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本官不與你作這口舌之爭,你今日借順天府審案之際,宣揚這三寸堂,可知會給你帶來何種後果?”張國彥冷哼道。

“做這門生意,自然會讓很多人不爽。只不過他們都是暗裡做,而學生搞得如此明目張膽,麻煩自是少不了的。”梁邦瑞淡定自若。

張國彥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小子心如明鏡,道:“既如此,你有應對之策?”

“如此麻煩,多多益善。”

“啊?”

張國彥實在不知這小子在想什麼,道:“那本官拭目以待,若你能應付得來,便給你幾千兩又有何妨。”

“那就多謝大老爺關照了。”梁邦瑞喜道。

“話別說得太早了。”張國彥說完轉身就走。

梁邦瑞唔著嘴咳著,這張國彥的錢他是賺定了。這年頭他這買賣應該不難做,而他還有駙馬身份,如虎添翼,前途無量啊。

萬曆十年,張國彥因為去歲旱情的那道針對張居正的奏摺,可是被狠狠敲打了一番。現如今夾著尾巴做人,努力和各方修復關係,以便在京中站穩腳跟。

找他多半也與此事有關,但即使他成為駙馬,也沒足夠的份量參與這些官場之事,所以不可能是公事,最多也就是個討好某官員的差事。

這種倒是無傷大雅。

“依照歷史,馮保在張居正死後便被抄家,並遣往南京,我得抓緊時間了……”

前世梁邦瑞死於今年五月,也就是和永寧公主成婚後不久,被公主府的人活活打死。同年,張居正病逝,馮保倒臺,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清算馮保。

絕不會放馮保離京!

這三寸堂便是他賴以生存的資本,也是一道橋樑。想要弄馮保,單憑駙馬身份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幫助。

而能幫到他的唯有二人,張居正和朱翊鈞。

梁邦瑞長吁一口氣,老狗,這次咱們慢慢玩。

想到此,腦中又浮現出那個清麗可人的倩影。前世的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和永寧公主洞房,而據歷史記載,永寧公主在他死後守了十二年活寡,死的時候仍然是個雛。

嘖嘖,太浪費了。

……

“當真?!”

宮中,一笄歲少女正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宮女。

只見她一身淺綠華服,瓜子臉型,容顏秀美,尤其是那雙眼睛,似深潭明月,純淨無暇。如櫻朱唇微啟,細眉黛長,腰肢如柳,堪稱絕色。

“是呀公主,你是沒聽見,那梁邦瑞讓葛老爺的兒子都說不出話來,真是太厲害了!”

那宮女眉飛色舞,給永寧公主講述府衙所聞。

“如此便好。”永寧公主長出一口氣,沒想到此人竟還有些才學。“對了,他相貌如何?”

“這倒是沒見著。”宮女搖頭,似乎生怕公主怪罪,忙道:“不過他聲音怪好聽的,就是一直在咳嗽。”

“看來果如馮公公所言,他家境貧寒,無錢醫治。”永寧公主眉間露出愁容。

“是呀公主,聽他不顧一切要保那十頃田地,想來就指著這地過活呢,想想也是可憐。”

宮女嘆了一聲,道:“可若他如此清貧,咱們往後如何是好?便是賜得公主府,月銀也不過寥寥,還得被那些閹狗惡婆們剋扣,他又無力接濟,公主你可怎麼辦?”

“慎言!”

永寧公主慌忙看向四周,若是被人聽到她背後如此罵那些太監女官,不得整死她,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唉,此次為了讓你出宮,已耗盡積蓄打點,眼下也無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朝內廷制度嚴苛,管理更是荒誕,一群閹宦和一些心理變態的老女官就見不得別人好,偏偏還有權,那公主的日子能好過嗎?

就是嫁出了宮,仍然有他們跟著,別說人身自由了,哪怕生活也是過得無比清苦,還得指望夫家接濟。

可聽聞梁邦瑞這情況,怕是指望不上,永寧公主也是犯了愁。

……

“欲縱快馬過天山,又攬長弓南海畔……”

梁邦瑞哼著歌,回到了梁府,心情看似挺不錯。梁明天性開朗樂觀,雖與梁邦瑞的靈魂融為一體,但仍以他為主導,斷不會如梁邦瑞那般死氣沉沉,這性子自是大不相同。

而這剛一進門,就被管家梁伯拉住胳膊,道:“少爺你可算回來了,快,方太醫已候多時。”

“方太醫?”梁邦瑞眼神一凝。

“是內相請來的,說是不日要與公主成婚,便請來方太醫為少爺你調養身子。”梁伯十分急迫,道:“方太醫說了,少爺你久病未愈,這身子骨需得大補。唉,又是好一筆開銷。”

“呵呵,好個大補!”梁邦瑞冷笑。“哪來的狗屎太醫,純屬噁心人的玩藝!”

前世的梁邦瑞在大婚之日吐血暈厥,病情加重,梁邦瑞不清楚緣由,但梁明又豈能不知?這全是拜這位方太醫所賜!

“少爺慎言!”

梁伯驚呆了,少爺怎麼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

曾經的梁邦瑞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臥病在床的原因,性子那叫一個軟弱,被下人欺負了都不敢吭聲。說話更是聲若蚊吟,整個一廢人。

而最近這些天,少爺每日雞鳴而起,在院中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好似中邪。有下人見狀嘲笑,卻被他痛罵了一頓,罵得那叫一個喪心病狂,不堪入耳,以致那下人變得神經兮兮的,怕不是被罵瘋了,昨日已被趕出了府。

現如今連太醫都敢罵,這還得了?

“慎個屁言!”梁邦瑞一臉不屑。“無良庸醫,大補?我補他妹!就這水平,給小黃看病都不夠格,對吧小黃?”

說著,扔出一塊肉骨頭,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黃狗嗷的一聲撲了過去,歡快的啃了起來。

“豎子,竟敢口出狂言,辱罵老夫?!”

此時,只見一位五旬老者自前廳衝出,怒視著梁邦瑞。

梁邦瑞一愣,好傢伙,你特麼生肖屬海豚的吧,這麼遠都能聽到?不過無所謂,正合他意,今日便要教育教育這老東西做人的道理。

梁伯絕望捂住了雙眼,這下完了,少爺闖禍了,得罪了方太醫,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方太醫雖不是有官階在身的御醫,但在太醫院可是老資格了,影響力不俗。再說了,方太醫可是內相請來的,這內相的面子你敢不給?這可如何是好!

梁伯只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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