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小和尚
瞬息間，三人來到一間城中老舊寺廟外。
斑駁的紅牆，老樹盤根，搖搖欲墜的古建築，以及長滿銅鏽的門環。
一切都在顯示，這是一間落敗的寺廟。
寺廟附近，並無人來往，街道上得死寂，與其他地方的繁華，截然不同。
在寺廟臺階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和尚，正拿著掃帚，打掃石階。
寺廟雖破破爛爛，卻被他打掃的一塵不染。
就在此時，路邊幾道少年身影，偷偷摸摸靠近，將一堆垃圾丟至小和尚身上，嘲諷一番，又快速離開。
小和尚見狀，面色平靜，似已經習慣他們的捉弄一般。
他再次一絲不苟將垃圾清理乾淨。
顧青風帶著二人，緩步靠近。
小和尚見狀，見三人氣質不凡，有些詫異道。
“三位施主可是來寺廟上香祈願？”
小和尚急忙放下掃帚，雙手合十，躬身一拜。
落白衣上下打量小和尚片刻，未曾發覺其特殊之處……若說特殊，那便是心境不錯。
“小和尚，他們欺辱你，為何不生氣？”
小和尚一愣，疑惑看向落白衣，反問道。
“為何要生氣？”
落白衣嗤笑一聲，理所應當道。
“欺你，可以講道理，可以退讓兩三次，但決不能縱容，若一直縱容，那便是懦弱，你是因為懦弱？”
小和尚詫異看向落白衣，他未曾想到自已的不計較，竟會被身前此人，聯絡到懦弱。
他搖了搖頭，露出慈悲為懷笑容，淡淡道。
“非也，佛道講究慈悲為懷，講究心懷天下眾生，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貧僧認為，終有一日，能感化他們。”
“且世人欺辱，亦不過身外世俗罷了，佛道，心也，既修心，又何需在意世俗？”
落白衣眯了眯眸子，這一次，他覺得眼前的小和尚……有病。
哪怕是罪魁，看向小和尚的目光，亦覺得他有病。
顧青風揮手，阻止落白衣繼續與之爭論。
落白衣有自已見解，自已的理論，自已的道。
但眼前的小和尚，同樣如此，而他的道，則是純粹的佛心，無垢的可怕，比之天下任何佛道修士，皆要純粹。
此時，小和尚目光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他知道，眼前之人，才是三人中的領頭者。
“三位施主，似乎並非為了祈願拜佛……”
顧青風淡淡一笑，上下打量著小和尚，開口道。
“你覺得……你心中的佛，是否與真正的佛一致？”
原本準備與顧青風論道的小和尚一愣，眉宇第一次蹙起。
沉思片刻，他阿彌陀佛一句，開口道。
“自然一致，若心佛與現世佛不一致，如何能稱佛？”
“小僧的佛道，無垢無塵，玲瓏剔透，自是言行合一。”
顧青風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垃圾，繼續道。
“那你覺得，方才的幾人，是否能被你的佛感化？”
小和尚再次蹙眉，最終還是頷首道。
“自然能，終有一日，他們會醒悟，自已的行為，是對佛的不敬，而非小僧。”
顧青風：“你可願感化他們？”
小和尚毫不猶豫回答：“自然願意。”
顧青風：“若是以你的生命為代價呢？”
小和尚果決認真回答：“亦願。”
顧青風淡淡看了小和尚一眼，轉身離去，聲音緩緩傳來。
“好，記住你的承諾。”
小和尚看著顧青風遠去身影，不知為何，平靜似死水的心，泛起淡淡漣漪。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為何非要與小僧爭一個對錯？為何要讓小僧質疑內心的佛？”
顧青風頭也不回，回應道。
“你既堅定自已的佛心，何懼吾與你爭論，何懼考驗？”
“小和尚，吾很期待，你能證明自已的佛心……無垢。”
待顧青風三人離去，小和尚停留片刻，轉身拎著掃帚離去。
三人給他平靜的生活帶來一絲小插曲，但絕不會影響他的佛道。
離開這條街道，落白衣忍不住詢問。
“邪帝，你似乎在破壞他的佛心，佛道，為何？”
顧青風側頭平靜看向落白衣。
“若吾與你論證你的文道，你會懼怕嗎？”
落白衣自信一笑，傲氣道。
“文道盡頭本尊為峰，修文道者，見本尊無不臣服，本尊便是文道，豈會懼怕。”
顧青風贊同點頭，平靜道。
“若他的佛道，非至純佛道呢？”
落白衣一愣，越發琢磨不透，顧青風到底在謀劃什麼。
一邊跟隨於顧青風身側，一邊嘀咕道。
“邪帝，你不會打算陰佛陀那傢伙吧？但你哪怕滅了整個佛域，斷了其傳承，雖有影響，卻也不會傷其根基。”
顧青風面色淡然，並未解釋什麼，不知不覺間，三人來到一個小巷處。
此刻，五名頑皮少年，正在欺負乞討流浪兒。
“嘿嘿，喝，給老子喝下去。”
“不喝，你就滾離千音城，活活餓死在外面。”
領頭少年在乞丐好不容易乞討來的飯碗中小便後，逼迫乞丐吃下這骯髒之物。
罪魁輕嘆一聲，道。
“人性本惡，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自小便不懂何為善，何為惡，一切理所應當。”
顧青夜不語，揮動袖袍，一瞬間，那被五人按住，硬生生將那骯髒之物灌入其口的乞丐突然一怔，雙目泛起血光，猛然一震。
五人瞬間倒飛數米撞在牆壁之上。
“該死，你們都該死，我父母死於妖獸之口，妻兒死於佛修之手，我被廢去修為，成為廢人，只能依靠乞討勉強度日，為何還是不願放過我。”
乞丐直接入魔，周身爆發駭人殺意，一瞬間似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
五人驚恐，直接撒腿而逃。
入魔乞丐緊隨其後，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落白衣見狀，疑惑道。
“邪帝，你欲以此法，逼迫那小和尚選擇？五名少年雖有不對，但乞丐入魔殺人，更是大惡，不難選擇吧。”
“看著便是。”
落白衣並未窺探乞丐的過去，並不知曉真相。
當然，他這個層次生靈，窺探歲月因果並不難，但沒必要牽扯太多歲月因果。
畢竟他擁有文道傳承，這牽扯氣運一說，大意不得。
隨後，整個千音城血流成河，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魔亂人間。
最後，五名少年的家族，長輩，親人……全部死於入魔乞丐之手。
整個千音城，一瞬間被屠戮一空。
五名少年驚慌失措，不知不覺逃至小和尚的破敗寺廟。
小和尚聽見驚呼聲便看見整個街道被鮮血染紅，那欺辱他的五名少年，驚恐破寺入，躲在其中瑟瑟發抖。
在寺廟臺階之上，一道乞丐身影，周身盡是血色，雙手更是如厲鬼之手一般，化作暗紅色。
其周身魔氣滔天，口中不停發出如煉獄低吼，極其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