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家之主
“老王，你要是不會說話，能把嘴縫上嗎？”呆了半響，秦暮才沒好氣的跟王三石道。
“瑪德我還不是為了幫你，這下好了，恨屋及烏，陳倩現在把我印象也恨上了，我都沒表白就要失戀了。”王三石忿忿不平的道。
“你還委屈上了？要不是你出的打賭這餿主意，我能被混合雙罵？勞資連女生手都沒牽過，居然被罵渣男。
靠，委屈的是我好吧，待會你得請我吃飯，不然沒法安慰我這受傷的小心臟。”
“憑什麼呀，我也被陳倩罵了好吧？”王三石不情不願的道。
“憑什麼，這事情的起因是不是因為打賭？”
“是”
“那這打賭是不是你提議的？”
“是。”
“那鍋是不是該你背？飯是不是該你請？”
“聽起來好像也有點道理。”
“把好像也三字去掉。”
“哦，”
“哦什麼哦，趕緊走，難道還要我八抬大轎請你嗎？”
王三石被秦暮繞得有點暈，還沒回過神，茫然問道：“去哪？”
“當然是去吃飯呀，不然去找那兩女捱罵？”秦暮沒好氣的罵道。
秦暮中午就吃了那點淡得要死的清湯素菜，這時候五臟廟早就鬧得天翻地覆了，他再不安撫，那五臟廟就得揭竿而起了。
“行行行，可是食堂還沒開門呀。”
王三石以為秦暮又想去食堂，連忙提醒他。
“你踏馬看不起誰呢？食堂就想把我打發了，食堂狗都不去，我們去校門口吃水煮魚。”秦暮罵罵咧咧的道，老王這傢伙越來越扣扣嗖嗖了，請個飯居然要去食堂。
“那你中午幹嘛去食堂？”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算命的妖怪。”秦暮一邊高聲回答一邊大踏步朝前走去，絲毫不管身後的王三石。
中午還是大仙，下午就是妖怪，老秦真是爽完就翻臉。
王三石暗暗吐槽，一轉頭見他越走越遠，急得在身後大喊道：“老秦，你走錯了，那是食堂方向，校門口得往這邊！”
秦暮聽到老王的呼喊，尷尬的停下腳步，身體誠實的轉過來朝校門口方向走去，但嘴上還是硬氣的道：“地球是圓的，多走幾步路鍛鍊身體，能為國家多搬磚五十年你懂不懂？
枉你還是SH主義接班人，九年義務教育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
這它丫都能被他裝到，老王心裡直呼666，老老實實跟上秦暮的腳步。
……
高考，累的不止是考生，陪考的家長也是身心俱疲。
英語考試一結束，被圍到水洩不通的校門口一下子就清淨了，除了少數幾個家長陪著畢業生搬行李，大多數家長和考生已經迫不及待回家休養生息去了，校門口的小店都顯得冷清了許多。
秦暮和王三石本以為人少，應該能很快吃上水煮魚，但天不遂人願。
二人剛走到齊記水煮魚店門口，秦暮兜裡的國產山寨防水手機就響了，原來是老媽今天提前下班，打電話叫他回去吃飯。
沒辦法，母命難違，計劃有變，秦暮便打算回家，王三石家裡沒人在，所以他打算去網咖瀟灑。二人便在一個拐角分別，然後秦暮便一路快馬加鞭直奔家裡。
一口氣狂爬四層樓梯，在面對那扇還貼著春聯的木門時，秦暮竟有些近鄉情怯，愣在門前許久都沒開門。
“咔擦！”
門突然從裡被開啟，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絮絮叨叨的聲音：“傻兒子，魂丟了？發啥楞呢？連自已家門口都認不出來了？”
一個穿著黃色碎花裙的中年婦女穿著大紅拖鞋出現在門口，正是秦暮的母親林薇薇。
她聽到爬樓的腳步聲，猜測是秦暮回來了，等半天沒見人進門，念子心切的她忍不住過來從貓眼瞧了一眼，便發現秦暮在門口站著那發愣，於是趕緊給他開了門。
這語調，這氣勢，這熟悉的三連問，秦暮的眼眶紅了，半日不見的老媽，恍若隔世！
看著年輕了十幾歲，紮起的頭髮還是烏黑髮亮的老媽，想起她上輩子退休了還要替他操心，忙裡忙外，秦暮忍不住上前，給了老媽一個擁抱，道：“媽，見到年輕的你真好，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生氣操心了。”
林薇薇被兒子突如其來的真（怪）情（異）流（舉）露（動）整的挺懵，不過很快，她彷彿是明白了什麼，拍了拍秦暮的後背道：“兒子，沒事，媽又不怪你，不就是沒考好嘛，很正常，大不了咱再考一年。”
“對，你媽說的對，要是你不想復讀咱讀個差點的學校也成，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又不是隻有讀書一個出路。”聽到動靜在客廳擺弄棋盤的老爸秦興平也走出來安慰道。
老爸老媽的聯想力是有點豐富的，不過也正常，上輩子他考完英語回來悶悶不樂，老爸和老媽也是猜測他沒考好，耐心的安慰鼓勵他，便是後面十幾年，他們也一直無條件在背後默默支援著自已。
而自已除了享受他們的付出，卻沒有好好的孝順他們，這個兒子實在是做不到位，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們。
“爸媽，你們想多了，我考得很好，上個985沒什麼問題，我只是怕你們突然老了，來不及孝順你們。”秦暮鬆開了老媽，笑著給他們解釋。
“那你好好說不就行了，整這出，媽還以為你考不好要尋死覓活呢。”林薇薇聞言，心裡欣慰兒子懂事了，面上卻是有些沒好氣的道。
“就是，胡思亂想啥呢，爸媽還年輕著呢，趕緊進來吧，別讓鄰居誤會。”老秦見虛驚一場，便趕緊讓他們進們。
一進門，鞋都沒脫，秦暮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
“媽，又給我燉豬腳了？”秦暮兩眼放光，狠狠嚥了一口唾沫道。
“臭小子你這狗鼻子還真靈，這幾天高考，給你燉個豬腳補補。”林薇薇笑著道。
秦暮一邊拖著鞋，一邊嘿嘿笑道：“還是老媽最疼我，知道我最愛吃豬腳。”
“那是，誰讓你是老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呢。”林薇薇聽了兒子的誇讚，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剛坐下又拿起棋譜繼續擺弄棋盤的老秦聞言不樂意了，這家是沒我地位了麼，就只有母子情深的戲？
“小沒良心的，咋滴，老爸就不疼你了，豬腳還是我親自去市場挑的呢！”老秦酸溜溜的道，完了又緊跟了一句：“醬油也是我剛下樓買的。”
“臭棋簍子，擺弄你的臭棋去，兒子的醋你也吃。再多說待會你就吃白飯。”秦暮還沒來得及回覆，老媽就強勢的鎮壓了老爸。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不跟女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老秦默默安慰自已，不敢再瞎逼逼，生怕待會連湯都沒得喝。
得，家庭地位一目瞭然，老媽妥妥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