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今晏自慌忙撐著起身,連穗往屋外拿過夜壺,趕忙扶過那坐在炕邊的男人,見那人臉頰紅脹,“解帶!解帶!”

連穗慌張伸過手就往那人腰下拉扯,越急越出錯。

“快快快,蠢女人!”北堂今晏咬牙道,“下次再敢胡亂給本王吃食,將你五馬分屍!”

連穗聞言僵住,白眼來了句“不好意思,打成死結了…”

北堂今晏的臉一瞬煞白,連穗感覺那人的眼睛一定怨毒的像把利劍,刺向自已。

隨著男人衣褲一瞬落下,連穗慌忙跑出房門…

似乎有了所謂夫妻名份加持,北堂今晏叫起連穗伺候方便或是其他事情,更是不加避諱——

北堂今晏的早午飯仍是那過於清淡的黃米粥,他看向窗外快落下的夕陽,心想那女人是想存心餓死自已。

連穗歸家,進院子就奔向那支摘窗下,北堂今晏見那人回來也不先進屋,只在床簷下倒拭不停。歪頭看向窗戶,正逢連穗捧著一大捧小花,從窗外探出了頭,北堂今晏被嚇了一跳,見連穗笑如春花,眸色閃亮…

那人影又倏的消失,北堂今晏不悅,不久便聽見輕快的腳步聲。

連穗將一竹製矮桌沉沉放在炕邊,雙手展開,似乎竹香四溢,她得意道“今天回來遲了,我請市集的師傅用嫩竹條合力編制的!”

北堂今晏懶洋洋不語,見那軟竹面上慢慢放上了菜品……

連穗將最後一盤清蒸魚小心翼翼放在一角,那軟竹桌凳實在不算大,她見北堂今晏右手邊的茶杯已空了一半,茶杯靜靜在那放著…

“這小東西還是有用…”,連穗一笑。

北堂今晏又自慢慢拿過茶盞喝了一些,等著連穗佈菜。第一筷子夾來的卻是一塊漆黑的魚皮…

北堂今晏抬眼不悅地瞪了連穗一眼,“本王不愛吃這粗食!”

那人潔白的臉幾乎無瑕,眼眸微抬,幽深而美麗,似好整以暇說出這話,也有著不可違逆的脅迫般。

連穗歪頭,“又說本王?”

她不想在那人的臉上留下紅印子,卻很用力的捏過那人雙腮,趁著那紅唇張啟,把那魚皮狠狠塞了進去。

懶理北堂今晏的反應,連穗道“魚皮有助於你外傷恢復”,一邊挑出無刺的魚肉送給那人,一口一口,中途連穗實在覺得菜色誘人,自已也吃幾口喂幾口…

北堂今晏嗤笑,見連穗已經分不清兩雙筷子各屬於誰,又暗罵“蠢女人”。

月影繞,燭火照。安靜的屋內似乎聽見燭花燃蹦。

“明日我要用新筍易貨換錢,可能會回來的晚些”,連穗說著,北堂今晏反應過來她是和自已說話。

“地洞裡不是有體已嗎?”北堂今晏道。

“我們要過日子的,你是不是傻?坐吃山空?”連穗轉頭教訓道。

北堂今晏不屑一顧,心想那些破筍能換多少銀子。

燈火微搖,連穗裁過一張紅紙,捧過筆硯來到床邊。

北堂今晏不解,見連穗捧著的紅紙上,細細寫著“連穗”二字。

“吶”,連穗把手中之物往前一挪,北堂今晏只看見了女子手邊多出幾條細痕,仍是不解。

“讓你自已寫怕是不能了”,連穗只提筆漫漫,“北堂……哪個今?哪個晏?”

男人有些不耐煩,聞聲倒是清潤動聽,“只看今朝,河清海晏”。

連穗寫過,遞過給那人看,聽北堂今晏來了句,“我給你個小名可好?”

連穗抬頭,對上那人思索的模樣,呆呆眨眼。

“綏櫻”,北堂今晏吐出兩字,思索的神態又滲出兩分得意的狡黠。

“何解?”連穗道。

“綏,出自《詩經》有狐綏綏,你像山野的小狐狸,或許得本王心悅…櫻,就像那院裡的花樹…”

北堂今晏說得饒有興致,全不知連穗冷眼笑看著他,“我這山野村婦,哪敢攀附風雅呢?”

……窗外夜風微嘯,睡夢中,連穗的素手握住了男人的左手,她想起白日竹林滑過的青蛇蛇影,似乎還倒掛在翠竹邊,不禁打了兩個寒噤。將北堂今晏的手握得更緊,那人左邊,除了心臟,怕是無知覺的…

“你該看看昨夜將本王的手捏成何種模樣?”北堂今晏打量著連穗穿衣的模樣。

連穗恍然,只回身忙掀開被褥,握過北堂今晏左手,“有知覺了嗎?”

北堂今晏見連穗喜出望外的模樣,不痛不癢一句“沒有,你壓著本王了…”

“奧…”,連穗有些失落,又拿過枕頭給北堂今晏墊在身後,扶那人起身。

待整理好枕蓆,連穗嘴角微彎,鬢髮掃過北堂今晏面頰,連穗回頭起身的同時,兩片唇瓣落在自已頰邊…

呆呆摸過左頰,連穗起身踉蹌,看北堂今晏好整以暇地盯住自已,又似命令道“出去給本王穿嚴實點,有夫之婦讓人看去,成何體統。”

連穗一笑,出門時的心情像是要浸出蜜來。

趕在傍晚前歸家,趕在夕陽前歸家,連穗走在古道上,左手提著滿滿一筐橙色的螃蟹,看河堤楊柳依依,婀娜動人,細雨斜風、分外清新…

女子步伐輕快,一進屋便將插著柳條的竹簍提到那人面前,“晏螃蟹,今天吃螃蟹!”

連穗又笑意明快,“不過,你只能吃兩隻!”

北堂今晏輕慢側頭,又聽見連穗道“吃多了,可真成了螃蟹了!肚子咕隆,活靈活現的‘晏螃蟹’!”

“你在嘲弄本王?”北堂今晏努力保持著好整以暇,卻被突然扔過的橙紅色小影一驚。一隻螃蟹張著大鉗子在青竹小被上爬來跑去…

“你這粗魯的山婦!”北堂今晏氣道,看那螃蟹噁心,比自已能動彈多了,身子又不住微顫。

“給你解悶兒的!”連穗一笑,提著竹簍進了廚房。

一日,北堂今晏透過窗,見院中櫻桃花瓣漸漸凋零,一隻黑鷹在院中上方盤旋許久,又在籬笆聲響是慢慢飛遠…

連穗和院外老嬸子寒暄後,輕快跳進房內…

“阿晏,你知道嗎?有兩個好訊息!”連穗坐在床邊,“第一個呢,就是吳嬸子家生了只胖小豬,可乖了!”

北堂今晏搖頭無語,一笑又見連穗放下晃動的腳,鄭重其詞,“還有…你的身子可以根治的!”

北堂今晏看連穗笑靨明澈,“老郎中說了,只要我給夠他銀子,尋夠藥材製成‘黑玉膏’,便有了五成把握!”

北堂今晏聽罷沒有多麼喜出望外,淡淡的。

連穗又似鼓勵,“五成也是把握!”

北堂今晏一笑,“若治不好,一直癱著,你該如何?”

“我如何?癱了我就養你一輩子唄!”,連穗的神情沒有欺騙。

北堂今晏垂眸,長睫籠下一處動人的弧度…

夜間,連穗側身睡著,她感覺到自已的呼吸,想抬眼看看窗外是不是星河燦爛,又咕溜溜睜圓了眼睛——

“我就這樣和撿來的癱子成了親?”連穗皺眉,身後的人沒有呼吸般,卻有著淡而獨特的異香,有些神秘的清貴…

連穗想著自已是否冒失,那是一定的,“若這人騙了我,他早有妻室?不不不…他這樣討厭的性子,那配有老婆?誰受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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