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梁邦瑞,因久病在床,整個人毫無生氣可言,也無甚才華。

這種貨色,便是上李家提親都讓李蓓認為是一種羞辱。

而如今,居然靠著一張嘴,讓葛如龍無可奈何,顏面盡失!

葛如龍可是詩才譽滿京城的才子啊,梁邦瑞與其相比,只如蚍蜉撼樹,但結果卻並非如此。

“這個傢伙,真是走運!”

上次葛如麟敗在其手,她也認為是走運,此次亦然。

她絕不會承認自已看走了眼,她李蓓放棄的人,必是一無是處的廢材,也只能是廢材!

走著瞧,早晚讓你露出真面目。

李蓓又看了一眼遠處的梁邦瑞,放下車簾,離開了。

民眾們還聚在三寸堂門口,剛才梁邦瑞與葛如龍的辯論讓他們大開眼界,對梁邦瑞更是歎服。此人敢以辯才謀生,果然有些能耐。

冬月和梁伯興奮莫名,梁邦瑞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尤其是梁伯,他可是看著梁邦瑞長大的,完全不知道梁邦瑞竟有如此能耐,整個人都驚呆了。

“少爺,你好厲害!”冬月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那必須的啊。”

梁邦瑞摸著她的腦袋,看似心情不錯。

這算是他在大明打的第一場辯論,在順天府與葛如麟那次其實不能算。

雖然也不是正式辯論,但卻讓他大致上對這年代的情況有了個底。

而且所取得的效果不俗,至少廣告打出去了。

“之後,就看能不能釣到大魚了……”

……

三寸堂對面一家茶樓裡,一位男子結賬匆匆離去。

他便是張敬修。

昨日他就聽說有人宣稱要開店幫人辯論,大感新奇。

何來的自信啊?

若說訟棍刀筆之類,尚情有可原,乃是代人訴狀,一切以律法為憑。雖地位低下,但也算是個正經行當。

可這開店之人主營卻是辯才,堂前辯護,鄰里吵架,啥都接,這簡直就是挑釁天下文人啊。

身為讀書人,哪個不是胸中有丘壑,之乎者也隨口就來?

就算是個啞巴,拿支筆也能道出個子醜寅卯。而擅辯者更是比比皆是,要自大到何種地步,才敢開這種店面?

不怕人砸場子?

果不其然,今兒一早便聽說大批士子要替天行道,領頭的還是葛如龍。

他又豈能忍得住?畢竟葛如龍的辯才還是他親自驗證的,面對葛如龍他也僅僅只是略勝一籌,倒要看看那開店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待得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後,他也忍不住感嘆,這梁家小子確實有些能耐,便是他也不敢言勝。

並且梁邦瑞支援一條鞭法,讓張敬修十分認同,還想著去結識一番。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是用心險惡!

一條鞭法最大的好處是讓無地之人離開土地?

放什麼狗屁!

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立時飛奔回府。

……

張居正如今已近花甲,身體日漸消瘦,與梁邦瑞一樣,終日與藥為伴。

多數時候,張居正都在自家府上養病,便是早朝也很少參加。反正萬曆皇帝根本不想見到他,對此他也心中有數。

“父親,便是再忙,飯總要吃的。”

張敬修來到近前,看著埋頭書寫的張居正,又看了一眼桌上不知道冷了多久的飯菜,忍不住出聲勸道。

雖然他知道勸也沒用,張居正從來就沒聽過,若是勸得多了,還會出言訓斥他。

張居正頭都不抬:“何事?”

“今日有人當眾造謠生事,稱父親改革之法乃是鼓勵佃戶離開土地。”

張敬修知道張居正不喜歡廢話,便直接說道。

張居正仍然沒有抬頭:“隨他們說去便是。”

一條鞭法實行以來,不知道多少人反對,各種理由都有,早就見怪不怪了。

“嗯?等等,鼓勵佃戶離開土地?”

張居正突然反應過來,這次的理由倒是頗為新奇,終於抬起頭來道:“何人造謠?”

“梁邦瑞。”

“是他?”

張居正十分詫異,梁邦瑞他當然知道,馮保選其為駙馬,他也是點了頭的。

只不過梁邦瑞怎會跳出來造謠?

“正是此人!”

張敬修一臉怨憤,道:“父親選他為駙馬,也算對他有提攜之恩,可如今他竟恩將仇報,真小人也!”

“他怎麼說的?”

見張居正問起,張敬修便將梁邦瑞與葛如龍的辯論過程複述了一遍。

“父親,當時在場者眾多,梁邦瑞言之鑿鑿,辯得葛如龍無言以對。倘若有人藉此言論上奏,恐生禍端。”張敬修擔憂的道。

梁邦瑞這言論簡直大逆不道,讓佃戶離開土地?民以食為天,佃戶都不種田了,糧食何來?

一條鞭法剛全國推行,反對者不知道多少,如此言論,豈不授人以柄?根本就是衝著張居正來的嘛,用心可謂險惡!

“唔……”

張居正放下毛筆,眉頭緊皺,良久不出聲。

張敬修都急死了,實在忍不住,道:“父親,難道放任他胡言亂語不成?”

若是平時嚼嚼舌根倒也罷了,張敬修也不會在意,可此次葛如龍領著眾士子鬧得太大,不出幾日,定會傳得滿城皆知。

這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公主大婚之日將至,放出訊息,就說為父支援梁邦瑞當選駙馬。”張居正答非所問。

張敬修一愣,啥意思,梁邦瑞當駙馬不是已經定下了麼,此舉豈非脫褲子放屁?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也不敢去質疑,反正父親自有深意,便應下了。

……

“張居正那老東西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該不會不在意吧?”

梁邦瑞還是十分擔憂的,自已放的這條線能不能釣到魚,還真沒把握。

“少爺,按你的要求,東西都置辦齊全了。”

梁伯來到近前,道:“只是這招牌,真不打算換一塊?”

馮保送的宅子自是沒得說,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都有了。唯有這招牌,不過是前日按梁邦瑞交待隨便弄的,過於寒磣。

“招牌自然要換,不然怎麼開張。”

梁邦瑞撇嘴:“只不過送招牌的人還沒個聲響,再等等看。”

梁伯十分好奇,少爺到底想要誰來送招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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