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幹當然知道梁邦瑞的意思,但他不服,你想幹嘛,教育我?

咱孟某好歹也是個秀才,需要你教育?

“有何不妥?”孟幹咬牙道。

梁邦瑞搖頭,一臉的無奈,這模樣鄙視意味十足。

“我懶得駁你,冬月,你告訴他,眼見是否為實?”梁邦瑞很隨意的道。

冬月一愣,這還有她的事呢?

不過既然少爺讓她來答,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道:“並非如此,少爺日前變那銅錢的戲法,明明見著在手上,卻不想卻在腰間,簡直匪夷所思。”

“戲法……”孟幹神色一滯。

街上變戲法的比比皆是,就是在欺騙人的視覺,誰都知道。

所以,眼見真的為實?

梁邦瑞點頭,他就知道冬月定會拿這個來說事,畢竟這些天,他都在藉著戲法非禮冬月。

“與人辯論,千萬不要輕易下結論,只會讓對方抓把柄。不止戲法,能反駁的事物多了去了。”

梁邦瑞道:“你見到夫婦相敬如賓,便一定恩愛嗎?你見到有人全身是血躺在地上,就一定是死人嗎?你見到太陽落山,就一定在山下嗎?”

說著,在石桌上拿上一把勺子,放進茶杯裡,遞到他面前:“你看,茶勺彎了,它一定是彎的嗎?”

孟幹無言以對。

“拿著,讓你喝水,不喝算了。”梁邦瑞縮回手。

“我喝我喝。”孟干連忙接了過來。

喝了一口之後,孟幹苦喪著臉道:“可衣服明明是黑的啊。”

“誰說的?這衣服是黑色,只因它染上了黑色,本質是什麼顏色?”

“……”孟幹無奈了。

冬月在旁邊看著也是內心震憾,少爺果然厲害。不僅僅是辯論,一舉一動都在鎮壓對方的氣勢,孟幹此時在梁邦瑞面前,直如受訓的孩童。

梁邦瑞道:“那你現在告訴我,這衣服是什麼顏色?”

“白色……”孟幹服了。

“不,是黑色。”

“……”

孟幹茶杯都差點掉地上,瞪大眼睛看著梁邦瑞,哥,你是在玩我吧?

梁邦瑞都笑了,說了教你做人,以為這就完了?

“可你剛剛才說是白色,眼見未必為實,而且若是褪色,它便是白色!”

孟幹是真的無語了,你莫非真想肆意顛倒黑白?簡直豈有此理!

“褪色即為白色,誰告訴你的?”

梁邦瑞撇嘴,道:“你為何會看到顏色?那是因為有光,光明照亮我們的前路,讓我們得以見到世間萬物,區分其顏色,人生亦是如此。”

“可人生並非一直有光,有的人生來富貴,因父母榮光蒙蔭。有的人平步青雲,因陛下聖光庇佑。可也有的人,一生碌碌無為,前路一片灰暗。”

“若無光,何來色彩,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種顏色。”

說著,梁邦瑞看著他笑道:“告訴我,是什麼顏色?”

孟幹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梁邦瑞,如同石雕。

冬月也是驚得以手捂嘴,少爺這張嘴到底是什麼做的,還真是能說啊。

孟幹此時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難怪父親對他要來挑戰梁邦瑞一事十分不屑,眼前這個人,也是他配來挑戰的?

顛倒黑白,此人真能顛倒黑白啊!

他突然覺得來三寸堂做工來對了,別的不說,至少能和梁邦瑞學習這嘴上功夫。

“精彩!”

門口響起掌聲。

梁邦瑞一看,只見是張敬修不請自入,忙迎了過去:“嗣文兄何時來的,也不事先知會一聲,倒是怠慢了。”

“來了半天了,見你們在辯論,不便打擾。”張敬修笑道。

同時深深的看了一眼梁邦瑞,就方才那番言論,他甚至感覺此前低估了這小子。

雖說他承認梁邦瑞的辯才,但至少覺得自已不在其之下,只不過梁邦瑞比他更不要臉罷了。但現在看來,此人深淺尚未可知,或許遠超他想象。

“倒是讓嗣文兄看笑話了,請坐。”

對待張敬修,他當然不會像對待孟幹一樣,甚至指使起孟幹:“幹,上茶。”

孟幹一愣,不過他也不傻,立時心中一喜,忙道:“哎,好咧!”

興沖沖的去備茶了。

他之前因為梁邦瑞的顛倒黑白,還以為沒有透過樑邦瑞的考核,只准備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沒辦法,梁邦瑞他真弄不過,而且沒什麼表現的機會,不收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現在讓他上茶,說明什麼?

還用說麼。

“嗣文兄到訪,可有帶禮物?”梁邦瑞一臉期待。

張敬修一愣,不是吧,知道你不要臉,卻也不曾想不要臉到了如此程度。

不過很快,他也明白了梁邦瑞所指何事,尷尬的咳了一聲,道:“抱歉,我與家父一樣,並無送禮的習慣。”

這句話讓梁邦瑞心中一涼,這就不是單純送禮的事了。意思是說,張居正不會接納他,自然也就不會送這一塊招牌。

是他表現得還不夠麼?早知如此,上次不如干脆多拿點乾貨出來,讓那老東西刮目相看才對。

失策了啊!

張敬修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內疚,但有些話卻也不好明說,只能僵在那裡。

“罷了……”

梁邦瑞有點受打擊了,不過既然對方都挑明瞭態度,他還能說什麼?

看來求人不如求已,再怎麼說他也是個駙馬,與馮保未必沒有周旋的餘地。只不過,想要幹掉馮保,若抱不到大腿,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長生不必如此沮喪,人生總會有光明,前路未必一片黑暗。”張敬修安慰道。

甚至有些挑釁的意味,畢竟這是接梁邦瑞此前黑白之論。

梁邦瑞一愣,難不成還想和他辯上一辯?

不過他現在倒沒有辯論的心思,聽張敬修這意思,莫不是張居正那老傢伙說了什麼?

這他根本猜不到,也懶得去多想,便釋懷的笑了笑,道:“嗣文兄說的是,條條大道通羅馬,東邊不亮西邊亮,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羅馬?”

“不說這個,嗣文兄今日到訪,有何要事?”

“哦,後日將有一個詩詞大會,不知長生可願同往?”

“不去。”

梁邦瑞冷笑,明知老子不會詩詞,還要相請,是葛如龍那貨讓你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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