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有為看到百姓和衙役大打出手後,立馬出聲道:“你們這是在謀反,不想死的立馬給我停下!來人啊,把這幫刁民給我拿下。”老百姓聽到縣令大人要給自已定死罪,紛紛害怕了起來,看到更多的衙役從衙門裡出來後,全都開始分頭逃跑。“來人啊,把他們全部抓住,一個也不許放跑。”衙役們抓住了幾個近在身邊的,又開始追已經逃跑了的。追了半天,領頭的衙役趙家福對其他衙役說:“兄弟們,別追了,再追下去要累死了,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會,回去就跟老爺說他們跑的太快了,把這幾個帶回去交差就行了,為了一個月那幾百文錢犯不上搭上小命。”“老大說得對,大老爺一句話我們就跑斷腿,我們拼死拼活的一點好處也沒有,反倒是大老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晚上還抱著百花樓的姑娘睡覺,我天天回家被我家的黃臉婆罵沒用。”趙家福說道:“行了,別抱怨了,抓緊時間休息,媽呀,累死我了,都快喘不上氣了,這群刁民真能跑,媽的。”

這幫衙役休息好了後就帶著抓到的幾個人回了縣衙向郭有為交差,郭有為眼都沒抬一下就讓衙役把他們關進大牢。趙家福就帶著幾人去了大牢,把這些鬧事的老百姓關在一起,聽候大老爺的審判。第二天,郭有為就判領頭的李四死刑,等待秋後問斬,其他鬧事的也都判了重刑。郭有為判決完後就帶著夫人來到城東的王員外家。這王員外年輕的時候也做過官,攢下了不少錢財,辭官後帶著一家老小來到這西成縣,看西成縣風景秀麗,人傑地靈,就在城東買了一片地當起了地主。王員外一生在官場上不能說平步青雲,也算小有成就,膝下兒女雙全,老婆又死得早,整日花天酒地,今年年初才娶了個十六歲的小妾。與其說娶,說搶更合適。那少女是王員外一個佃戶的女兒,生的美貌,又乖巧懂事,年芳十六,不少人去她家提親,他爹看上了鄰村的一個小夥,小夥踏實肯幹,人也老實,兩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已經定下婚期。不幸的是,有次王員外到郊外踏青,碰見他倆,見小女子生的美貌,便要娶她為妾,小女子自是不願意,說自已已經許配給身邊的小夥,小夥也是把小姑娘護在身後,哪知王員外當天就報官說小夥子偷了自已家東西,然後栽贓嫁禍,又跟郭有為串通一氣,把那小夥子下了獄。小夥子下獄的當天,王員外就派人到小姑娘家下聘禮,威逼利誘的讓她爹同意了這門親事,然後就把小姑娘帶回了家。

王員外這一生也算過的逍遙自在,唯一煩憂的就是自已的女兒,老大不小的年紀沒嫁人,脾氣又刁蠻。王員外在看到郭有為後就一眼看中了,要把自已的女兒許配給他。郭有為一開始不想答應,王員外就說你娶了她後,我在官場上肯定幫你說話,升官發財那還不是遲早的事,而且你娶了她不妨礙你娶別的小妾,或者去別的地方瀟灑。郭有為一聽這話,就滿口答應下來,八抬大轎把王員外的女兒娶回家,就是現在的郭王氏。郭有為這次帶夫人回去一是探望岳丈大人,二是向岳丈大人討個招,應付當前的局面。

到了王員外家,王員外親自出來迎接,讓下人們收拾房間,給姑爺姑奶奶上茶。郭有為把帶來的禮物交給下人後就把王員外請進了書房。“岳丈大人,小婿這次前來有事向岳丈大人請教。”王員外坐在安樂椅上悠閒的問到:“什麼事啊?”郭有為就把這段時間如何遇到神仙,府尹大人如何對他說的話,老百姓如何鬧事都說了一遍。“岳丈大人,您看如今這事怎麼辦?”“賢婿啊,府尹大人說得對,你也是個讀聖賢書的人,怎麼能相信鬼神之說呢,我看那是有人在耍把戲,你被人家耍了還當真,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岳丈大人,這些就先別說了,要緊的是怎麼度過眼前這關。不加賦稅吧,府尹大人不放過我,加吧,萬一激起民變,我也是要掉腦袋的啊!”“賢婿啊,這有何難啊?”“哦?還請岳丈大人賜教。”兩人在書房交頭接耳的密謀了一番後,雙雙發出爽朗的笑聲。“還是岳丈大人高明,不愧是久經官場的老手。”“賢婿過獎了,我不過是比你多當了幾年官,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還有大好的前程在等著你啊,哈哈哈哈。走走走,賢婿,今天我們好好喝一杯,晚上到百花樓不醉不歸。”

第二天,郭有為把西成縣的地主豪強都召集到縣衙後院。等眾人都到齊後,郭有為才慢悠悠的出來,眾人見郭有為出來,一齊站起身來歡迎郭有為。郭有為擺了擺手,讓他們都坐下。郭有為坐下後說道:“這次請各位來呢,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和你們商量商量加稅的事。”眾人一聽加稅,立刻騷動起來。“郭大人,我們都是士紳,按照我晉國的法律,我們是不用交稅的,現在怎麼還給我們加稅啊?”“這法律我自然知道,但是現在不是特殊時期嘛。”郭有為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府尹大人有令,不僅我們西成縣要加稅,其他縣也要加稅,我也是沒辦法。你們也知道,前兩天刁民鬧事,為的就是這事。整個西成縣就是你們最有錢,你們不帶頭交稅,到時候那群刁民到你們家裡搶劫,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說完這些話,郭有為就坐在那裡喝茶,看眾人的反應。眾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然後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沒一個統一的意見。郭有為見他們嘰嘰喳喳的沒完,又沒個帶頭的交稅,拍了下桌子,說道:“行了,你們這群吸血鬼,平時趴在老百姓身上吸了那麼多血,到了關鍵時刻卻一毛不拔,本官一心一意為國為民,你們卻在這裡雞毛蒜皮,是不是故意為難本官?”西城的李員外說道:“郭大人,我們哪敢為難您啊,現在是您在為難我們啊,我們雖然有錢,但那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是我們兢兢業業,勤勤儉儉的節省下來的啊。老百姓日子不好過,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還望大人明察。”“李員外,你的日子還難過啊?城外有良田千頃,在城裡還開著十幾家藥鋪,百花樓也是你的,你的錢比我還要多啊。還有趙員外你的田也不少,在城裡還開著喜事鋪和棺材鋪,活人的錢,死人的錢你都賺,還有你,孫有望,你雖然沒有功名,不是士紳,但是你這些年靠著放高利貸吸了多少血,吞併了多少人的田產,還販賣人口,李員外的百花樓裡大部分姑娘都是你賣給她的,這些年你賺的也不少。當然了,還有我岳丈大人,你們還好意思跟我們你們是兢兢業業,勤勤儉儉積攢的家業?今天這稅你們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眾人都犯了難,尤其是孫有望,他不像其他幾位士紳,要麼有功名在身,要麼是家裡有人在朝廷做官,自已沒有後臺,從一個街頭小混混一步一步混到今天,不敢得罪這些大老爺們。權衡利弊後,孫有望對郭有為說:“這些年全憑郭大人照應,小人才有今天,當此非常之時,小人能為大人、能為國家出一份力,是小人的福氣。大人您說個數,小人我絕不推辭。”其實郭有為也不敢對這些人逼迫太緊,除了孫有望,其他人都是有背景有勢力的,逼的太緊萬一他們也反對自已,那就離死期不遠了,在見到孫有望表態後,郭有為借坡下驢,說道:“哎,這就對了嘛,這樣對我好,對國家好,對你們也有好處。”見大家面露疑惑,郭有為繼續說道:“你們想想啊,你們帶頭交了稅,那些刁民還會鬧事嗎?還不都得乖乖的跟著交稅。你們交的這些稅對你們來說不過連根毛都算不上,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傷筋動骨,他們沒有活路就會把田賤賣給你們,就會找你們借高利貸,你們趁機可以賤價買田,放高利貸,到頭來賺的不比交的稅多?你們怎麼就轉不過這個彎呢?”眾人聽完郭有為的話後都點頭稱是,說道:“還是大人高明,我們一定照辦,今天就派人把錢送來。”“今天高興,晚上大家都來百花樓,我請客。”李員外笑著說道。眾人商議好後就離開了,剩下郭有為和他的岳父,兩個人相視而笑。

到了晚上,郭有為和王員外一起來到百花樓,其他幾人早已在包廂等候,眾人紛紛落座,李員外向身邊的丫鬟說道:“上菜”丫鬟答應了一聲就去叫人上菜了。不多時,菜就上齊了,眾人開始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李員外拍了拍手,七八個姿色出眾卻氣質不同的美女登場,其中有一個女孩不過十五六歲,卻生的美貌,躲在眾人身後,臉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心動。王員外就問到:“李兄,這小女孩真的生的巧妙,楚楚可憐,勾動了老夫的惻隱之心啊!”“王兄真是聖人啊,聖人見到人受苦大抵也是如此,王兄要不要救她脫離苦海?”“李兄肯割愛?”“哎,只要王兄喜歡,能全了王兄的這份聖人之德,也算是給我積德了。”“哈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就不推辭了。”說著王員外就要去拉那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害怕的往外躲。孫有望看到後立刻上前,打了那小姑娘一巴掌,小姑娘捱了打,又看見是孫有望,既害怕又委屈,眼淚一下就出來了。王員外高興的說:“真真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啊!”王員外到那姑娘身前,對著姑娘說道:“姑娘,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看你在這裡可憐,與其在這裡受罪,不如跟我回家享福,我家財萬貫,你跟著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受這個苦了,怎麼樣?”見姑娘還是害怕,孫有望開口道:“這是我們王員外,家有良田千頃,他的女婿就是我們的縣令大人,你去他家是烏鴉變鳳凰,有什麼不好?快快答應,否則我再把你賣到窯子裡去。”王員外聽著孫有望的話,知道這又是孫有望拐賣來的,就問孫有望到:“有望,這是你從哪拐賣來的?”孫有望說道:“哎呦,王員外,您可冤枉小侄了,這丫頭可不是我拐賣來的。前幾個月我去鄉下探親,一個親戚跟我說這丫頭父母雙亡,無依無靠,託我在城裡給她找個好人家。可是您想啊,城裡人眼光高啊,怎麼會看上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呢,所以我就讓她到這來賺點嫁妝,到時候嫁了人有嫁妝作陪,也不會被人欺負,您說是不是。”王員外說:“哦,沒想到你還有一副菩薩心腸。”孫有望說道:“哪能跟您比啊,這丫頭能遇見您,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小姑娘在眾人的鬨笑中不知所措,眾人看她蜷縮在角落裡,像個待宰的羔羊,紛紛到她身前伸出手來摸她的臉。小姑娘想反抗,但是看到孫有望惡狠狠的臉,還有其他幾人淫邪的表情,甚至有縣令大人,她又不敢反抗,只能強忍著噁心,任由眾人在她臉上、身上摸來摸去。等到眾人興致消退,只剩小姑娘衣衫不整的癱坐在那裡,眼神中充滿委屈和恐懼,聽著他們在那裡說什麼聖人之言,君子之風,之乎者也之類聽不懂的話。小姑娘趁眾人不注意,突然跑起來朝柱子撞去。眾人一驚,起身去看時,小姑娘已經一命嗚呼了。眾人說道:“可惜可惜,多好的小姑娘,本來可以脫離苦海了,現在卻自尋短見,真是個沒福氣的。”王員外叫人把屍體抬走,眾人又回到酒桌繼續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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