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進行土地置換,拿出村集體的自留地和一部分荒地,按照 1 比 2 的比例,來換取這 24 家的承包地。”

李大狗剛剛說出自已的想法,就立刻遭到了村支書鞏守義斬釘截鐵的否定:

“絕對不行!”

鞏守義緊接著說道:

“村集體資產屬於全體村民共同所有,如果用它去跟東崗地做交換,那受損的將會是整個集體的利益啊!

現在問題的癥結在於,修建養豬場固然是件好事,但在還未獲得實際收益之前,要想讓所有人都點頭同意恐怕並不容易。依我之見,目前較為可行的方案還是適度縮減存欄規模。

並將東崗地的建設分為兩個階段逐步推進。具體來說,可以這樣操作:

首先,我們可以先利用村裡現成的二十畝地以及與之相鄰的七八戶人家的土地,作為第一期工程用地;

然後呢,等到養豬場逐漸發展壯大,開始見到經濟效益之後,那些原本持觀望態度的村民們,自然而然也就會樂意參與其中啦。如此一來,後續的工作便能水到渠成。”

“嗯吶,俺也是這麼尋思嘞!附近這幾家相處得都挺好滴,俺家的地也擱那兒呢,南邊兒是南則叔家的,北邊兒是北則叔家的,還有二大爺家和巧發哥他家的……反正那塊地吧產量一直不咋高。

明兒個俺就挨家挨戶去做做思想工作,從南邊開始往北邊走,能說通幾家算幾家唄!

不過這個標準咱還是得先商量好嘍,依俺看啊,一年給人家三百斤小麥就挺合適咧。

聽著他們擱這兒嘮嗑,李大利心裡頭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兒:想當初自個兒咋那麼天真呢?覺著只要每年多許給他們點兒麥子當租金,就能輕輕鬆鬆把這塊崗子地全拿下來。

可如今眼瞅著,根本沒那麼簡單吶!每一家人都是靠著腳下這塊地活命呀!天天自已親手拾掇著,心裡邊才能覺著安穩踏實。畢竟都是從那個缺吃少穿的年月熬過來的人啊,對糧食看得可比啥都金貴!”

若不是這樣,李北則怎會為了區區幾十斤糧食的損失而多奔波二十里路去交公糧呢?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

“不賣,貴賤不賣!”

要是早知道建造磚廠會永久性地毀壞土地,而且還不讓人拼命爭取權益,那恐怕就得另尋他法了。

“大狗啊,儘量去做做村民們的思想工作吧。如果三百斤糧食還不夠的話,我們可以適當地再加一些。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家在河東岸還有好幾畝地呢,可以拿出來跟他們換換。”

李北則說出了自已的意見,畢竟想要讓磚廠順利建成,光靠這二十畝地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此外,過度深挖取土也是不切實際的做法,所以必須要擁有更多的自主決策權才行。

李大狗身為村長,自然也有他自已的一套手段。

只見他信心滿滿地回答道:

“北則叔,您放心好啦,三百斤已經不少咯!東崗那塊地一年到頭最多也就只能種一季莊稼而已。

要不是當年村裡把它當作荒地分發給大夥兒,說不定到現在都還是屬於村集體所有呢。

至於具體該如何決策,我跟鞏支書稍微商議一下就能定下來。”

李大利仍然希望能多拉一些人入夥,於是他繼續說:

“鞏伯、大狗哥,我有個主意。咱們跟他們溝通時,

第一期用地儘量多劃一點。要是中間有人不同意,可以跟那些樂意接受的家庭調換一下嘛。

還有,如果哪家不想要糧食作為補償,那也行啊,可以摺合成股份投入到養豬場裡,這樣就能享受年末的分紅啦,而且還能優先成為僱工呢!”

“嗯……這個辦法不錯……”

緊接著,這幾個人又討論了一些具體細節問題,然後便繼續喝酒聊天,琢磨著該如何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

隨著時間推移,夜色漸深,李若冰帶著賀華丹先行回屋歇息去了。

而剩下的三個人則已經幹掉了四瓶白酒。

李大利雖然沒喝酒,但卻陪著他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竹葉泡的開水,此刻他的膀胱早已發脹得難受至極。

然而看到其他人談興正濃,他也不好意思起身離席。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李大利將事先準備好的每人一條香菸和一箱酒水搬了出來,並再三推辭後,硬把兩位客人送出門外。

出了院子,鞏守義和李大狗面面相覷,兩人心中皆充滿了驚愕之情。

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出,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再看看手中抱著的物品,便可知曉這年輕人辦事嚴謹周密、毫無疏漏之處。看來,李家即將誕生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啊!

李大狗喜笑顏開地抱著東西往家走去,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這下終於能抽到過濾嘴香菸啦!”

而鞏守義則因為多喝了幾杯酒,此刻頭腦反而愈發清晰起來。

回想起李大利說過的那些話,他忍不住想要回家狠狠教訓一頓自已的兒子鞏冠傑。都是兒子,為何差距會如此之大呢?

院門口有一棵槐花樹,它見證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李大利繞著大樹盡情的把尿泡裡的東西發揮的淋漓盡致,但當他凝視著那粗壯的樹幹以及手中的傢伙時,先前的興奮勁兒卻如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彷彿一下子就不香了。

賀華丹晚餐吃得很飽,還喝下了一碗甜湯。早些時候她就已經憋得不行,急於出門如廁。

然而由於堂屋裡一直有客人在場,她實在不好意思貿然離開。直到客人們紛紛離去後,她才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子。

農村的茅房通常位於東南方向,這裡光線昏暗,而且還是那種老式的旱廁。

賀華丹沒有攜帶手電筒,心裡十分忐忑,生怕一不小心踩空,那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當她走到菜壠口時,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於是乾脆蹲下身子。

就在這時,她恰好看到李大利正對著門口的槐樹發飆,嚇得她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一下。

一陣呲呲的水聲傳來,不斷刺激著她的耳膜,彷彿要穿透她的耳朵一般。好奇心驅使下,透過昏黃的手電筒燈光,循著光亮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她終於發現了李大利身上隱藏的秘密,才知道身上藏的到底是什麼玩意,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第二天清晨,王春輝和週日東早早地來到李家門口,將還在熟睡中的賀華丹喚醒。只見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活像一隻熊貓,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眾人還以為是她初來乍到,不太適應鄉村生活,因此並未太過在意。

然而,賀華丹看向李大利的眼神卻充滿了閃避之意,特別是當她低頭瞄向某處時,更是滿臉緋紅。

幾個人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行李物品,然後驅趕著牛車準備出門。

就在這時,他們驚訝地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筆直地站立在門口。

王春輝手握皮鞭,二話不說便跳下牛車,氣勢洶洶地對那個人吼道:

“尿罐,你是不是皮子又癢癢了?一大清早碰到你這個尿騷貨,真晦氣,今天一整天怕是都沒啥好運咯!”

鞏冠傑用手捂住自已的半張臉,語氣謙卑地回應道:

“大利哥,不管您怎麼打罵我都成,我全聽您的,只求您帶上我一塊兒吧!”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鞏冠傑,只見他臉上清晰可見一道道鮮紅的掌印,顯然這傢伙早上肯定遭受過一頓毒打。

李大利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問:

“怎麼樣,猜出謎底來了嗎?”

鞏冠傑低著頭輕聲回答:“窺。”

聽到答案,李大利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

“那就出發吧!”

得到指令後的鞏冠傑如蒙大赦般,趕忙扶起一旁的腳踏車,緊緊跟隨在牛車後面。

目睹著眼前這兩人如同打謎語一般的奇怪對話,李若冰和賀華丹滿心狐疑,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字謎呀?能不能告訴我們?”

然而,換來的卻是一句冷漠的答覆:“小孩子家家的,少多嘴!”

李大利怎能如此不知避諱地在妹妹面前說出這般直白的字謎!

王春輝與週日東都感到十分困惑不解——新婚之夜為何會是個“窺”字呢,哪裡知道是因為分解成夫見穴的意思。

他們雖心有疑慮,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生怕暴露自已學識淺薄。想來那尿罐定然知曉答案,可向她請教卻是萬萬不能的。

而一旁的賀華丹亦是學霸一枚,想必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待尋得合適時機定要好好請教一番。

今日之漁獲似乎恰如其分地印證了王春輝所言,或許正是由於鞏冠傑的加入,使得整個氛圍變得有些騷氣。

雖然捕獲了不少鯽魚,但那些稍大些的鯉魚、黑魚以及鯰魚卻一條都未入網。

不過,唯一令人驚喜的是竟然釣到了一隻體型大點的王八,估摸能賣出五六十元的好價錢。

週日東毫不掩飾地打趣道:

“有了尿罐的參與,咱們最多也就只能頂上個王八罷了。”

所幸這兩日裡,他倆受夠了李大利事實刺激後,便圍著縣城四處狂奔跑業務,全然不顧炎炎烈日,一心只想賺錢。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成功售出了七臺皮帶輸送機。單就提成而言,每人便可分到 350 元,可比賣魚划算多了。

有了尿罐幫忙接手工作,他們終於可以從繁瑣雜務中解脫出來,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業務發展當中去。

面對他們的冷嘲熱諷,鞏冠傑完全不放在心上。畢竟,他實在不想回到家裡吃鞏守義送來的燒餅——那玩意兒簡直太“熱情”了,要麼讓自已的屁股變得青紫,要麼就在臉上留下鮮紅的手印。

賀華丹興高采烈地看著大家一邊嘻嘻哈哈地收起漁網,一邊把捕獲的一條條鮮活的魚兒裝進桶裡。這種充滿活力與喜悅的場景令她感到無比興奮。

在返回的路上,賀華丹再也不肯坐李大利的腳踏車,哪怕要忍受濃烈的魚腥味,她也堅持坐在牛車上。

然而,當王春輝好奇地詢問她關於新婚之夜那個字謎為什麼答案是“窺”的時候,賀華丹氣得立刻從腳踏車上跳下來,然後乖乖地重新坐上李大利的後座,並狠狠地在他的腰部掐了一下。

李大利疼得哇哇大叫,但還是一頭霧水。

他茫然不解地問道:

“你這是發什麼脾氣啊?幹嘛說我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無恥,兩黃色字謎,明明只有一個大流氓帶著兩個小流氓而已……”

李大利心裡暗自嘀咕道:“我這輩子難道就不是個男人嗎?”

上午有一節英語培訓課程等待著李大利。

到達縣城後,李大利徑直前往國營一食堂,購買了十幾只熱氣騰騰的肉包子。

然後順路去菜市場給他們哥仨送上一些美味的包子,接著就直奔培訓班而去。

目前,培訓班已經吸引了四十二名學生報名,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這些學生們最為喜愛的就是李大利教授的英語課。他的發音非常標準,與之前那位操著豫式英語授課的老師形成鮮明對比。李大利的教學風格既風趣幽默,又能讓知識更易於理解和記憶。

許多人都是因為聽聞李大利的名聲才前來報名參加這個培訓班的。

望著臺下那群充滿激情、如飢似渴的學生們,李大利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願望,恨不得將自已所學的全部知識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們。

忙碌的一上午過後,中午時分培訓班終於下課了。然而,李大利並沒有停下腳步休息,而是立刻趕往機械廠。

他手中提著幾隻夾滿牛肉的燒餅和一隻香噴噴的燒雞,大搖大擺地坐到了董國柱的面前。

李大利二話不說,伸手扯下一隻雞翅膀,猛地塞進嘴巴里,大口咀嚼起來。這一幕可把董國柱氣得夠嗆,他忍不住笑罵道:

“嘿喲,你這臭小子,還真不把這兒當外人啊!居然敢在我辦公室裡吃得滿嘴流油!”

李大利一邊嚼著雞肉,一邊含混不清地回應:

“叔,您可別冤枉我呀!我也就只能咬咬雞翅膀而已,這不是想表明我是在您的庇護下茁壯成長嘛。當然啦,那肥美的大雞腿得留給您享用,有您撐腰,咱們機械廠才能一飛沖天呢!”

說著,他將一隻碩大的雞腿遞到董國柱面前。

董國柱順手接過雞腿,也顧不得什麼儀態,張大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

心裡暗自嘀咕:嗯,真香!嘴上卻不忘調侃李大利:

“嘖嘖嘖,今天怎麼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是不是那塊土地的事情辦妥了,要我去看看場地啊?”

“瞧您說的,選地方蓋廠子這種小事兒對您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不過,確實有點事兒想請您幫個忙!”

李大利話音剛落,董國柱立刻放下手中才啃了半截的雞腿,原本美味的雞腿瞬間變得索然無味。他直截了當地問:

“就知道你這傢伙心懷鬼胎,想讓我們降低價格?想都別想!”

李大利心裡暗自思忖著,他立刻明白過來,對方誤以為自已此番前來是要商討關於皮帶輸送機降價的事情。

於是,他故意挑釁地說:

“董叔啊,您可別小看人哦!難道您不清楚嗎?自從劉副縣長蒞臨咱們振華機械廠考察之後,對工廠的未來發展給予了高度肯定和讚揚呢!

而且,人家可是親口承諾獎勵給咱們廠一輛 212 吉普汽車呀!這裡頭怎麼也得算我一份功勞吧?四個輪子裡少說也該有我貢獻的那一個吧!”

聽到這話,董國柱稍稍放下心來——還好不是跑來跟自已爭搶功勞的。他重新抓起一隻雞腿,大口咬下,嘴裡含混不清地嘟囔道:

“哼,你還惦記著分個車輪子?連備用胎都沒你的份兒!

要不是廠裡那一百多位員工齊心協力、共同奮鬥,僅憑你一個人能成什麼氣候?”

李大利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心裡憤憤不平:誰不曉得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如今機會擺在眼前,如果不大聲哭喊爭取一下,更待何時?

“董叔啊,這世間之事變幻莫測,就像那天氣一般,誰也無法準確地預測明天究竟是晴天還是陰天,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無論如何,明日的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

且先不論那皮帶輸送機,單說這麵條機,如果您不打算考慮的話,那我恐怕只能去尋找其他合作伙伴了哦。”

董國柱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中的雞腿往桌上一扔,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嘿!你少跟我來這套!那手搖式麵條機可是我們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研究出來的成果,你如今卻想撇下我們不管?門兒都沒有!”

眼見著董國柱動怒,李大利心知自已已經觸碰到了對方的底線,便不敢再繼續咄咄逼人,而是迅速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討好地說道:

“哎呀呀,我的好叔叔,您消消火嘛,這麵條機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啦。其實呢,我眼下正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想要請您幫幫忙呢。”

緊接著,李大利便將自家堂姐退還彩禮一事簡單明瞭地敘述了一番,並隨即補充道:

“若是能夠給她安排一份穩定的正式工作……”

“這都是小事情啦,先給她安排個臨時工,半年後就轉正。

我這就叫人事科寫個檔案,明天上午我帶好手續和介紹信去你們村,順便把磚廠選址的事兒搞定,多大點事兒啊,還用得著你費這麼大勁兒。”

李大利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又把牛肉燒餅遞了過去。

“你也別高興太早哦,機械廠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對面的橡膠廠還想請你去講趟課呢,他們滿意了我才會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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