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麼樣寧淮,你放得沒我高吧?我厲害吧?”祁熙有些得意。他緊握著線軸,時而輕輕拉扯,時而鬆手放飛,控制著風箏的飛行方向和高度。
春天的田野,是一幅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畫卷。
陽光柔和地灑在田野上,將每一寸土地都照得暖洋洋的。嫩綠的小草從土中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全新的世界。
沈寧淮瞧著眼前明媚的少年,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嗯,你很厲害,非常厲害。”沈寧淮認真的說。
祁熙聽到沈寧淮溫潤的聲音,他扭頭望過去。
沈寧淮在春天溫暖的光裡笑得燦爛。
祁熙心中一動,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他以後一定要對沈寧淮更好。
因為他想要他能一直笑得那麼開心。
可是這個願望被他親手毀滅了。
……
那年的冬天,雪花紛飛,沈寧淮來找祁熙一塊去學校,今天他們該坐祁家的車一起過去了。
可是祁家卻很詭異,異常的安靜。
襯得狂風怒吼的聲音格外的大。
按照以往,祁熙應該早就在門口等他了。
沈寧淮有些害怕,他聽到了恐懼的尖叫。
是杜阿姨!
這聲音一聽就是遇到危險了,杜如珍對他一直很好,沈寧淮也知道祁熙有多在乎自已的母親。
所以他來不及思索,便飛奔向那個緊閉的房門。
十四歲的少年已經有了點力氣,在著急的情況下竟然將房門踹開了。
他見到了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場景。
杜如珍倒在地板上,鮮血流了一地,她的心頭插著一把刀。
而拿刀的人還沒來得及鬆開抓著兇器的手。
是祁盼山!
是祁盼山殺了杜如珍!
杜如珍顯然已經沒有救回來的餘地了,可是沈寧淮還是狠狠推開祁盼山:“杜阿姨,杜阿姨……”
杜如珍渾身是血,她斷斷續續的說:“好孩子,趕快走,趕快走,別讓熙兒知道這一切,趕快走……”
沈寧淮的手都在顫抖,他看到了這些尚且傷心欲絕,祁熙如果知道了又該多麼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沈寧淮臉色煞白,他已經完全忘了逃跑,抬頭看到了凶神惡煞的祁盼山,“為什麼?”
“哎呀,只想起來把祁熙支走了,卻忘了這個沈家的小孩了。”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嫩黃色連衣裙的人,神色盡顯柔弱。
沈寧淮這才注意到現場還有這個女人。
“怕什麼,一塊殺了就是了。”祁盼山狠狠說。
“不行的祁哥,沈家所有人都知道這小雜種來我們這裡了,查起來麻煩就大了,連我們尹氏也不好處理的。”這個女人柔柔地說。
“這個賤女人死了,我們可以偽裝成她被入室搶竊的人殺了,你們不是已經在警局安排好人,連搶劫犯都準備好了,說可以草草了案嗎?這個沈寧淮不能是一塊被劫匪殺掉的嗎?”祁盼山粗聲粗氣。
尹蓉悄悄的白了他一眼,“祁哥,再多個人這件事的性質就不同了,而且現在查得那麼嚴,難保不會出差錯。”
“你不是說祁熙這兩年好像察覺到什麼而對你不親近,杜家現在也對你愛搭不理怕不好拿到他們手裡的股份麼?”尹蓉一副盡心為祁盼山著想的姿態,“沈家這個崽子不是和祁熙關係不錯,我調查過他,在家裡一直不受重視,如果我們幫他,讓他能為我們所用,那事情好辦的多。”
沈寧淮發著抖聽他們密謀,他們顯然已經將杜阿姨死後的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如果自已不將揭露天下,那杜阿姨會死的不明不白,祁熙也會有危險!
他顫抖著,他知道自已現在應該怎麼做,他得活,他得幫祁熙,現在首先就是讓祁盼山和這個女人相信自已。
“對,對,是的祁叔叔,我……我其實一直很嫉妒祁熙,他……他能有你們家裡的所有資源,而我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寧達的,如果你們幫我,我會替你們做事的。”
沈寧淮自小被繼母虐待,早已見多了人情冷暖,也善於窺探人心,他將自已偽裝成一個野心家,提出自已的要求,顯得自已的投誠更加可信。
祁盼山神色猶豫,他扭頭對女人說:“我們怎麼確保這小子不會背叛我們?”
女人笑得詭譎:“祁哥,尹家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