。

“怎麼這麼久沒來玩?”

“最近生了個小病,不方便喝酒。”

“這樣啊,你看這個新人,大學生,符合你的口味,要不要?”

“不了,累,大學生不好忽悠。”

“你看你,那……還有其他……”

怎麼莫名想到林揚那狗東西,他那雙含著淚的眼睛。泠鳶手微微一動,脖子一仰,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真奇怪,大多數人在面對困擾時,想的是如何放縱去對抗情緒,而不是去直面困擾。

“夠了,我不是找男人,我找你瞭解一些東西。”

“我不是女同,泠姐。”季空晃了晃頭,撩了撩頭髮。

“滾。”

結果還是點了那個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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