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穗只覺腦袋一沉,神不再清氣不再爽,她知道連日來

睡在躺椅上,昨夜又淋了雨,必是染病。

摸過自已的額頭,她看向躺椅,又暈暈乎乎走到一邊,只一下栽在床邊,那燒過的炕比被流寇搶走的木床還要實在太多。

“蠢女人!”

連穗暈乎乎再次醒來,看見炕上之人沒了好氣,又看看自已坐在地下,伏在炕邊,乾裂的唇輕啟,只出聲道:“恐怕難以照料你了,你到底是誰?我送你回家…”

北堂今晏側目,見連穗臉燒得微紅…

“我沒有家,最後再說一次。若嫌我累贅,大可離開”,北堂今晏語氣中有幾絲真切的悲涼。

“那你到底是誰?”連穗抬眼,緊鎖的眉頭和無力的眼神讓人難以迴避。

“不是昭告昭告左鄰右舍,說我是你的男人嗎?這麼快

便忘了?”北堂今晏笑道。

連穗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打起幾分精神,“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回家?不回到故國、親人身邊?”

北堂今晏清冷道“不回”。

連穗嘆氣,又認真道,“你的身份、過去,不便言說我不強人所難,如今,你只如實回答我兩件事!”

北堂今晏淡淡道“問便是”。

連穗淡淡一笑,“第一件事,你是否真未娶妻,有無婚配?”

北堂今晏一笑,“孑然一身,孤家寡人。”

“第二件事”,連穗有些吃力,“你…是否明白知恩圖報,從一而終?”

北堂今晏打量著連穗微晃的身形,“自然明白”。

“好…我救了你,你便以身相許。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繼續照顧你,我們…擇日成親……要死一起死”,話罷,連穗便一頭栽進了那人懷中,失了知覺。

——連穗似在夢中看見有鷹盤旋在屋外院落上空,再次醒來,自已身在躺椅上,而那白鬚郎中見了,嘟囔嘴道“可算醒了,不是大病,喝過藥上炕捂捂…”

連穗有些昏昏沉沉,見炕上那人對郎中道,“有勞大夫…”

郎中擺手,“不必謝老朽,多謝吳嬸子及時發現,趕得及給這丫頭紮上幾針”。

連穗聞言,感覺腕邊一陣刺痛,取過一旁的藥碗便一飲而盡,回味苦澀,連穗皺眉,感覺灼人的目光正從某處追著自已。

見北堂今晏打量自已,又側頭輕笑,那樣霽月風光般,連穗看來只覺不覺好意。

“姑娘暈倒之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可還記得”,北堂今晏抬眉輕慢。

“你說…”

“我當然記得…”,連穗不等那人複述,已經微紅了臉,只皺眉,一臉認真“那你須答應我,生死與共,若有一日,你負了我,便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自是當然”,北堂今晏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連穗見罷一笑。只怕那人紈絝至死,以為戲言,求之不得。

連穗一想,自已也不能是個傻瓜,於妝臺下取出剪刀,徑直走向床邊的時候,北堂今晏不由一驚。

“你的全名是什麼?”連穗拿著剪刀,雙手握擲兩下,那剪刀像螃蟹一般擺擺腿,“那就叫晏螃蟹?你用半邊走路,可不活像只螃蟹麼?”

北堂今晏見連穗打趣的模樣,臉上一紅,沒好氣道,“北堂今晏”。

連穗一笑,伸手取過男子一束髮絲,輕輕剪下,又剪下自已一束頭髮,放入裝了紅紙的盒子中。

“你我結髮…”,北堂今晏有些吃驚。

連穗嘆氣,“儀式喜堂日後有心操持也好,無心也不必了。”

坐在床沿,連穗蹬下小鞋,提著裙襬便跨進裡處,北堂今晏睜大眼睛,覺察到身邊一小小身子慢慢下移靠近。

連穗丟下句“夫君午安”,便裹過半邊被子,合上了眼睛,許是喝過那藥,竟不一會便睡去。

連穗昏昏沉沉,是在翻身壓到北堂今晏後驚醒的,正做著奇怪的夢,夢裡一身形高大的背影踉蹌著,在屋內瘸著跳著,很是著急窘迫……她猛地坐起,周遭一片漆黑。

“蠢女人,你終於捨得起來了?”黑暗中傳來北堂今晏不悅的聲音。

連穗想到這人夢中的模樣,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螃蟹,不由嗤笑出聲,又起身跨下炕臺。

北堂今晏聞那人摸著黑找出火石點亮了燭火。

火光噌的一亮,連穗也樂開了花,眼神一亮,迅捷地揭開那地窖,取出幾塊白色糕點,又端過茶,放在炕邊,她打量著,把一塊糕點塞在北堂今晏右手,那茶碗左放右放,卻沒有那人能方便拿到的位置。

“阿晏,你先吃些糕點,飯菜馬上就好…”

北堂今晏見連穗說完便一溜煙鑽進廚房,他看看自已手中的糕點,看來香糯,上面是粉紅的梅花瓣…

連穗一直沒有出來,再出來時,耷拉著腦袋,“灶房漏雨了,溼了柴火…”

連穗又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一把拿過北堂今晏手中的半塊糕點,嘟囔著“大夫說,糕點不能多吃”,餵過幾口清茶。

北堂今晏看連穗端出那熟悉的黃米粥時,臉色青得難看,“又摻了藥?”

見那人不悅,連穗一笑,“是啊,摻了藥,你喝是不喝?”

北堂今晏別過臉,又接過那粥一下飲盡。

連穗看著那人好看的臉,因為畏懼藥苦,眉頭緊皺,青筋微現,覺得那人幼稚得可愛,臉上笑容更甚,換來北堂今晏一個瞪眼。

男人回味那粥清甜,看連穗似笑非笑來了句“大夫說,那藥只用兩天吃一回了!”

北堂今晏噎住,又閉眼往後躺去。

連穗端過剩下的糕點,躺倒在椅上,身子斜歪著,一口一口,好不自在,把那盤中的梅花糕吃了個盡,喝過治風寒的藥便又上炕休息…

翌日,連穗是被一隻不安分的手摸醒的,她該埋怨那老郎中的藥是有些東西!

沒好氣地坐起身來,瞪眼看向一旁的北堂今晏,罵道,“登徒子!”

那人已自已支起身子來,眯狹著眼,一臉無謂,盡是紈絝,“本王丈量一下自已女人的身量?有何不可?”

連穗和過前襟,看那人斜眼打量著這處豐滿,忽一個巴掌不輕不重地扇了過去——

北堂今晏摸過自已的臉時右臂倒是比往日靈活,一臉錯愕的模樣,忽又好笑出聲,打量著連穗的臉紅沒紅…

“以後在我面前,即便不稱我為娘子,也不可自稱本王…”,連穗有些義正嚴辭的命令般,嚷著“說一次我打你一次”,穿上外衣便起了身。

“要方便”,北堂今晏好死不死來了句,看那人悠哉哉理衣自顧自的模樣,北堂今晏一氣,腹中咕咚作響,臉色一瞬變青,暗罵“這死女人拿餿粥喂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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