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瞭解境況
聞舒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外邊公雞打鳴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她愣了愣神，第一次覺得原來外面的生活是這麼的不同。
聖域沒有普通人，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身具靈脈，是天生的修煉者。慕強彷彿是印在他們血脈中的基因，幾乎每個人都在為了成為沈易叔叔那樣的強者而奮發修煉。
而衛家的生活雖然樸實平凡，卻處處都有家的溫馨，讓人覺得安心。
“傲天，碧湖蛟，你們在嗎？”聞舒在識海里反覆呼喚著他們，卻沒有回應。
要不是彼此的契約還在，她真的會擔心他倆是不是已經嘎了。
過了良久，識海中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主人…”
是碧湖蛟。聞舒聞言趕緊在識海中傳音：“你們現在怎麼樣？傲天的狀態還好嗎？”
他們現在都待在獸戒裡。獸戒內部的空間是互通的，便於靈獸們在裡面溝通玩耍。
“我們都沒事，只是靈力枯竭進入休眠狀態了。還好昨晚主人你吸收的靈力同樣也轉化到了我們體內，我緩過來後就提前醒來了。”
“那就好。”聞舒提起來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也不用叫我主人啦，你可以跟傲天一樣，叫我聞糰子。對了，還沒問你晉級成功了嗎？”
碧湖蛟沉默了片刻，低落地說：“超神獸的衝擊並未成功，且境界跌落到靈獸了，具體跌落到了幾階我目前還不知道。”
聞舒安慰道：“沒關係的，我們還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我們好像掉落到了一個未知的位面，具體情況還要等我打探一下才能知道。不過你別擔心，阿爹也會努力派人找我的，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帶著你和傲天回聖域，帶你回家。”
“好，”碧湖蛟出聲應下，“主人既然不計較稱呼，那我以後便叫主人小舒吧，因為我已在魑魅林生存了上千年，比主人年長太多了。”
“既然你活了這麼久，那你應該有自已的名字吧？如果你有名字的話我就不給你取新的了，傲天是還沒取名字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了，所以他的名字是我取的。”聞舒回道。
“名字自是有的，只是我已經很久沒用這個名字了，給我取這個名字的人或許也早已不在了。”碧湖蛟停頓了片刻，接著道，“我叫碧藏，故人曾對我說，“生如芥子，心藏須彌”，我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雖然，我從未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很棒的名字呀！這句話的意思是，既然出身卑微，也依然不甘於眼前的苟且，心中充滿對詩和遠方的嚮往。我想，他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修煉，以後成為能頂天立地的強者吧。”聞舒笑著說。
“或許吧。”碧藏並未再多說些什麼。
此時，聞舒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朝著她的方向傳來，便對碧藏說。
“碧藏你先安心在獸戒裡恢復，等到傲天醒來後可以跟他相處一下，他是個傲嬌的小傢伙。外面好像有人來了，我看看是不是衛奶奶的孫子來了。”
“好。”碧藏沉聲應下。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從門口傳來，伴隨著一道清冽的男聲：“聞姑娘，我是衛明昭，你睡醒了嗎？阿奶說你有事想要問我。”
“來了，稍等一會兒。”聞舒連忙起身，隨便把鞋子穿上便去開門。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門開啟的一瞬間，衛明昭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站在自已面前。
聞舒好奇地看向自已的救命恩人，不論如何，是他把自已帶回家，暫時給了自已一個容身之所。看他愣了一下，她又和善地朝對方露出了笑容。
她原本因雷劈而變得黝黑的臉龐，早已被阿奶和大伯孃用帕子細心擦拭過，露出原本白淨的臉蛋，臉頰雖略微有些嬰兒肥，對他笑的那一刻卻又陷出了悄悄的梨渦，可愛極了。一雙明澈的雙眸彎成了新月狀，眸中閃著純真的光，像是一隻活潑的小鹿。她的睫毛黑而長，帶著自然捲翹的弧度，宛如兩把小刷子。
衛明昭回過神來，村子裡也不缺好看的姑娘，但像聞舒這樣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倒是第一次見，故而微微愣神。想必她家裡人一定把她保護得很好，但不知她為何會出現在村子附近。他開口道：
“抱歉聞姑娘，這麼早打擾你了。我昨晚回來時你已經又睡下了，但聽阿奶說，你問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地方，我想可能和你家那邊有關。我現在在鎮上跟著師傅一塊兒學打鐵，因而知道的地方也比村裡人稍微多一些，可以看看你問的地方我是否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
聞舒看著眼前的少年，他修長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前，身姿清瘦挺拔。面容還算俊朗，劍眉星目，稜角分明。身上的舊衣雖已洗的有些略微發白，但卻給人一種乾淨清爽的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和聖域外的男孩子接觸，頗有些新奇。
以往在聖域，那些男生都因為她的身份對她恭恭敬敬的，就連丹宗那邊的師兄師姐也老是把她當瓷娃娃一樣保護著，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不卑不亢地來跟她交談。
還挺不錯的。
她開口道：“你好呀，我叫聞舒。我們到院子裡談吧，我確實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衛明昭笑著拍了拍自已的腦袋：“瞧我這記性，忘了給聞姑娘介紹自已了。我叫衛明昭，光明的明，昭雪的昭。”
他把聞舒引到院子中坐下，接著道：“聞姑娘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可能只能幫姑娘大概地解惑，具體地還得等晚上回來再細說，因為待會兒我還得趕到村口，搭牛車到鎮上去。
“沒關係，”聞舒在細長的木凳上坐下，“衛大哥，我想先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們這是石溪村，是東洲北部的一個村落。”
“東洲？這已經是你們這最大的一個版圖了嗎？”
衛明昭倒了兩碗水，將其中一碗遞給聞舒。
“這倒不是，我們這個世界東，西，南，北，中五洲分立，東洲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部分罷了。
“那你們有聽說過其他位面嗎？”
衛明昭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搖頭：“我不曾聽說過有關於位面的說法，可能是我知道的地方還太少了，待會兒去到鎮上我倒是可以問問我師傅，他平時接觸的靈師多，或許會知道相關的一些訊息。”
聞舒聞言眼睛一亮，歡呼道：“那太好啦！希望衛大哥晚上回來的時候能給我帶來好訊息。”
衛明昭看著聞舒開心的模樣，臉頰下意識變紅，他撓了撓頭道：“打聽的事包在我身上，聞姑娘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先把自已的身體養好，畢竟只有身體恢復了，才能啟程去找回家的路。”
“我知道啦！”
聞舒脆聲應下，轉念又問：“衛大哥，聽衛奶奶說我昏迷時候喝的靈藥都是蘇大夫給我開的。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嗎？我想去給他道個謝。”
“蘇爺爺住在村子的西邊…”
衛家大門處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衛明昭的話，伴隨著一道渾厚的男聲：“明昭，你好了嗎？就差你一個了，待會兒再遲就趕不上早集了。”
“劉叔，我馬上就來。”
衛明昭高聲回道。
他低頭看向聞舒，又叮囑道：“聞姑娘想去的話，遲一點讓阿奶他們帶你過去就行。我得先出發了，記得要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來給你帶好訊息。”
“嗯嗯！我知道了。”聞舒連連點頭。
衛明昭將喝完剩下的碗順手收拾好，便出門去了。
此時，天空遠方已露出一線魚肚白。聞舒雙手托腮，坐在凳子上出神。
“吱呀”
屋裡的門被開啟了。衛大娘肩上放了一塊帕子，懷裡揣著木盆走了出來。
她看見聞舒坐在院子裡，揉了揉眼睛驚訝地問道：“聞姑娘，你怎麼起來了？”
“衛奶奶早！”聞舒笑眯眯地和衛大娘打招呼，“我睡不著就起來了，正好在衛大哥出門前問了他一些事。”
“這孩子，是他去找你的吧。”
衛大娘嗔道：“他每天都要早起趕去鎮上，我昨天忘了跟他說讓你早上好好休息了，你可千萬別怪罪他。”
她一邊說，一邊動作麻利地準備好洗漱的水和帕子，遞給聞舒。
“謝謝衛奶奶。”聞舒道謝後接過帕子，認認真真地坐在凳子上擦起臉來。
衛大娘看她白白淨淨的，乖巧得跟只小貓一樣，心下更是一軟。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養的這麼好，可惜遭了這次劫難。
呸呸呸！大難之後必有大福！
衛大娘發覺自已聯想到了不好的方面，立馬原地狠狠地跺了三下腳，連同語氣一起想將不好的事情甩掉。
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聞舒已經學著她剛才的樣子試著在井邊打水了。
她趕忙過去制止道：“乖孩子，你在旁邊等著就好了。身體還沒養好呢，哪還需要你做這些事。”
“衛奶奶，我的身體我自已清楚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會勉強自已去做。您就讓我做些能幫到大家的事吧，我住在這已經很麻煩你們了，如果什麼都不做我會過意不去的。”
聞舒笑著看向衛大娘，眉眼彎彎。
“好好好，那依著你，可注意別累著自已了。奶奶給大家做早飯去。”
“那我就在旁邊陪著衛奶奶您做飯…”
太陽漸漸透過雲霞，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