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仵作驗屍
“大人，這便是那死者金老闆的住處！”晚娘輕捏蘭花指，用浸了不知名香料的手帕輕捂口鼻，探向屋內的視線中帶著幾分厭惡、幾分探究和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擔憂。
“大人，裡面不乾淨，屬下去看看。”萬元恭敬一拜，轉身便要大步跨過門檻，邁入房中。
“不必！”梁大人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萬元的耳中如聖旨一般，制住了他的動作。
“大人，您這邊請！”萬元錯愕僅維持了一秒，立馬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只見梁大人目光炯炯，神情嚴肅，不見絲毫慌亂，在半隻腳踏入房中時，似想起了什麼，身形一頓，睨了晚娘一眼:“你先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伺候。莫因為這點小事怠慢了客人！”
“是！”晚娘微微屈膝，身姿婀娜，轉身離開，眼底的算計慢慢浮現。
“劉老，可知死因？”梁大人打量四周，視線略過已死的金老闆，停留在了正在忙碌的劉仵作身上。
“大人，這死者死狀恐怖，死因怕是身上這數十處刀傷導致的失血過多。”
劉仵作連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回覆。
“那可有兇手線索？”梁大人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雙眉緊鎖。
“稟大人，還未曾有。請大人給小老兒一些時間。”劉老用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意，房中悶熱，血腥味與汗味交雜燻得人頭昏腦漲。
“劉老，儘快得出結果，多謝了。”梁大人謙遜一笑，向劉老拱手示意。
“大人言重了，這本就是屬下的本分。”劉老笑著彎腰作揖。
梁大人點頭，看著死相悽慘的金老闆，神色愈加嚴肅，轉身離開了那悶熱的房間。
“大人，樓下那些人怎麼辦，他們會不會……？”萬元緊跟在梁大人的右後方，食指彎曲向下重重地點了幾下，亂瞟的眼神添了幾分奸詐。
梁大人目中的警告意味強烈:“不要去招惹他們，小心惹火上身，趕緊把這件事情處理乾淨，把這些人送走！”
萬元平日裡在縣衙作威作福慣了，卻也不是什麼蠢笨之人，素日裡慣會瞧人眼色，現下也是知曉樓下等人來頭定然不小。“是，大人。”
“若形勢不對，那就……”梁大人不經意地瞥了眼侏儒夥計，身後的萬元卻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人放心，萬元知道。”萬元的輕笑聲裡透露出他的自信，也帶著幾分的輕蔑。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這次切莫在關鍵時刻犯糊塗！”梁大人不放心地再次警告萬元，甩袖轉身離開。
萬元連連應諾，心底頗有怨言，卻用臉上順從的微笑隱藏起了骨子深處裡的陰狠。
擋我財路者，皆殺！！！
一樓大廳裡，雲瑾坐得無聊，拉著清靈一起起身閒逛，四處打量，說說笑笑。
這客棧古色古香，卻又帶點異域風情，確實別有一番滋味。且在古代就能建造旋轉樓梯，這古人確有智慧。
“小姐，你快過來看，這些泥人娃娃好可愛呀。”驚喜衝散了一些清靈受到的驚嚇，讓她再次展露歡顏。
雲瑾心疼地看著臉色紅潤了些的清靈，笑著回答:“來了。”
清靈挑了個她認為最可愛的娃娃——個子不高，身材圓潤，臉圓圓的，扎著兩個可愛圓髮髻的小女孩。
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那個娃娃的時候，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急促地響起:“不準碰！”
清靈下意識地收回了那隻手，轉過頭來便看到小臉上滿是焦急和怒意的么娘急匆匆地跑來，搶先奪走了那隻泥人娃娃，死死護在懷裡。
清靈略感抱歉，么娘怕是誤會自已搶了她的玩具，櫻唇微張，輕聲道歉:“不好意思，么娘，我只是看她可愛想瞧瞧。”
么娘不理，只是望向眾人的眼裡帶著些許防備，手指輕輕撫摸著泥人娃娃的臉龐。
雲瑾看著么娘這副生怕別人搶了自已心愛玩具的模樣，覺得有些滑稽好笑，也覺得有些罪惡感，似乎欺負了一個孩子。
於是嘴角掀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讓自已顯得更溫柔一些:“么娘，我們沒有惡意。別怕，我們不動他們。”
么娘依舊不理，轉身將手中的娃娃放回了原處。
“娘子勿怪！這些泥人娃娃都是我這心性純良的妹妹親手做的，所以她自是格外看重了些。”晚娘緩緩向雲瑾等人走來，溫柔地摸了摸么孃的發頂。
雙眼含笑，解釋說:“往常有客人想要摸摸看看，我這妹妹也是不讓的。就連我，竟也不行。”
語氣中透露著無奈:“我這妹妹呀，我拿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各位客官見諒！”
“沒有沒有，這是我們的錯，不該私自動別人的東西。”清靈愈加感到不好意思。
“清靈姐姐不必自責。”筱蝶善解人意地勸慰清靈。
“么娘可真厲害，這些泥人捏造得栩栩如生。神態各異，各不相同。”雲瑾發自內心地敬佩，毫不吝嗇誇獎，心底不再將她看做痴傻的孩童。
“么娘，以後有機會可以教教我們嗎？”雲瑾想緩和眾人與么娘之間的關係，開口詢問。
么娘起先並不樂意，在晚娘的勸說下才勉強答應，便一個人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各位客官，先用些點心吧。尤其是這幾位姑娘，餓著肚子可不行，都沒有用午膳。”晚娘貼心地為眾人端來了精緻的糕點茶水。
中午，雲瑾、清靈二人著實少見這種血腥場面，看到食物忍不住地乾嘔，食慾不振。其他幾人倒是無礙，照常吃喝。
要問現在，自然也還是不想吃的！雲瑾和清靈只是喝了幾口茶水，倒是筱蝶吃得很開心。
“老闆娘，看現下情形，今夜我們可能還要再叨擾一宿了。”沈涼皮笑肉不笑，客氣地續租。
“客官放心，晚娘定當安排妥當。”晚娘輕拍豐滿的胸脯，自信地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