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那天空如錦緞般煞是好看。

雲瑾坐在霞光遍佈的院子裡,津津有味地吃著清靈剛做好的甜品。沒想到清靈這個小丫頭的廚藝非常了得,做出來的東西是真真好吃。

這對是個吃貨的雲瑾而言,清靈就像個閃閃發光的大寶貝。雲瑾毫不吝嗇地誇獎了清靈一番,這可把清靈羞地面紅耳赤。

這時,雍容端莊的雲夫人帶著十幾個手拿各式工具的侍女走進了夕園。

“娘,這是?”雲瑾不解為何雲夫人這個時辰帶著這麼些人來的原因。

“李嬤嬤。”

“是。夫人!”現在雲夫人身側的李嬤嬤立刻開始指揮那十幾個侍女拿些工具,開始打掃夕園。

“夫人!”只見李嬤嬤將幾棕艾草遞給了雲夫人,轉頭又對身邊兩個侍女說“你們去取火盆來。”

雲瑾不明,和清靈對視了兩眼。

“小姐,放心!”清靈似是知曉接下來要做什麼一般,安慰道。

“瑾兒,你現在大病初癒。今天可要好好去去晦氣,以後都會健康無虞。”雲夫人用手中的艾草輕輕打在雲瑾的身上,虔誠地送上了自已對女兒最美好的祝福。

雲瑾眸中升起了絲絲霧氣,這是她從前未曾感受到的母愛。

“夫人,小姐,火盆已準備好了!”李嬤嬤接過雲夫人手中的艾草,扶著李夫人輕聲道。“小姐,跨過火盆,一切邪祟之物都將燼滅於火中。”

雲瑾作為新時代女性,雖不迷信,卻也對鬼神保持一顆敬畏之心。提起裙襬,雲瑾堅定地大步邁過火盆。今後我要好好地活著,努力活得更好!

“瑾兒,大夫說房間用艾葉和薄荷水清洗有助於你恢復,今日折騰了一天,便早些休息吧!”

雲夫人握著雲瑾的手,拍了拍雲瑾的手背,又用手帕給雲瑾擦了擦嘴邊好吃殘留的痕跡。

感受到雲母的心意,雲瑾只覺心裡一陣暖流劃過:“娘,知道了,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瑾兒,還有什麼缺的,就和李嬤嬤說。”

“好的。謝謝孃親的關心!今日也麻煩李嬤嬤了。”雲瑾也是懂事地衝李嬤嬤點了點頭,收買人心從小事做起。

“小姐客氣了,這是奴婢的分內之事。”李嬤嬤感慨地向雲夫人說:“夫人。小姐是真的懂事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雲夫人慈愛地看了看自已的寶貝女兒,拍了拍李嬤嬤的手,便笑著離開了。

晚上,雲瑾梳洗後硬拉著清靈一起躺著聊天。

“清靈,這些年辛苦你了。”

“小姐,清靈不辛苦。”說著便要起身,被雲瑾制止了,

“小姐,當年多虧老爺夫人將清靈帶回府中,要不然我早可能餓死街頭了。所以,雲府也是清靈的家,清靈會好好照顧小姐,保護小姐!!”清靈轉過頭,堅定地看著雲瑾。

原來清靈身世也這般悽苦,以後要對她好點!“知道了,清靈最好了。”雲瑾抱了抱身側的女孩。

身旁的女孩圓圓的臉頰此刻紅的像個大蘋果,著實可愛。萌萌噠!

“清靈,你長得可真可愛,以後我一定為你找個好夫家。”

“小姐,你在說什麼呢。清靈才不嫁人,以後都要陪著小姐。”清靈半是害羞,半是真誠地說。

“好啦,知道你最忠心了。可你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不能守著我過一輩子,你也有你的人生和幸福。”雲瑾認真地說。

“可……”清靈還想說些什麼,但被雲瑾岔開了話題。

她終究還是想知道那個答案。

雲瑾假裝不解地問:“清靈,問你哦,我曾聽下人提過一個人,可為何我不知道他呢?”

“小姐,是誰呀?”

“六皇子,聽說他的舅舅好像是白將軍。”

當今聖上有七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其中最受寵的便是柳貴妃所生的三皇子蕭寒、淑妃所生的五皇子蕭澈以及公主蕭今紓。當今聖上還未曾冊立太子,民間盛傳聖上將在這二者中選擇一位。

但有關當今聖上六皇子的傳言卻極少。

“小姐,慎言,萬不可在外面提及。”清靈緊張地告訴雲瑾,便不再開口,但架不住雲瑾想要滿足好奇心地軟磨。

才勉強開口:“小姐,我知道的也很少,可以告訴你。但你千萬千萬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哦!”

“好!”雲瑾非常不解,眉頭緊皺。為何六皇子不可提及,他怎麼了!?

“六皇子名為蕭墨景……”

蕭墨景?阿墨!所以真的……雲瑾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是當今聖上還是王爺時所娶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先皇后白婉兮所生,原本六皇子的身份應當十分尊貴。

但先皇后卻突然因病暴逝,聖上與先皇后感情極深,因見與先皇后十分相似的六皇子而傷心過度,自那之後便不願看見六皇子。”

“可不是應該更加寵愛他,彌補他缺失的母愛嗎?”雲瑾撐起半個腦袋,側躺著聽清靈說。

“原本應該是這樣·····”清靈停頓了一下,才小聲地接著說:

“但民間有人傳聞,六皇子是先皇后與人私通所生,血脈不正,因顧忌皇家臉面,才並未聲張。”

雲瑾這才明白當時為何他們叫他野種了,可不管大人之間事情如何,孩子何其無辜。

“不過這畢竟是傳言,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當今聖上非常不喜別人在他面前提及六皇子,故……所以小姐你在外面不能提。”

皇室秘聞,市井卻有傳聞,又如何能夠是空穴來風?不知是真有此事,還是有那心腸惡毒之人故意散播。

皇家子弟,又豈是那般好做的!?

“知道啦,我也就好奇一下而已。提他做什麼!”雲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

“那他現在怎樣了呢?”

“他死了。”

死了?這讓雲瑾無法接受,雲瑾頓時通體發麻。眼前似乎又看見了那雙倔強明亮的眼眸。

雲瑾努力地調整呼吸,不讓清靈看出異樣,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問道:“他怎麼死的?”

清靈未察覺到雲瑾的不同,開口解釋道:“在晉平二十一年,六皇子被先皇后的弟弟白將軍接出宮撫養。四年後,他隨白將軍與紀國開戰,所有參戰的將士都死在了那場戰役裡。”

“所以真的死了?”

“是呀,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清靈發現雲瑾此刻臉色有些發白。

“可能風寒還沒完全好,有些不舒服。那···那他們戰死的那一年,距今有多久呀?”雲瑾有些無力地看著床頂上雕刻的花紋。

“現在是晉平三十八年,距那時應該是13年了。”清靈目光灼灼,“聽人說那場戰役異常慘烈,他們以三萬人對敵七萬,堅持了很久,最終還是敗了。”

“他們都是保家衛國的英雄。那……”雲瑾又戛然而止。

“那什麼?”清靈問。

“沒什麼。”是呀,即使是英雄又如何,血統混亂對於皇家而言是恥辱,又怎麼會容忍六皇子的存在。

即使他已經死了,也無法容忍他活在世人的嘴裡、心裡。他存在過的一切蹤跡最好盡數抹去。

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竟然如此殘忍,就像一把刀在雲瑾的靈魂上劃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清靈這丫頭倒是來了興致,一直嘮嘮叨叨個沒停。雲瑾再也沒有心思話聊,做樣子打了幾個哈欠,便開始裝睡了。

清靈也起身退出房間。雲瑾躺在床上,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打溼了芙蓉枕。

“原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真的只有七歲呀。不是讓你好好活著嘛,你怎麼···那得多疼呀······”此刻的雲瑾想著他那悲慘的十二年人生,心疼地躲在被子裡小聲啜泣。

哭累了,睡著了,隱隱約約好像在夢中又見到了那個渾身是傷卻依然無懼的小男孩,

只見他渾身是血地躺在荒漠之上,一如以往般安靜,孱弱的身影漸漸被漫天黃沙遮蓋。

而那悲壯的號角聲、淒厲的廝殺聲伴隨著呼嘯的風聲,一起淹沒在了歷史長河裡。

黃沙蓋白骨,毅魄路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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