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敢對她做什麼啊。”孤墨訕訕一笑,有些心虛。
“那你幹嘛一副死到臨頭的哀怨模樣?”
“唉。”孤墨重重嘆了一口氣。一臉生不如死。
“飯好了。”這時張金文走出來說道。
這時天也慢慢黑了,我和師父起身去吃飯。
吃完飯後,黃琦說道。
“嗯,時候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吧。”
“好啊。”我和張金文同時說道。
來到那處雜草叢生的老地方,河面因為晝夜溫差大,這會泛起了淡淡白霧。
我們躲在一處大石頭後面觀察著,風平浪靜。
半個小時後,那道穿著紅嫁衣的女鬼突然出現在岸邊,看著河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黃琦道長,她出現了。”張金文說了句廢話。”
黃琦小聲的回了句“我們看見了,別吵。”
張金文閉了嘴。
黃琦走了出去,看著那道倩影說道。
“姑娘,人死燈滅,你一直逗留在人間,他日明悟之後下去,就沒有後悔藥了。”
那女鬼轉過身看著師父不說話。
“何必呢?”
突然那女鬼想要跳河逃走。我連忙把紅燭託在手心,把她拋了出去。
小紅燭“哇哇”的叫著。彷彿在罵孤墨狼心狗肺,一邊要讓自已幫他賺錢,一邊還虐待她。
小紅燭也明事理,知道事不可拖,抬起手向著女鬼一指,瞬間就把她定在原處無法動彈。
身旁的張金文看見我把一個東西拋了出去,連忙問我那是什麼東西。
孤墨回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扔了就扔了。”
說完讓張金文在原地等候,跑向師父那裡。
黃琦見女鬼被定住,走到她面前,向著小紅燭招招手,並用手指了指女鬼的嘴巴。示意她放鬆一些禁錮,讓她可以說話。
小紅燭飄著到了黃琦手上停住,抬手一點,讓女鬼開了口。
“這位道長還請放過我,我沒有傷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這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孤墨問。
師父見我開口詢問,就在一旁聽著。
“我叫李紅錦。”
“你死了,魂魄不去陰司報道呢?”孤墨又問。
李紅錦道。“我在此等一個人。他叫胡文。”
一番詢問後,原來李紅錦在兩百年前就死了,她生前是一個青樓女子,在一次接待客人的生意中遇到一個讓她痴心的男子,他就是翩翩公子哥胡文。
他飽讀詩書,棋藝精湛,他身上散發著令女子都皆為心動的書卷氣。
那次胡文把她帶到房間中與她交談,說人生就是一場夢,什麼時候醒了就結束了。之後兩人交談甚歡,最後胡文走了,並沒有碰她。
胡文並沒有嫌棄李紅錦是青樓女子,還經常到青樓找她聊心事,聊天高地遠。慢慢的兩人漸漸生出情愫。
青樓老鴇知道這件事後,再也沒讓李紅錦接待過生意,就由她一直陪著那公子哥胡文。
胡文最後一次來找李紅錦時說道“我家要搬去京城了,我與父親說了你的事。可是他不同意帶著你一起離開。”
李紅錦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也明白自已髒,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暗淡。
可是偏偏那胡文的一句話“紅錦,你放心,我會回來找你的,等我處理好這一切我就回來找你,到時候天高地闊任由我們行走。你一定要等我。”
就是因為這句話,李紅錦在青樓一待便是十年,期間老鴇讓她接客,她也強硬的態度拒絕了。之後一直被老鴇以各種理由打罵。
說她一個賤胚子,還想攀附權貴。還說那胡文是一個到處留情之人,早就把她忘了。
李紅錦不信,一直等。直到十五年後戰爭爆發,青樓處於邊境,被戰爭波及,青樓被毀,李紅錦也死在戰亂中 也沒看見胡文最後一面。
她心有不甘,死後成鬼不願去陰司轉世投胎,她想要問一問胡文一句“為什麼,為什麼十多年了也沒來找自已。”
“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死在戰亂中了?就算沒死,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老死,說不定胡文早就投胎了輪迴兩三世了。”黃琦問。
“我不知道。”李紅錦回道。
“那你又是怎麼來到這的?”黃琦又問。
“這裡就是當年的青樓,經過這些年的改變,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李紅錦答。
“道長,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我只想問他一句話。”
黃琦皺了皺眉說“我辦不到 ,且不說他是否還在陰司。就算在,陰司也不會允許我把他帶上來,更何況他可能已經投胎為人了。”
李紅錦眼神越發黯淡說道。
“得不了他的答案,我不想去陰司,哪怕日後被抓去打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認了。”
“你這是何苦呢?”這時黃琦嘆了一口氣。
突然,黃琦手上的小紅燭說道。
“我可以幫你檢視一下胡文是否還在陰司。”
“真的?”李紅錦眼神一亮。
小紅燭點了點頭,示意她等一下。說完閉上了眼睛跟本體交流。
不一會睜開眼睛說道。
“胡文還在,只是在三層地獄受苦。”
“什麼?這怎麼可能。”李紅錦吃了一驚。
小紅燭一笑,“是的,他還在陰司,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你會不會是在騙我?”李紅錦一臉不信,剛才的老道長也說了,胡文很可能投胎為人了。
“我紅燭從來不說謊。”小紅燭拍了拍胸脯。
見紅燭胸有成竹的樣子,李紅錦有些不確定。
“你能不能把他帶上來讓我見一見?”李紅錦還是不信。
“這個沒有可能,這個我也辦不到,如果你真想見他,我就帶你去,如果你不想見,那你就一直等著吧,不會有結果的。”小紅燭說。
“好,我去。還請姑娘帶我去見胡文。”李紅錦還是答應了。
小紅燭也不磨嘰,隨手招來一道陰風,包裹著李紅錦去了陰司。
“她真的能見到胡文?”孤墨有些好奇。
李紅錦過的挺苦,不想她到頭來是一場空。
小紅燭冷笑了一聲道。
“怎麼可能見得到。胡文早就轉世為人了,今年都快三十五歲了。”
“那你……”
“不這樣做,她又怎肯去陰司。”黃琦接話道。
“只能說是世事無常。”
“這情愛一說,還真是難解啊。”
“世間真情實意,為女子不可負也。”
事也解決了,我們回去吧。路上張金文問黃琦這事要多少錢。
黃琦說給個兩千塊意思意思就行了,回到他家拿了車回到店鋪,已經十點半了,兩人洗漱完畢各自回屋睡覺了。
在睡覺前,黃琦讓孤墨記得給紅燭姑娘上香。孤墨答應一聲給紅燭骨骸上了香,回到臥室,把小紅燭放到枕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