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客棧二樓甲號房內。

“沈大人,我想不通。既然求財,直接讓那兩個夥計出手便行,何必要事先給他那一刀,再欲蓋彌彰。”雲瑾雙手撐著腦袋,眼睛緊閉。

昨天晚上睡得晚,又遭受了驚嚇,現在竟有些發睏。

“對此,我也有所疑問。但事出皆有因。”沈涼單手扶額,堅定地對神情疲憊的雲瑾說。

“雲姑娘,沈某看你疲乏得很,去休息會吧。”沈涼語氣溫柔,嘴邊掛笑。

“沒事,過會官兵來了。我就趴這眯會就行,沈大人近日也著實勞累,也眯一會吧。”雲瑾努力嘗試睜開沉重的眼皮,但開機未果。

沈涼低聲輕笑,如清泉擊石,動聽悅耳,“嗯。”

雲瑾被窗外陽光照得晃眼,用衣袖遮住腦袋,趴在桌上閉目養神。

沈涼見狀,起身坐到了雲瑾右側,用自已的背為雲瑾遮住了刺眼的光,為她創造了一片靜謐涼爽的廕庇。

雲瑾卻未曾發現,悶聲道:“沈大人,這家黑店定然迫害了不少人,我們不能放過他們,以後肯定還有更多的人會遭殃。”

雲瑾都沒發現自已不知何時開始,心中竟開始慢慢相信沈涼。

“會的,睡吧。我一直在!”沈涼溫柔地看著埋在衣服裡的雲瑾,目光堅定。

熟睡中的兩人,頭在不知不覺中越靠越近。

客棧外的林中小道,老鄧頭不停甩著手中御馬的韁繩,眼看就要出了這片林子,指著前方,大聲對身側人喊道:“大人,客棧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了。”

只見那身著藏青色便服,頭頂烏色紗帽的中年男子面色一凝,威嚴地向身後手持武器正在奔跑的衙役們下達命令:“加快速度。”

轉身,策馬飛奔向前。

“老闆娘,快開門。”“啪啪啪……”老鄧頭用力地敲打著大門,時不時地對身後那名的大人奉承一笑,姿態低卑。

這不弱的敲門聲將客棧中的人們驚醒,都好奇地開啟窗戶觀望。

只見晚娘一邊繫著緋色外衣上的衣繩,一邊疾步向院外跑去,嘴裡罵罵咧咧:“來了來了!要命啊,等會門都要拍壞了!那該死的夥計,又不曉得去哪偷懶了,老孃總要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晚娘開門剛欲對老鄧頭髮作,看到其身後的一眾官兵,臉上的烏雲頃刻間化為了燦爛的笑容:“原來是官爺啊!恕奴家有眼不識泰山,各位官爺請進。”

“煩請老闆娘帶路吧。”那為首的官員看著一身正氣,渾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大人已經發話,晚娘莫敢不從,聲音蠱惑人心,極為嬌媚:“大人請!”

“該死的,三兒,四兒!還不快給官爺們上好酒,你們這兩個廢物,老孃真真是白養你們了!”晚娘見官爺們已然落座,卻無人伺候,氣得破口大罵。

“老闆娘,本官前來所為命案。聽老鄧頭所言,客棧內其餘幾人現在何處?”來之前,熱心腸的老鄧頭將客棧內的情況都向為首官員彙報得一清二楚。

“回稟大人,都在二樓客房之中。”晚娘瞥了眼二樓沈涼和雲瑾所在的甲號房,微微屈膝施禮。

這名官員向身旁衙役遞了個眼神,衙役立馬帶了三個人衝上了二樓。

冷凝護在沈涼、雲瑾身前,滿臉不爽地看著面前四名狐假虎威的衙役。

三名衙役拔刀將雲瑾眾人圍成一團,為首衙役眼神輕蔑:“你們就是從晉原城來的,跟我們去見大人一趟。”

“帶走。”三名衙役用刀逼迫眾人向前邁步。

冷凝見狀,冷笑一聲,三名衙役還未看清冷凝的身形,手中的刀皆被冷凝打落在地。

冷凝弓步,向前一踢,掉落地上的刀便直直插在了為首衙役的面前:“你們也配將刀指向我家公子,既去見你們大人,還不前面帶路。”

三名衙役面面相覷,連忙退到了為首衙役身後,滿臉的防備。

而那為首衙役面色難看,又顧忌冷凝武藝:“你們竟敢侮辱官差,給我等著!”

清靈和筱蝶神色鄙夷,雲瑾撇了撇嘴,對其厭惡至極:“這些衙差怕也是作威作福之人。”

反觀沈涼神色如常:“走吧!去看看便知曉了。”

廳堂內,為首衙役向其覆命,眼底盡是狠毒:“大人,樓上五名疑犯已帶到,他們剛剛竟敢出手,打傷了兄弟們。”

“你這人可真不要臉,冷凝不過打落了他們手中的刀而已。”清靈跺了跺腳,氣憤不已,衝那衙役呸了一口。

“就是,要不是他們把我們當做嫌疑犯,還動刀動槍的,冷凝大哥才不會那樣呢!”筱蝶大膽地在旁附和。

為首衙役抬手就欲打清靈,被冷凝無情一腳,踹翻在地。

“啊啊,你們找死,給我打死他們。”衙役氣急敗壞。

“住嘴,萬元,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裡。”為首官員憤怒地重重一拍,桌上的茶杯受到波及,不斷搖擺。

“大人,屬下不敢。”那名叫做萬元的衙差嚇得跪地求饒。

“那還不快滾下去!”

萬元頷首低眉,連連應諾,垂下的眼眸裡滿是怨毒。

“各位,本官是清水縣縣丞梁星。屬下蠻橫無理,對下屬看管不嚴是本官失職,待回到府衙,定當嚴懲不殆。”縣丞羞愧,起身,向沈涼雲瑾微微一拜。

筱蝶悄咪咪地對清靈說:“清靈姐姐,這縣丞倒是個明事理的人。”清靈贊同地點點頭。

一旁的晚娘笑容有些僵硬,心中感到十分訝異,看向沈涼等人的眼神更加警惕。

“梁大人說笑了。”沈涼抱拳,可腰背卻挺得筆直,雲瑾也是禮貌性地微微一拜。

“聽聞公子從晉原城而來?”梁大人神色恭敬。

“梁大人既知又何必再問。”沈涼笑容溫和,卻不達心底。

“不知沈公子和夫人這是欲往何處高幹?”梁大人臉上掛笑,客套地寒暄一兩聲。

“草民和夫人本欲往朗州探親,路過此地借宿一宿。”沈涼還是從前的一套說辭,不耐地提醒道:“不知梁大人可帶了仵作?”

一旁的衙役看不懂臉色,拔開刀鞘,露出刀刃寒芒:“大膽,竟敢這樣和我們大人說話。”

梁大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聲喚道:“仵作何在?”

“大人,屬下在。”一兩鬢斑白的老者高舉右手,抱著木製工具箱,以自已最快的速度向梁大人跑來,恭敬俯身一拜。

“劉老,就拜託您了。”梁大人笑著拍了拍劉老的肩頭,轉頭向沈涼解釋:“劉老是我們縣衙中唯一的仵作,經驗豐富。”

“大人客氣了,老朽定當盡力。”劉老恭敬一拜,在三兒的帶領下,拎著工具上了二樓。

“來路之時,老鄧頭跟本官詳細講述了這件案子,本官定當抓住這兇惡之徒,為民除惡。”梁大人滿腔熱血,欲除兇徒後快。

“梁大人可真是愛民如子,清水縣有您這麼一位好官,實乃清水縣百姓之福。”沈涼麵掛官方笑容,身子微微前屈。

“梁大人可真是愛民如子,清水縣有您這麼一位好官,實乃清水縣百姓之福。”沈涼麵掛官方笑容,身子微微前屈。

“沈公子謬讚了,只是職責所在,梁某先去現場看看。”梁縣丞連忙扶起沈涼,色恭禮至,笑著對沈涼和雲瑾言道,“公子,夫人,不如先行落座,靜待仵作回稟。”

“梁大人自便!”沈涼五指併攏,手掌向上。雲瑾衝梁星微微一笑,頗有大家閨秀風範。

“沈涼,我怎麼感覺這個梁大人對你的態度不太對啊?他見過你?”雲瑾疑惑地看著由晚娘在前引路的梁大人背影,小聲地詢問。

“未曾。看來以後還是得尋個假名。”沈涼毫不猶豫地回答,看向雲瑾的眼神裡帶著些許同情。

!?他啥意思?他那眼神什麼意思?怎麼感覺他瞧不太起我?雲瑾不解地撓撓頭,雙肩聳立,雙掌攤開,表情略顯滑稽。

雲瑾在腦海中不斷回想沈涼所說的話,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可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涼是真的在嫌棄自已蠢,狗子!雲瑾狠狠地瞪了一眼沈涼,在前的沈涼打了個噴嚏,一轉頭,便對上了雲瑾那罵得不算多幹淨的眼睛。

不過……這一路上盯著沈涼與父親的人看來不少啊,那永潭縣的水怕是極深!雲瑾對漫漫前路頓感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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