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曄咕嘟咕嘟灌下一大杯涼白開,全身放鬆下來,這天氣對胖子實在太不友好了。郎翌寧陪著寧懸心淨手後過來看到的就是他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椅子上,火氣又冒上來了:“坐沒坐樣,你給我坐好了!”

郎曄無力地擺擺手:“自已家裡,別這麼拘束嘛。”看到老爹身邊的女孩子,眼睛不由一亮,這是寧懸壺?沒想到這柴火妞還挺漂亮的,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切,還是平板,女裝都拯救不了,郎曄又癱下去了。

寧懸心換了一身衣裙,稍稍有些寬大,看著應該是小蔓的。臉上的口罩想來已經扔了,露出巴掌大的小臉,洗的乾乾淨淨的,一雙大眼睛泛著靈動的光芒,顯然看到郎曄吃驚的樣子還是滿高興的,但看他打量了自已一番後又不屑地轉過眼神,不由怒意上湧,這是看不起自已麼?

“嗯,有客人?”上官盈走了進來。

寧懸心吃驚地看著盈盈走進來的美人,嘴巴都合不攏了,這眉眼如畫、嫋嫋婷婷,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大美人是這胖子的母親?轉眼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郎曄,杏眼圓瞪,難道不是親生的?

郎曄瞥見她的視線,不滿道:“看什麼看,這是我娘,不像嗎!”

上官盈身體一震:“曄兒,你叫我什麼?”

郎翌寧大聲咳嗽一聲:“瞎胡鬧!寧大夫,這是妻妹,郎曄的小姨。”

郎曄惡作劇討了個沒趣:“小姨,不好意思,開個玩笑。”

寧懸心有點懵,居然跟著郎曄喊道:“小、小姨好。”

“這是我小姨,你昏頭了?”

寧懸心這才反應過來自已鬧了笑話,有點語無倫次:“啊,對不起,伯母,啊不,阿姨好。”

郎曄看她侷促的樣子,笑的分外開懷,寧懸心的臉霎時變得通紅。

上官盈白了郎曄一眼,輕輕挽過寧懸心細細的手臂:“這是誰家小姑娘,這麼漂亮?”

郎曄哂笑:“小姨這奉承沒什麼說服力啊,哪個女人站你身邊敢稱漂亮?”

寧懸心被她挽著,本就尷尬,聽到郎曄的話又氣又難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郎翌寧解釋道:“這是齊大夫的外孫女。”

上官盈欣喜道:“原來是齊大夫愛孫,你阿公救了曄兒,我還沒好好感謝呢,你就跟曄兒一樣叫小姨好了。”

“小、小姨。”寧懸心顫顫巍巍地喊道。

“誒——,真是個好姑娘。”上官盈看著纖瘦的寧懸心,模樣出眾雙眼靈動,越看越喜歡,從手上摘下個碧綠的鐲子,順手就滑到了寧懸心手腕上,“小姨沒什麼值錢的,這個鐲子就當見面禮了。”

寧懸心一看這鐲子價值不菲,慌忙往下摘:“這使不得,太貴重了。”

上官盈按著她手不讓動,郎翌寧瞥了一眼鐲子神色微變,想了想接話道:“寧大夫,你收下吧,令祖救了犬子,按說我們全家都要下跪感謝的,區區禮物也只能說是聊表敬意。”

寧懸心眼巴巴地看著郎曄,讓他幫忙說話。郎曄對小姨亂認親戚的行為很不感冒,這到處跟自已作對的小丫頭以後就是自已妹子了?你們能不能靠譜點,老爹也不攔著?他哪知道郎翌寧還指著寧懸心曲線救國呢。

“小姨給的你就收著唄,一個鐲子而已,又不是下聘,擔心個什麼勁?”

“啊?”寧懸心更加不自在了。

郎翌寧心裡也有些發慌,不敢看上官盈,連忙岔開話題:“臭小子,口無遮攔!快說說窯洞那邊你發現什麼了?”

上官盈奇怪問道:“什麼意思?”

寧懸心小心翼翼地告訴了她先前的事情。上官盈眼睛都瞪圓了,指著他們兩個:“你們兩個人也太無法無天了?那可是瘟疫,你們倆也敢往那鑽!曄兒,你病還沒好,又去闖禍,你想氣死小姨嗎?”

郎翌寧安慰道:“盈兒,不用擔心,已經確定了,只是痢疾而已。”

“只是痢疾而已?郎翌寧,你是不是昏頭了,痢疾也是瘟疫的一種,你居然跟著曄兒胡鬧?你還有點當爹的樣子嗎?”

郎曄看著自家老爹被小姨訓得完全沒有脾氣,連解釋都不敢,不禁若有所思,感覺這場景似乎在哪見過。知道不能裝死了,趕忙道:“小姨,你不知道,這件事其實另有隱情,我們是有把握才會行動的。寧大夫,你說是不是?”

寧懸心還在彆扭,並不想幫他圓,但箭在弦上沒有辦法,只好無奈道:“小、小姨,痢疾雖是瘟疫,但確有方可循,治療起來並不難,我跟你保證。”

“真的?”

見寧懸心不住點頭,上官盈終於放下心來,又問道:“那你們說有隱情,是什麼情況?”

寧懸心這下沒轍了,她不知道,只好抬眼望向郎曄。

郎曄緩緩坐直身體,正色道:“有人下毒。”

這話非同小可,三個人都神情緊張起來,郎翌寧急問:“下毒,這隻雞被人下毒了?”

上官盈疑惑:“瘟疫也能下毒?”

郎曄說道:“瘟疫也是由病菌引起的,動物腐爛變質後就容易滋生大量細菌,而大部分細菌都是攜帶病毒的,極其容易引發病變,感染人數多了又沒有有效治療手段,自然就形成瘟疫。”

“這孩子,什麼細菌、病毒的,聽都沒聽過,你從哪冒出來這麼奇怪的說辭?”上官盈摸了摸郎曄的額頭,“這也不發燒啊。”

郎曄彆扭躲開,知道自已說順嘴了,連忙解釋:“你們可以理解成動物腐爛後就會變得有毒就行,懂了吧?”

寧懸心是有醫術在身的,聞言若有所思,看得更遠一些,好奇道:“那人呢?”

“一樣,甚至更加危險。”

上官盈不信:“那照你這麼說,仵作不是很危險?”

郎曄不知道這個年代的仵作要不要驗腐屍,更不清楚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防護手段,倒是被問住了。

郎翌寧面色凝重,悠悠道:“衙門的劉仵作上月剛剛離世。”

上官盈捂住了嘴,寧懸心小心翼翼問:“他卒年幾何?”

“二十又八。”三個人都沉默了。

在這醫療條件落後的朝代,二十八肯定不算年輕了,但也是遠遠低於平均壽命的,這也從側面驗證了郎曄的話是有依據的。

郎曄跟變了個人似的,讓上官盈感到陌生,他之前可是從來不喊自已小姨的,現在不但喊得勤快,還不介意自已接觸,這還是自已那個外甥嗎?被砸過一下腦子後性子都變了?莫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上了身吧?不由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郎翌寧心大,倒沒覺得有什麼異常,此時心裡的疑問壓不住了:“雖然你說的可能有幾分道理,但你如何斷定這是有人下毒?這事無論怎麼看,都是意外而已。”

郎曄來了精神,感覺自已柯南附體,總算有了些用武之地,得意道:“老爹你剛才看過那口井了,那個高度雞如何進去?”

寧懸心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忍不住小聲道:“雞不是會飛嘛。”

郎曄打了一個響指:“沒錯,雞的確會飛,但首先動物感知危險的本能比人都強,它自已跳井自殺的可能性很低;其次,一隻雞在井裡撲騰,怎麼沒有人及時發現?還有,現在這天氣溫度下,什麼都容易腐爛變質,但深井底下卻是清涼無比,簡直是天然的保鮮地,但老爹你是看到那隻雞的,它什麼狀態?”

“已經腐爛發臭。”

“沒錯,死在路上,半天就可能發臭了,但一隻意外掉落井中的活物在冰涼的井底這麼快就腐爛了,合理嗎?”

上官盈心裡的雜念快要蹦出來了,自已的這個外甥真被髒東西附身了,之前的他如何能說出這麼條理通順的話來。

見幾人沉思,郎曄自顧自說道:“還有,那隻雞你們有沒有看到它的腦袋什麼樣子?”郎曄把脖子使勁往後扭過去,“溺死的頭能扭成這樣?”

郎翌寧眼神冒出精光:“這是被人扼死後扔進去的。”

寧懸心補充道:“而且是等它腐爛後扔進去的。”

郎曄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當時不能解釋,兇手可能就在現場,容易打草驚蛇。”

寧懸心好奇心得到滿足,順口就說道:“你觀察好仔細,我一路跟著可什麼都沒看出來,你跟著伯父倒是學到不少真本事啊。”

功勞算老爹頭上了,郎曄也不計較,自已就是純粹覺得好玩而已。

寧懸心話說出口就懊悔了,自已怎麼能佩服這個人渣呢?這麼毒辣的眼光,肯定是觀察大姑娘、小媳婦培養出來的,肯定是!當下不服道:“那你說,兇手是誰?他這麼做是什麼目的?”

郎曄猛翻白眼:“你當我神仙啊?我要知道不會讓我爹直接去抓人嗎?”

郎翌寧正在沉思,聽到這話疑惑道:“抓人,抓誰?”

上官盈不由瞪了他一眼,展現出過人的智慧:“這人在暗處,我們不知他的意圖,當務之急是封鎖訊息。你需要馬上安排人手去檢視縣裡其他水井是不是有同樣情況。”

郎曄忍不住朝自已小姨翹起大拇指,自已老爹看來不是個糊塗官也差不了多遠,小姨倒是分外清醒,補充道:“順便讓人傳出話去,說秦二母親已經感染重病,命不久矣。”

三人驚異地看向他,寧懸心大聲道:“你要幹什麼?”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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