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滄州,鎖龍山

漫山盡數蒼翠青林,山脈綿延起伏,隨處可見山野毒物,甚有野獸出沒。

山林之間,野草荊棘瘋長比人還高出不少,其中,十來人身著護甲隨行,前有三人拿著柴刀開路。

為首之人,是一青衣女子。

“姐啊~”

“半天了,歇會兒吧~”寒江月面色憔悴,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無他,先前被安排開路了。

寒江雪拿出一張手繪地圖觀摩著,片刻後,說道,”往東走,快到地方了。”

開道的兩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提醒道,”大小姐,再往東可是無盡沙漠,會在那邊嗎?”

“不知,但我不信,當年的陸家大小姐,會放他離開。”

寒江雪柳眉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對自已的判斷堅信不已。

對於祭都金城,寒江雪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只有那把劍。

寒江雪出身於有著極寒地獄之稱的江北,千里冰雪萬年凍土。家世背景顯赫,甚至比肩王權,想要任何東西都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從她記事開始,就聽炎城白衣一劍懾十萬黑甲的故事。

自她十二歲開始,就收集天下所有關於灝錦的訊息,她想要個結果,一個證明自已的結果,九劍通靈擇主,對於被九劍之一灝錦所選擇,是她此生執念。

至今,整整十四年。

世人只知白衣東去千里,卻不知紅衣血誓三州。

其中牽連著的,不僅僅東海劍閣,還有陸家,湘河一脈,月臺一脈。

血誓三洲,說的便是雲國雲洲,月國中州,炎國定洲,三洲皇權。

劍閣白衣之死,和三家推脫不了關係,陸家大小姐的誓言,便是和這三家不死不休,導致當時三國皇城戒嚴三個月,無他,陸家,屬於真正的仙家一脈。

當然,對於其中這些故事,寒江雪不感興趣。

“姐啊,這劍閣的東西,真的不會追究嗎?”寒江月嘆了一句,對於自家這姐姐的執念,自已是再清楚不過。

但那劍閣,又豈會甘願一把靈劍流入他人手中。

“會”

寒江雪平淡回了一字,繼而話鋒一轉,”但他們不會。”

寒江月聞言,面色微變,自家的姐姐,心思縝密,沒人能看透。

算了,還是當個紈絝子弟吧。

臨近傍晚

一行人終於不用再割草開道,找了塊空地安營紮寨,打算休整完了再動身。

此地,多為黃石枯木,土壤乾裂形成的深溝淺壑,輕風吹拂而來,卷飛沙漫天。

“大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麼走?”侍衛恭敬問道。

“寒江雪~”聲音彷彿在天地間遊蕩。

下一刻

寒江雪如臨大敵猛地起身,面色凌厲,周圍空氣瞬間驟降冰冷刺骨,從她腳下,地面結冰蔓延四周開來。

侍衛們都不明所以,皆是面色大變,還來不及反應,寒江月一雙眸子如見深淵,渾身汗毛直豎,連忙焦急大喊,

“寒江雪!!!你特麼瘋了!我是你親弟弟!!”

“嗡!”腦海之中昏厥不已,雙眸泛寒的寒江雪,聞聲瞬間變的清醒。

緊接著,她手中瞬間凝結三尺冰劍,”鼠輩!出來!”

一聲厲喝,伴隨一道劍氣轟然劃出,劍氣所過之處,凝結成堅冰散發寒氣。

寒江月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雙手凝結出冰刺,目露兇光目視前方。

“哼!”

寒江雪微怒,一個劍步飛出,抬手一劍刺去。

“鏘!”刀劍相交。

“大小姐不愧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年紀輕輕就突破八境掌握了仙家止境冰。”

說話之人穿戴嚴實,只露出一雙黑亮眸子,單手握劍橫在胸前,精準無誤擋住這一刺。

寒江雪見此,眉頭微皺,往後躍出七步之外警惕起來,此人,有點麻煩。

“你是誰?”

蒙面人收劍負後,微微軀身行禮,乃道,”鄙人,棋道人。”

侍衛們聞言,皆是面面相覷,寒江月倒是一愣,這個名字,聽姐講過。

“十二樓?”寒江雪眯了眯眼,有點意外。

“說起來,咱們還是同出一脈,令尊還得叫我一聲師兄。”棋道人淡笑, 語氣頗有調侃的意思。

寒江月聞言,竟有如此老不羞,怒道:”藏頭露尾之輩,你也配和父親相提並論!”

“寒公子倒是有幾分脾氣隨令慈。”棋道人笑著打趣道。

寒江月剛想開口,不料想,被自家親姐抬手製止。

“說,意欲何為。”寒江雪埋著頭,語氣冰冷可怖,周圍溫度再降三分。

身後的人都大感不妙,寒江月心裡門兒清,自家親姐的脾氣,一生要強,絕不服輸,而且,是個絕對的極端性格。

動真怒了!

棋道人也感覺寒江雪語氣不對,貌似對方要動手。

“不用說了。”

寒江雪微微啟齒,吐出一口寒氣,就連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刺骨寒氣。

棋道人微愣,本座就遲疑了一下,這就動真格?

寒江月面色大變,壞了,老姐動真火了!

連忙半跪在地,雙手放地上,也是在一瞬間,一堵冰牆將眾人圍住。

寒江月回頭瞥了一眼,繼而邁出一步,下一刻,天地為之變色,彷彿整個寒冬籠罩其中。

棋道人瞳孔猛的放大,只感覺一股滲入骨髓的冰冷穿過。

簡直不敢置信,方圓五十里地,盡數化為凍土,有的飛禽走獸還沒來得及躲開瞬間化為冰雕。

“十境!”

棋道人不自覺瞪大了眼,一股敬畏的心理油然而生。

不對!

寒江雪才多大,二十六出頭,就算從孃胎裡面修,也不可能到達十境。

來不及多想,冰劍已到面門。

棋道人連忙躲閃開來,轉身一掌朝對方背心拍去。

“砰!”兵刃破碎。

寒江雪早有防備,左手負後,生出冰刃護住背心。

“不愧是寒武霆的女兒。”棋道人由衷誇讚。

兩人拉開距離。

寒江雪抬眸瞥了一眼,出手快如閃,劍法凌厲,招招直奔要害。

速度,力量,劍術。

幾乎極致。

妖孽,簡直妖孽,聞所未聞。

突然,冰刺拔地而起數十丈之高,棋道人躲閃不及,只感覺大腿一熱,連忙一躍騰空而起,處於半空往下一看,地上全是密密麻麻鋒利無比的冰刺。

“該死!”

棋道人大怒,自已大腿內側被刺了個窟窿,止不住的流血。

若非站的位置好一點,不然就出大事了。

再一看,似乎被烏雲籠罩,光線變得灰暗。

頓時,棋道上大感不妙,抬頭一看,不禁面露微汗。

“瘋女人!”

一座直徑百丈之多的冰山在他頭上,即將砸落下來,而且,不止一座。

如此大動靜,影響了整個鎖龍山的氣候,就那百丈冰山,以及突如其來的降溫,使周邊許多人察覺。

想不注意都難!

鎖龍山外圍,許多江湖名流,朝廷中人都在觀望。

“真以為十境,本座便拿你沒辦法!”棋道人大怒,一手掐訣,一手負劍,口中唸唸有詞。

“十世百轉縛惡擒災。”

“四海八荒弒焚天主。”

緊接著,棋道人一聲暴喝,”請侯爺!出界!”

冰山之上屹立的寒江雪,見此虛影,宛如雷擊愣在原地,片刻後眸中竟生出戰意,右手的冰刃再緊握一分。

“鼠輩!來戰!”一聲厲喝響徹整個鎖龍山。

一些好奇之人,心生恐懼,根本不知道那龐大的虛影是什麼。

“大人,這似乎,是那位侯爺。”絕影瞪大了眼,已是嚇的汗流浹背。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傳說中的存在。

虛影高一百三十丈,身著白袍,上有刺繡金色九頭蛟龍,腰上繫著青玉綾,長髮隨意披肩落下。

左手負後捻著一串玉珠,右手則持劍豎於胸前,長髮無風自揚。

“數萬年前,仙國陰陽十二侯之首,白驚玉。”

蕭之霖嘴角止不住抽搐,這一尊虛影帶來的神秘氣息,強的可怕令人窒息。

另一邊

大戰一觸即發。

棋道人怒髮衝冠,厲聲呵斥,”寒江雪,你能代表寒王,要與本座十二樓開戰嗎!”

虛影抬眸,眼中金光大放,一股無形的壓迫襲來,整個鎖龍山的凍土片片破碎,土崩瓦解,宛如天崩地裂。

“與家父無關,我只想試試,我與他,之間的差距。”

寒江雪也感覺肩上一沉,迎上虛影那雙金眸,內心迸發出無盡戰意。

而後,她吐出一口濁氣,雙眸逐漸變得冰藍,就連長髮也在發白,而換來的,是那天地的冰冷更上四分。

棋道人見狀直接愣住,真是個瘋子,我怎麼傻乎乎找你合作!

“居然自燃精血!”

寒江雪氣勢節節攀升。

十境。

十境巔峰。

十一境。

十一境巔峰!

下一刻

整個鎖龍山陷入冰結,部分進來看戲的江湖人瞬間化為冰雕。

百來座冰山砸落,而那虛影,也終於出劍了。

“用十二樓請君令,欺負一個小女娃,也是不知羞恥。”

說話之人,轉身對著身後跪下的銅子說道,“起來吧,我賭十斤南國玉龍酒,這老匹夫不敢殺你家主子,他還代表不了十二樓。”

銅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問,“衿爺,我還是擔心我家公子和小姐,有沒有法子,別讓他們打了。”

“你家主子心傲,受點打擊,對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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