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就是我兒的三寸堂?”

正與梁伯說著呢,突然見到梁桂搖頭晃腦的邁入前院。

那碩大的體型,慵懶的步伐,驕傲的神態,跟個彌勒佛似的。

“老爹,你怎麼來了?”

梁邦瑞忙迎了上去,道:“你還生著病呢,誰讓你到處亂跑的?”

“嘿,你這小子敢管老子了?”

梁桂瞪了他一眼,不過隨後又笑道:“不錯不錯,我兒終於出息了,昨日之事為父可是聽說了。哈哈哈,你說的對,咱梁家就不能太低調!”

看把老爺子高興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此番著實讓他驕傲啊。

“可以啊老爹,難得有此覺悟,孺子可教!”梁邦瑞摸著梁桂那圓圓的肚子道。

“你小子愈發沒規矩了!”

梁桂拍掉他的手,好在心情不錯,倒也沒責備,說道:“如今就連張閣老都支援你當駙馬,這事沒跑了!哈哈,老子提心吊膽了這麼久,總算能放心了。”

“張閣老支援我當駙馬?”梁邦瑞一愣。

“可不是嗎,今日一早就傳出訊息,張閣老十分支援內相的決定。”梁桂志得意滿。“咱們梁家,從今往後,便是皇親國戚了!”

“梁伯,準備一份禮,本少爺要出門。”梁邦瑞扭頭吩咐道。

“是,少爺。”

梁桂有些好奇:“備禮是要去何處?”

“當然是拜見張閣老了。”

“你什麼身份,張閣老豈是你說見就見?”

梁桂都驚了,這兒子傻了吧,道:“更何況,你幾時聽說張閣老收過禮?別說你還不是駙馬,即便你是,閣老府的大門你也進不去!”

“是啊少爺,想要拜見張閣老的人眾多,輪也輪不到咱們啊。”梁伯吩咐下人備禮後,也開口勸道。

“這麼小瞧我?”梁邦瑞笑了,道:“本少爺這份禮,他還真得收。”

“這如何可能?”

梁桂和梁伯都驚了,你何來如此自信呢?

梁邦瑞懶得解釋,直接大搖大擺的出門了。

“我兒這是瘋了?”

梁桂眨著小眼睛,道:“你跟去看看,若是少爺被人趕出來,便帶他回來。”

“是,老爺。”

梁伯嘆了口氣,少爺這是飄了啊,果然還是少年心性,此番閉門羹那是吃定了。

……

不收禮?怎麼可能不收?

駙馬的事都定了,這時候張居正突然公開表示支援,何意啊?

當然是給他一個拜府的機會啊!

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多想?

梁邦瑞無比高興,這條魚還是上鉤了。

而張居正這條大腿他必須抓牢,哪怕這老傢伙命不久矣,對他來說時間也是足夠的。

來到張閣老府門前,梁伯窘迫得想死,這怎麼可能進得去?

看著少爺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昂首挺胸的邁向正門,梁伯臉都紅了。唉,希望此次能讓少爺長點教訓,不要再那麼自以為是了。

“敢問是梁家公子麼?老爺已候多時,請。”

門衛恭恭敬敬的將梁邦瑞請了進去。

梁伯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驚得當場放了兩個響屁,他懷疑自已是不是看錯了。

迷茫的追著少爺邁入閣老府,梁伯只如身在夢中。這可是閣老府啊,居然真讓他們進來了,能吹一年!

“梁公子。”未至前廳,前來迎接的是張敬修。

“張兄。”梁邦瑞行禮。

據說張居正年輕的時候是個絕世美男子,張敬修有繼承到優良基因。如今而立之年,模樣那叫一個帥,一身長衫,風度翩翩。

可惜啊,這傢伙也沒兩年好活了,張居正被抄家,他也被活生生折磨至死。

張敬修看了一眼梁伯。

梁邦瑞忙道:“梁伯,你且去偏廳候著。”

果然,讓他來拜府就是要談私事。而這私事,自然就是關於一條鞭法了,這也是梁邦瑞遞的投名狀。

看來張居正老歸老,卻還沒老糊塗,腦子還是十分清醒的。

“據聞梁公子久病在床,如今一見,倒是分外精神。”

張敬修帶著梁邦瑞去往後院,行至廊間,突然開口道。

梁邦瑞眉頭一挑,他知道這年代不會因為沉默的氛圍而尷尬,所以張敬修絕非沒話找話。與他閒聊那只有一個原因,便是想要結識,梁邦瑞又豈會拒絕?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都病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是堆成山的絲,也該抽完了。”

“呵呵,梁公子是個妙人。”

張敬修昨日親眼目睹梁邦瑞的辯才,心折不已,如果不是因為梁邦瑞最後那一席話,他當時就想去拜會了。

而此時梁邦瑞拜府,他也明白了張居正讓他放訊息的用意。

父親尚且如此,他又有什麼可抱怨的,所以對梁邦瑞也不再敵視。

“張兄稱我長生便好,稱公子生份了。”

長生乃梁邦瑞表字,意味明顯。

張敬修微微一笑,點頭應是。

後院一涼亭之內,梁邦瑞便見到張居正身著便服,正坐在那裡品茗。

看到他的一瞬間,梁邦瑞除了略有些激動之外,更多的是感慨。因為張居正的身形,消瘦得都不成樣了,滿滿的憔悴感。

如枯木朽株,果然大限將至。

這可是一代名相啊,雖然梁邦瑞從來不會去相信史書上的讚頌與粉飾,但張居正所做的事那可是實打實的。

沒有他,大明怕是要亡得更早。

而這樣的人,死後還要被刨墳鞭屍,怎不讓人唏噓。

“學生梁邦瑞,見過張大人。”梁邦瑞上前行禮。

不稱閣老稱大人,讓張居正有些詫異,笑問道:“何故如此稱呼?”

在明朝,大人可不是隨便亂喊的,不一定代指父親或長輩,而是對人十分尊重且恭敬的叫法。女子如此稱呼較多,出自男子口中,則是較少。

此前面對張國彥這個父母官,他都沒叫過大人。

“想叫便叫了,倒沒什麼原因。”梁邦瑞道。

如果他現在說什麼尊重張閣老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當得起一聲大人這種屁話,倒會讓人看輕了。

要知道張居正找他來是因為一條鞭法,若是他上來就拍馬屁,張居正搞不好會直接讓他滾。

雖然“大人”的稱呼本身就是一種馬屁,但這個度卻並不算過。

張居正微微一笑,示意他入座。

“長生。”張居正看向他,道:“不穀只知你久病在床,卻未曾聽聞你竟有如此辯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此等魄力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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