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記憶很是模糊,沈寧淮只想到了第二天他躺在醫院的病房裡,祁盼山和那個女人尹蓉給他編造的理由是“被血腥的場景嚇暈了”。

他的右臂隱隱作痛,其中一個地方還有小小的突起。

那是竊聽器。

尹蓉將竊聽器埋在了他的手臂裡。

祁熙這幾日回不來,沈寧淮醒來後才知道他去了住在國外的外祖父母那裡,去的匆忙,連招呼也沒打,是因為祁盼山說他的外祖父突然“病重”,而杜如珍抽不開身,先讓他趕快去探望老人家。

十四歲的沈寧淮沒有想到,那日踏進祁家前的他明明還在幻想著回學校和祁熙一起打雪仗,他今年已經學瞭如何更快的堆出來雪球了。

可是踏入之後,他再也做不了原來的沈寧淮了。

……

十四歲的祁熙也沒有想到這如同噩夢般的一切。

他到了國外後發現外祖父根本沒有什麼大礙,緊接著聽到母親在國內被害的訊息。

他渾渾噩噩的回了家,沒有能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案子似乎很清晰明瞭,一個持刀入室的搶劫犯,在盜取了財物之後殘忍殺害了家中的女主人然後逍遙法外。

祁熙卻隱隱約約感到不對勁,自從他看到外祖父根本沒事時就已經產生了這種懷疑,可是他怒喊著,沒有人在乎他的話,他們只是當自已接受不了母親的離世太過傷心。

搶劫犯不久便被找到了,一切都很順利。

可是隻有快瘋魔的他一直堅持有問題,他質問自已的父親,可是得來的是一個巴掌。

祁熙感覺到祁盼山似乎徹徹底底的變了。

他接著聽說沈寧淮被嚇暈了,他慌忙去找他,一邊慶幸沈寧淮沒有被傷害,一邊迫不及待想找一個理解他的人。

祁熙想,沈寧淮的想法一定和他一樣,而且他看過現場,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可他的希望落空了。

面色發白的沈寧淮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的母親就是被劫匪所害。

他看著沈寧淮深色的瞳孔,覺得沈寧淮似乎也有哪裡不一樣了。

母親被害不到一年,祁盼山就領來了一個叫尹蓉的女人。

還帶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過來,那個私生子叫祁子坤,神色傲慢的喊他“哥哥”。

祁熙瘋了似的將他們趕出去,祁盼山要對他動手,他便威脅祁盼山,然後讓他們進了門,那祁盼山再也別想拿到杜家手下的股份。

“我母親才走多久祁盼山,你還是不是人?”祁熙怒吼著,少年像一頭暴怒的小獅子。

祁盼山忌憚他手裡的股份,便一直沒有敢讓尹蓉母子落戶,可是他仍然高調的將他們帶進各種社交場所,尹蓉也常常趁祁熙不在家時出入祁宅。

少年祁熙終究勢單力薄,只能默默忍著。

祁熙漸漸沉寂了下來,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沈寧淮和尹蓉在祁宅一起密謀什麼。

他沒有直接闖進去,神色冷冷的在房門前聽他們說話。

尹蓉態度傲慢,完全不是在祁盼山面前小鳥依人的情態。

“祁熙不是和你關係最好了嗎?怎麼,說服他讓我們進入祁家都做不到,還要你有什麼用?”

祁熙透過門縫看到沈寧淮站的筆直,他心裡默唸,不要不要,沈寧淮不要,你不是這樣的人對不對。

不要回答她寧淮,求求你。

可是現實就是如此的可笑。

他聽到沈寧淮用一貫溫潤的聲音道:“我會盡力的。”

他的心裡似乎有什麼崩塌了。

可惜當年的他太過魯莽,他接受不了沈寧淮的背叛,直直闖了進去。

“沈寧淮!”他痛不欲生,他的心在痛,痛得彷彿要撕裂開來。那種痛,是深入骨髓的,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他感到自已的靈魂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在滴血。

尹蓉看到他進來,眼神一凜。

沈寧淮則鬆了一口氣,他想,被發現了也好,這樣自已以後假意為尹蓉做一些事時,祁熙也能有所提防。

“沈寧淮,你在做什麼?”祁熙輕輕問道,他的神色甚至是祈求的。

他求沈寧淮能夠解釋,他想,不管沈寧淮解釋什麼,他都會信的。

尹蓉嬌笑了一聲,她似乎覺得被發現也無所謂了,甚至還可以噁心祁熙一下。

“他在做什麼你沒有看到嗎?”尹蓉神色輕蔑,“我助他在沈家立足,他幫我做事,你看不到嗎?不信,你問問他啊。”

祁熙很慢地轉頭看向沈寧淮。他那雙曾經明亮而堅定的眸子,此刻卻顯得異常脆弱。瞳孔在不斷地顫抖,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沈寧淮躲開他的視線。

他想,阿祁,你以後要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我不能陪著你了,你要儘快成長起來啊。

“是,我在為他們做事,他們能幫我,不可以嗎?”沈寧淮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與絕望,可是卻堅定、一字一句的吐露出絕情的話。

祁熙眸子裡的燭火徹底熄滅了,他喃喃道:“為什麼……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們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嗎?”

沈寧淮嘆了口氣:“祁熙,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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