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遂安輕輕地抓了抓自已的頭髮,那微微卷曲的髮絲彷彿也在訴說著他的困擾,右眼的黑眼圈在表情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明顯,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這不是一向不會看人麼。”

江秋微微上揚的眉梢間,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既然沒想好,那你拉她上車幹什麼?”

路遂安一聽,小聲逼逼賴賴道:“你沒看到旁邊她踩老鼠的那個模樣嗎?我敢斷定,她絕對是高手,你又沒有異能,要是我哪天死了,至少還有野蒼藤保護你。”

江秋聽聞此言,嘴角微揚,露出淡淡的笑容,卻並未言語。

路遂安敏銳地察覺到江秋的表情似乎隱藏了深意,他獨自低聲嘟囔著。

“就是野蒼藤看起來有點怪異,不過小說的高手不都是這樣的形象嗎,所以看起來好像也很合理。”

江秋注視著路遂安,見他一副沉醉自我、洋洋自得的樣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於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既然覺得她是個高手,那就是吧。”

路遂安因未得所願的回答,心生不悅。

“江秋,你怎麼跟個渣男一樣?也太敷衍了吧。”

江秋這次終於捨得將注意力轉向路遂安。

“首先,我性取向正常,其次,我哄你有什麼好處嗎?最後,你什麼時候離開?我困了。”

“你這個年紀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路遂安聽著江秋的逐客之語,雖心有不甘,但情勢所逼,只得邊嘟囔著邊走出門外。

他恨江秋不是啞巴。

不過話說回來,路遂安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就去睡覺,他轉而返回了野蒼藤的房門前。

“老baby,我找你有點事?呸呸呸,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喊,野兄……?怎麼說怎麼感覺不對呢。”

路遂安佇立在野蒼藤的門前,口中唸唸有詞,自我練習著,隨著話語的深入,他的情緒愈發激動,直至無法自抑,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然後成功把自已說急眼。

要擱了江秋,他一腳就踹開了門,但是野蒼藤這個老baby,他不敢,因為野蒼藤是有架是真打啊,雖然他有異能,但為了兄弟之間的和氣,他又不能還手,疼,頭太疼了。

站在野蒼藤門前,路遂安蹙眉深思,躊躇再三,最終無奈地選擇離去,帶著滿心的不甘和不捨。

深夜,寂靜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悄悄移動。

緊接著,一聲細微的“吱呀”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悄然出現在門口,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中若隱若現,宛如傳說中的索魂使者——黑白無常,悄然降臨。

“大哥,我們就這樣赤手空拳的搶能行嗎?”

“肯定能行啊,這小白臉長的瘦不拉幾的,能打過誰啊,我和你說,一會兒我們……”

“我聽大哥的。”

經過兩人密謀,他們鬼鬼祟祟地潛入了野蒼藤的房間,為了不驚動目標,他們甚至連鞋子都沒穿,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一人站在一側。

其中一人向另一人點了點頭,示意行動開始,兩人瞬間撲向床上的人,打算合力將其掐死,但是一觸之下,他們立刻感覺不對勁,床上的人竟然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反應。

突然,其中一人敏捷地掀開被子,只見下面堆滿了衣物,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鼓包。

兩人同時瞪大了雙眼,驚慌失措地轉身準備逃跑,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不知名的地方躍了出來,一腳狠狠地踢在其中一人的腹部,將其重重地踹在了床上。

“呃……”

被重擊的那人,如受重創的野獸,猛然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濺落在地。

目睹此景的另一個人,憤怒之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燒,他毫不猶豫地抄起旁邊的一張椅子,用力向那黑暗中的人影砸去。

黑暗中,那身影如魅影般飄忽不定,敏捷地躲避過攻擊,椅子砸了個空,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椅子重重地撞在了牆上,頓時木屑四濺,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木屑的氣味。

黑影趁機衝向另一個還在吐血的男人,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鼻樑上,頓時鮮血如注,染紅了整個臉龐。

“大哥!”

見同伴痛苦地倒在地上,另一名男子驚恐至極,他立刻轉身想要逃跑,然而就在這時,黑暗中一隻大手猛地伸出,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

“殺人之前都不打聽打聽一下嗎?”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男人雙目圓瞪,口中發出低沉的嗚咽,他痛苦地扭曲著身體,竭盡全力想要擺脫那雙鐵一般堅硬的手掌的束縛。

她居然會說話???

野蒼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加大了手勁,男人只覺得呼吸困難,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模糊起來。

野蒼藤看著男人開始翻白眼,手上的力度更是毫不留情,彷彿要將他掐得昏迷過去。

最終,男人終於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野蒼藤卻像是扔垃圾一般,將他毫不留情地扔在一旁,然後一步一步走向床上吐血的男人。

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悄然灑入,如流水般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映照出她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使得她的面容顯得扭曲而恐怖,猶如從黑暗地獄中掙脫出來的惡鬼。

男人被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他誤以為真的遭遇了鬼魅,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連連求饒。

“爺爺,我錯了!我罪該萬死,不該冒犯您的威嚴,求你饒了小的!”

野蒼藤以冷漠的目光審視著他,彷彿在他的眼中,男人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爬蟲,她緩緩蹲下,用那隻染滿鮮血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與自已對視。

“告訴我,這裡一共有多少人?幾個異能者?”她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風,冰冷而刺骨。

男性在她的銳利目光下嚇得失魂落魄,顫抖著聲音說:“一共有20人,三個女的,17個男的,沒有異能者。”

野蒼藤微微蹙起眉頭,神情間流露出淡淡的厭煩,輕輕發出一聲“呵”,內心深處卻不禁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在這個末世之中,異能者的存在如同鳳毛麟角,即便是初級異能者也難得一見。

在她前世的記憶中,她僅僅在臨終前遇到過一兩個,這讓她不禁對江秋和路遂安的身份產生了深深的疑問。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野蒼藤的走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光芒,毫不猶豫地發起了攻擊。

野蒼藤對危險有著極高的警覺性,她迅速抬起手臂,試圖用胳膊擋住男人的攻擊,但男人的力量驚人,肌肉結實有力,他的攻擊讓野蒼藤痛苦地悶哼一聲,她感覺到自已的骨頭在顫抖,胳膊彷彿要斷裂一般。

鮮血從她的手腕處緩緩流出,染紅了她的潔白肌膚,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男人耳聞野蒼藤低沉的悶哼,攻擊未能得手,卻並未氣餒,反而激起了他更強烈的鬥志,他決心運用自已多年修煉的強大蠻力,將野蒼藤徹底擊敗。

他就不信自已還打不過一個小黑臉。

野蒼藤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儘管她的力量無法與這個男人相提並論,但她的速度和敏捷性卻遠超過普通人,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身形如鬼魅般閃爍,巧妙地避開了男人的攻擊。

與此同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脆弱的喉嚨上,伴隨著骨頭碎裂的清脆聲音,她成功地反擊了對手。

男人被野蒼藤的猛擊擊中,疼得大叫起來,然而,他的慘叫聲還未完全響起,口中已噴湧出血液,幾乎濺到了野蒼藤的臉上。

野蒼藤厭惡地連連後退,避開那飛濺的鮮血。

喵的,打不過就搞物理攻擊是不是?!

男人踉踉蹌蹌地試圖站立,但野蒼藤卻毫不留情地剝奪了他的喘息之機,雙手堅硬如鐵鉗,緊緊扼住了男人的咽喉。

緊接著,她從腰間迅速拔出一把鋒利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他的脖頸。

她當初學殺雞的時候,就想過會有這一天,所以乾脆把這項技術學習到了極致,現在可謂是十步殺一雞,千里不留行。

殷紅的鮮血與地面上的塵土交織在一起,緩緩流向野蒼藤的腳邊。

野蒼藤緊握沾滿鮮血的刀刃,在男人的衣襟上輕輕擦拭,然後敏捷地後退,巧妙地避開了飛濺而來的血花。

野蒼藤疲憊不堪地喘著粗氣,目光沉重地掃過眼前的屍體,她抬起手臂,露出撕裂開的傷口,疼痛如刀割一般,即使骨頭未斷,這傷也需要長時間的養護。

她步履蹣跚地走向另一個昏迷的男人,手中的刀尖毫不猶豫地扎向他的喉嚨,動作果斷而決絕。

男人在昏迷中抽搐了幾下,劇痛讓他猛然驚醒,意識還未完全清醒,生命之火便已經熄滅。

野蒼藤站起身來,迅速換掉身上沾滿鮮血的衣物,背起沉甸甸的書包,毫不猶豫地向門外走去。

心裡暗自慶幸,還好江秋提前向她提醒了一句,不然她得交代在這裡。

野蒼藤剛剛邁出門檻,她的腳步卻突然凝固了,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愕不已——外面,一群人被嚴寒的冰塊牢牢地封鎖住。

野蒼藤粗略地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整整十五個被冰封的靈魂,而在角落裡,三個女性瑟瑟發抖,她們的身上佈滿了灰塵,狼狽不堪,衣服破碎,與野蒼藤昔日作為乞丐時的模樣相差無幾。

野蒼藤的眉頭微皺,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本欲無視這一切,但內心深處的柔軟讓她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三個顫抖的女人。

她們畏縮著,儘管已被馴化成無爪的貓,但眼中的驚恐依舊難以消散。

野蒼藤放慢了步伐,從房間取來一床柔軟的被單,輕輕地拋給她們。

“咳咳。”

野蒼藤順著聲源看去,路遂安又在喝他的那個破藥水,可能是喝的動作太急,嗆得直咳嗽。

江秋的臉上雖然未現任何情緒,但他的手卻輕輕地拍在了路遂安的後背上。

野蒼藤的目光被路遂安那滿頭的白色雪霜所吸引,那些雪霜緊緊地附著在他的頭髮上,彷彿一層厚厚的冰霜,使他的頭髮變得僵硬而冰冷。

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甚至比她死了三天還要白,這更加引起了野蒼藤的注意。

看到野蒼藤緩緩走來,路遂安的心情瞬間激動起來,他咳嗽了幾聲,這一咳讓整個小區域都陷入了寒冷的冰雪之中,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野蒼藤微微張開了嘴巴,好在她反應及時,意識到自已是個啞巴,因此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於是,她開始用手勢進行表達。

你怎麼了?

路遂安微微搖頭,伸出手掌輕輕地拍打掉落在頭髮上的雪霜,那雪霜一接觸到他溫熱的手心,立刻融化開來,化作水珠滑落在他的髮間,將他原本就短促的頭髮潤溼,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

“我沒事,就是體力消耗太大,異能不受控制而已。”

一旁的江秋則微微抿著薄唇,彷彿在沉思著什麼,冷峻的臉龐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流露。

他那濃密修長的睫毛,如同夜幕下的細密雨絲,輕輕覆蓋在漆黑如墨的眸子之上,整個人透出一種淡淡的冷漠與疏離,宛如寒冬中的一株孤傲的松樹,靜靜地佇立在風雪之中,無言而獨立。

野蒼藤默默注視著江秋,輕輕捏了捏指尖。

江秋這副模樣完全沒有威脅性,就像一隻酷酷的小貓,讓她有點想rua。

野蒼藤艱難地移開視線,轉而落在路遂安身上,接著,他開始用手勢細緻地比劃起來。

我們得離開這裡,一會兒喪屍聞到血腥味會將這裡包圍。

路遂安緊盯著野蒼藤的每一個手勢,試圖解讀其背後的深層含義,費盡心思後,終於勉力理解了部分資訊。“還是老baby想的周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我現在身體有點不舒服,可能對付不了太多喪屍。”說著,路遂安輕輕地抬起頭,目光轉向江秋,似乎在向他徵求某種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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