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證明,好訊息是沒那麼好等的。

盼望好事的時候,壞訊息往往接踵而至。

第二天一整天,鄭航都沒有出現。

陸笑兮不想坐以待斃,派凝冬去書院打聽,發現鄭航今日也沒有去書院,聽說是請了病假。

再到晚上的時候,鄭航總算是派府上小廝到陸府,給陸笑兮派了個信。

原來鄭航晚上偷鑰匙的事情還沒到天亮就被發現了,被他老爹吊起來一頓毒打,聽說是屁股開了花,書院請病假倒不是謊話。

“咱公子說了,他特別義氣,沒供出陸娘子您來。”鄭航的小廝緊張的跟陸笑兮彙報,“但他這些天可能出不來了,趴在床上動不了,一動就疼呢。”

小廝又從懷中掏出一隻精緻的小布袋子:“這是公子託小的帶給您的,說是他好不容易設下的錦囊妙計,有了它,您一定能替宋公子洗清罪名。”

陸笑兮接下錦囊,謝過小廝:“替我多謝你們公子,大恩改日必報。”

小廝剛離開,陸笑兮就迫不及待的開啟錦囊,心想鄭航辦事還是靠譜。

雖然自已不能到場,收集到情報也是幫助極大了。

也不知是什麼妙計……

她開啟裡面的字條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大字。

“舉報者,乃城南東順來裁縫鋪秀才,王東也。”

凝冬在一旁長嘆一聲氣:“什麼錦囊妙計啊,就一個人名嘛。”

陸笑兮卻是謹慎的將字條收入懷中:“成敗就看這一個人名了。”

……

第二天清早,陸笑兮帶著凝冬來到了城南片的集市,發現鄭航提到的東順來裁縫鋪如今大門緊閉。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今日特地喬裝打扮成了普通市井小娘子的樣子,穿梭在這間裁縫鋪附近的菜攤上,一邊採買貨品,一邊偷聽菜販子們的交談。

運氣正好,宋彧和王東的事正是這幾日的熱點,大家正在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嗨,王東那秀才我還不清楚?”有賣菜的嫂子故意誇大聲音,把客人都吸引到她的菜攤上去,“二十來歲考中秀才,然後每三年參加一次秋闈,考到如今三十五六歲,一次都沒考中。”

有人在旁邊笑:“不是吧,就這還和解元郎撞了文章呢?”

“哎呀,說是時運不濟。”嫂子又道,“去年跟我們說今年不考了,安心跟著老親孃做生意,今年就碰到這檔子事。你們說,他今年要是也參加了科考,碰到同樣的題,不是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考卷了嘛!”

眾人都大笑起來。

陸笑兮一邊買了嫂子兩樣菜,一邊不動聲色的問:“從二十歲考到現在三十五六,也怪不容易的,也不知家裡條件好不好,幾口人,供他這般讀書。”

嫂子笑眯眯的接過銀錢,答道:“這可問到點子上了。他家啊人口簡單,就他和老母親兩個人,老母親一個人開裁縫鋪子供他讀書,眼睛都快瞎了。”

“那他沒成家嗎?相好的女子哩?”

“你這小丫頭,關心的都是什麼事。”嫂子調笑道,“窮酸秀才一事無成,哪來相好的女子。”

也是,所謂窮秀才,富舉人。秀才在村子裡榮耀,放到京城裡來算是一錢不值。

正在這時,一小隊官兵從街頭趕到,推開人群,直直到東順來裁縫鋪門口,敲開了鋪門。

“大理寺的,搜查。”為首的官兵亮出了令牌。

大理寺的來搜查了!

和陸笑兮想得一樣,得要查一查這個叫王東的有沒有收祁子平的銀錢,或者有沒有受他的威脅。

一時間,人群都圍了過去。

大理寺的人手本就不多,頓時推推擠擠的。

趁著這個混亂,陸笑兮從側邊偷摸了進去,剛一進門,就站直了身體,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搜查的官兵見她神色淡然,衣著樸素,只當她原本就是王家的人,繞開她直接搜查。

今日王東不在,王東的娘本就眼睛不好,只見一名女子和官兵一起進來,心有懷疑,也不敢多問。

鑽了兩邊的漏洞,就這麼讓陸笑兮成功渾水摸魚鑽了進來。

她快步從裁縫鋪繞到後院的住宅,找到臥室,推開門就進去,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然而王家一貧如洗,她和官兵都沒有搜到銀錢,也沒有搜到什麼有價值的證物。

她推開衣櫃,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脂粉香氣,扒拉了下里面的衣物,也沒見有女子的胭脂水粉。

她敏銳的退出來,趁著搜查還沒有結束,消失在了人群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剛剛賣菜的大嫂明明說他身邊沒有女人的,在一切都很合理的情況下,唯一不正常的點,一定就是突破點。

刺鼻的脂粉香氣……上哪裡去找這個女人呢?

陸笑兮的腦中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她立刻派人下去。

“給我挨家搜查,不要省銀子,找到人的重重有賞!”

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

陸笑兮回去府上,一路上仍然是憂心忡忡。

且不說她找不找得到這個女人,即便找到了,找到王東收受的好處,還是很難完全證明宋彧的清白。

因為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王東的文章會寫在宋彧之前,兩者還幾乎一模一樣,這一點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

只要王東死咬著不鬆口,祁子平那邊藏得隱蔽,就沒有辦法給他定罪。

陸笑兮長嘆一口氣。

“笑兮,嘆什麼氣呢?”陸母溫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啊,娘,沒什麼。”陸笑兮說著腳底就要開溜。

自從上次夜闖宋府被抓以後,陸母就看得她嚴嚴的,只要天黑了,就不讓她出門,有幾次陸笑兮都不得已翻牆出去。

但這次陸母卻是把她牽到房中坐下,柔柔的撫著她的發,沒有怪她這幾日天天出門意思。

“看你這兩日都悶悶不樂,可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跟孃親講講?也好想想辦法。”

“不是我自已的事……”陸笑兮垂頭道,“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左右也是無人出主意,她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講給了母親聽。

“這件事我也有耳聞。”陸母皺眉道,“照你說,那個人德才兼備,不可能會作弊?”

“正是。”陸笑兮道,“但是現在的證據對他非常不利,找不到辦法能完全證明他的清白。”

陸母微微一笑:“你錯了,還有一項最大的證據。”

“什麼?”陸笑兮錯愕。

“笑兮,你這是關心則亂。”陸母道,“如果你說的這個人當真如此有才學,那麼最大的證據就是他的才學本身。”

陸笑兮驀然驚醒:“孃親是說,他們可能會考他的才學?”

“那是自然。”陸母笑道,“最簡單的驗證辦法,就是考他對這份答卷自已的理解程度。若是他理解的比另外一人透徹,是不是就能變相的證明,他才更有可能是這份答卷的原創?”

“正是如此……”陸笑兮喃喃自語。

“當然,這些都只能作為佐證。”陸母又道,“可你記住,這起案件最重要的不是外界的證據,而是那位考生本身。我們都只是旁觀者。”

陸笑兮心下了然:“我明白了,孃親。”

她頓了頓:“謝謝您,否則我現在還在困頓中出不來。”

“跟孃親這麼客套做什麼?”陸母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臉頰,“我的笑兮長大了,懂事了,交了更多的朋友,這是好事,娘支援你。只是萬事小心就好。”

母女倆相視一笑。

“娘,放心,我想幫助那個對我來說重要的人,也一定會照顧好自已的。”陸笑兮向母親承諾。

送走母親,陸笑兮心中放鬆了不少。

是的,宋彧不是個木偶,不是個傀儡,他一定也在努力,在想辦法。

正在這時候,凝冬衝進房間:“娘子,人找到了,坐在馬車裡準備跑,已經被我們的人手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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