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和戴睿也過去了,潘雲翔吵吵著要去校醫室。吳昊說:

“別嚎啦,擦破點皮,腿沒斷。”

“疼啊!”潘雲翔翻起了白眼,他的眼睛,也是白的多,黑的少。

“你就一傻逼,人家鐵桶陣,你偏要突破,不鏟你鏟誰?”吳昊說。

“怎麼沒給張牌呀!”王曉峰說。

“33班都玩上了,冀東看不出來嗎?”吳昊說。

潘雲翔還是去了校醫室。30班死守,比分沒擴大,上半場結束了。比賽沒看頭,成了半場攻防。放學了,吳昊沒去操場,回了家。

晚自習,吳昊查單詞。連日來看比賽,生單詞查的斷斷續續。吳昊接著往下查,一節晚自習,課文順了五行。長句子,看了輔導書上的翻譯,還是不明白。吳昊灰心,嘆了口氣。張靜聽到了,說:

“不行吧!這麼辛苦,沒效果,學它幹嘛!”

“慢慢來吧!日積月累,總有一天會突破的。”吳昊說。

張靜反常,只要吳昊翻字典,她就緊張。吳昊沒在意,走廊裡站了會兒,回來接著查。晚上回家,他繞道去了廣場。廣場沒人,路上不時有摩托呼嘯而過。吳昊走了一圈,按現在的進度,學期結束了,生單詞也查不完。有什麼辦法呢!除了查單詞,能怎麼辦。吳昊來到路邊,看著對面的街燈。一輛紅色的木蘭緩緩駛過,大飛摸著腰間手,單手握著車把。後面的姑娘咬著他的衣服,說:

“快點,凍死了。”

大飛給了股油,木蘭箭一般飛了出去。姑娘濃妝豔抹,燙了頭髮,白色的靴子襯得木蘭黯然無光。林鎮有姿色的姑娘不讀書,多半在街上混。她們和小混混輪著談戀愛,小混混膩了,她們的名聲也壞了。

大飛腳踩兩隻船,袁娟知道嗎?

吳昊笑了,關我屁事!生單詞都查不完,還惦記袁娟?回吧!說不定父母又在吵架呢!

31班和34班比賽那天,颳起了沙塵暴。天空泛黃,空氣瀰漫著土腥味。梁冬和賈京不顧惡劣的天氣,堅持看完了比賽。31班進了六顆球,零封了的對手。姜豐改踢前鋒,進了四顆。宋宇也進了一顆。進球后,他和姜豐緊緊抱在一起,像多年未見的情人。當時,吳昊也在看臺。宋宇總算遇到知已了,他和姜豐臭味相投。34班被打得體無完膚,譚軒滿身塵土,渾身的技藝,無處施展。

壓力到32班這邊。31班積四分,六顆淨勝球。32班要想拿第一,得進七顆,不能有失球。今天的比賽,34班被打懵了。比賽開始時,他們擺開架勢,和31班對攻。不到十分鐘,被進了三顆。譚軒大喊“退防”,可惜為時已晚。31班打了順風球,又進了三個。34班場上的球員有一半沒踢過足球,他們像初一的孩子,追著足球跑,位置感全無。唯一的一腳射門,還是在禁區外起大腳。足球飛起來,被風吹走了。

31班佔盡了天時地利,32班比賽那天,也會刮沙塵暴嗎?

吳昊多慮了,沙塵暴還在刮。這次,風向變了。32班模仿31班,一開場便全線壓上,圍著34班打。34班吸取了上一場的教訓,龜縮在禁區死守。6比0的比分傷了自尊,這場,一定得少丟球。34班禁區站了五個人,層次分明。禁區外,弧頂守著兩個,禁區的角上還有兩個。有個自由人,裡外跑,串聯起了防守體系。梁冬拿不到球,便拉出來射門。奈何沙塵暴襲來,32班頂著風踢。他們要破密集防守,還要抵擋沙塵暴。沙塵暴怪了,32班朝哪兒攻,沙塵暴便迎面吹來了。

32班用盡了辦法,比分還是零比零。眼瞅著比賽就要結束了,賈京棄門而出,衝到對方禁區爭頭球。角球是王曉峰罰的,他用腳弓,搓出了弧線。足球起來時,來了股風,風裹著足球到了禁區。落下時,34班的人踩在了腳下,賈京順勢一捅,捅給了旁邊的傅磊,傅磊得球就射,球進了。賈京來不及慶祝,趕緊往回跑。他伴著漫天的黃風,回到了球門。比分定格在了1比0。

好驚險。看臺上的人吃沙子,心也在跳。同學們的頭髮黃了,耳朵裡灌滿了細沙。他們灰頭土臉,拍著身上的塵土。吳昊關心B組的情況,33班和30班那場踢成了2比0。隨後的比賽,33班和35班打成了平手。35班看似平常,踢得卻很實用。隊長秦飛居中排程,魏國體力充沛,滿場飛奔。他們一靜一動,掌控著比賽的節奏。秦飛以前是54班的隊長,他眼睛小,留著分頭,像只田鼠。踢球時,酷似裡克爾梅。初中那會兒,就是他領著潘雲翔拽背心的肩帶。秦飛跑不快,每每被吳昊拉住。他的背心,一天一換。肩帶剛縫好,又被拽斷了。

最後一場比賽,萬里無雲。或許是受了天氣的影響,35班和30班打起了對攻。30班的進攻打得有板有眼,落後3顆,該怎麼踢還怎麼踢。秦飛分球無私,他只看隊友的位置,從不拖泥帶水。他們班的人技術一般,卻總能帶球突破。30班的人撲得猛,一晃就過了。比賽結束,兩個班的人互相握手。他們一團和氣,不受比分的影響。35班最終以一個淨勝球的優勢,拿了小組第一。33班不服,叫囂著決賽見。

吳昊慶幸35班拿了第一,以32班的實力,怕是贏不了33班。33班前場幾個人靈動,只要用心踢,哪個班的後防線都吃不消。

年級聯賽進了間歇期,小組賽踢得緊湊,大家都想休整幾天。看臺上,唐莎莎她們最興奮。她們不顧沙塵暴,喊得嗓子都啞了。袁娟悶悶不樂,坐在汪敏和郭豔中間。吳昊偷偷看,“大飛”的事,想必知道了。張靜她們也喊“加油”,卻沒了當年的激情。梁蓉盯著魯傑,魯傑摔倒,她驚得跳了起來。

六個班踢比賽,打亂了教學秩序。同學們心慌,沒心思上課,想著下午看球。30班的班主任苗迎芝教數學,是年級組長,她找應龍談話。她說:

“應龍,你得管管你們班的學生,一年之計在於春,怎麼組織起足球比賽了,下半年就高二了,眼瞅著高考就來了,踢得哪門子足球呀!”

“學生們自發的,我也不知道,我去問問,咱們改天聊。”

應龍應付了過去,他才懶得管呢!只要按時發工資,有麻將打,來學校就是混日子。苗迎芝清楚,她又找黃平。黃平憤慨,說道:

“荒唐!這是學校,怎麼能由著學生來呢!”

他開了班會,叫罵了一節課,走廊裡都能聽到。他在演戲,演給苗迎芝看。他比應龍聰明,管理嘛,規章制度出來了,有沒有人聽,是另一回事了。班主任們演繹人生,苗迎芝盼著年級聯賽快點結束,學生們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吳昊上學、放學,路過傳達室,總要進去問。有天活動課,吳昊又去了。老王頭指著堆信,讓他自已找。吳昊找到了,他把信揣懷裡,跑到了後面的平房。桔子的信有三頁,用了粉色的信紙。她說:

“會跳舞的女生長的都不差,類似的情況,我們學校也有。街上的混混騎著摩托,載著她們兜風。混混們心眼壞,玩上幾天便甩了。這些女生名聲壞,又是情場老手,普通學生不敢招惹,我勸你安心學習,上了大學,好姑娘多的是。”

桔子說的有道理,吳昊看了兩遍。他扔掉信封,把信藏到了鞋墊下面。放在兜裡不牢靠,萬一被張靜她們發現了,秘密就公開了。

晚上,吳昊沒上自習,回了家。父母跑晚班,回到林鎮九點多了,他們和司機一起,在外面吃。吳昊買了速凍水餃,按袋子上的說明,煮熟了。速凍水餃三鮮餡,韭菜、豬肉,和著蝦仁。吳昊蘸著醋,水餃一掃而光。他擦了擦嘴,開始寫信。他贊同桔子的觀點,喜歡歸喜歡,高中生還是學業為重。他為前途擔憂,以現在的成績,只能上個專科。不過,他開始努力了。他買了詞典,課本上的生單詞,一個也不放過。課文一篇篇的往下順,日積月累,總會有效果的。

信寫完,父母也回來了。吳昊觀察母親的表情,看樣子,晚班收入不錯。他趁機要了十塊錢,洗了腳,就睡了。

沙塵暴過後,林鎮一片狼藉。林鎮二中也不例外,早自習,學校組織大掃除,32班分到了畫室那排平房,同學們揮舞著掃帚,吳昊剛吃了煎餅,比劃了兩下便去看板報。黑板左上角畫了個足球,足球下面摘抄了段《體壇週報》的文章。文章點評了去年十月份在黎巴嫩舉辦的亞洲盃,中國的表現亮眼,第四名的成績是可以接受的。日本足球迅速崛起,走上了工業化之路。吳昊不理解工業化,琢磨了半天,還是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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