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過簷下風鈴晃動發出脆響,一棟閣樓出現在兩人面前,通體漆黑的貓從屋頂跳下來落在地上,微微搖擺的尾巴上還繫著個白色蝴蝶結。

“歡迎您的到來。”

黑貓又向前走了幾步,幻化成人的模樣。

少女生了雙靈動的杏眼,上身著一件青色暗紋吊帶下身是件黑紅拼色織金馬面裙,外罩素色縐紗,腰間一條珍珠鏈,長髮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髮間幾朵白玉蘭作了裝飾顯得溫婉可人。

她笑盈盈看著徐瑾知,聲音溫和:“主人邀二位小酌一杯。”

順著盤旋的楠木雕花樓梯向上,木門被推開,繞過一扇金漆彩繪屏風,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喝茶。

“來了?請坐。”

男人低頭鳳眸微垂到顯得目光沒那麼凌厲,兩盞清茶放在桌上,懶散的貓縮排一旁的窩裡安然睡去。

“你的意思是開啟那本書只是無心之舉?”

聽徐瑾知解釋完的男人露出笑容,原本兩人還隔著張桌子他卻起身繞道徐瑾知身前,趁人不備與他十指緊扣,一旁坐著的付徹抬手將徐瑾知往另一邊拉了拉。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你們開啟了卻不願幫我…如此我可又要等上幾百年。”

男人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嫵媚,眼尾那一顆紅痣格外醒目,徐瑾知示意付徹別激動,隨後抬手將他扶好坐正:“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一把摺扇突然被開啟,遮住男人大半張臉,他彎眸淺笑:“不難不難,幫我把魂帶回來。”

“魂?什麼魂?”

付徹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那本冊子,翻開幾頁:“裡面什麼都…”

他話還沒說完閣樓就像是倒塌又重新拼湊一般,搖晃幾下後又變了一副模樣,幾人面前的也不再是茶桌,一束燈光照下,展櫃裡的東西露出真容,大大小小的碎片粗略估計有幾百塊就那樣安靜躺在裡面。

“找他的魂。”

“這是,瓷瓶…?”

付徹低頭看著下方的一行小字,或許是因為時間太久遠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答對了,這個瓷瓶是一位故友的,只要你們將魂帶回來我就有辦法讓他完好如初。”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啟櫃子將其中一塊稍小的碎片放進徐瑾知手裡。

“小美人,這事可就拜託你了…”

他眯著眸,瞥了付徹一眼:“至於他,就先留下來幫我掃地吧。”

“對了,我叫妄言,要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就叫我的名字。”

妄言拉著徐瑾知的手,湊近打量他的臉,而後嘆了口氣:“你這樣可不行呀。”

柔軟的唇貼上徐瑾知的眼尾,被按住的青年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妄言用虎牙咬出了個印子,殷紅的血滲出,被妄言的指尖摸去。

“真漂亮。”

一顆淚痣出現在徐瑾知左眼下方,付徹看了眼妄言,他那顆淚痣,在右眼下。

妄言推開大門,一陣寒風吹起他寬大的衣衫,徐瑾知衝著付徹點了點頭,而後走了進去。

寒風起,滿園梅花被雪壓彎了枝,幽香順著風越出朱牆,落入美人懷。

床上躺著的女人披上外衣起身倒了杯水,床內側的幼童睜開眼,與眾不同的藍色眼睛格外漂亮。

“母妃。”

幼童的呼喚讓坐在窗前發呆的女人回了神,將開啟的窗戶關上,她坐到床邊抱著醒來的孩子:“怎麼醒了?可是覺得冷?”

懷裡的糰子搖了搖頭可身體卻還是在不住顫抖,女人嘆了口氣,輕聲喚了守在外面的婢女,卸下自已腕上的白玉鐲子:“等天一亮就拿去換些木炭回來。”

婢女連連點頭,拿著鐲子退了出去,縮在女人懷裡的孩子在一首又一首民謠中睡去。

晨光穿過窗欞撒在女人臉上,她顫了顫睫毛,嘗試睜開眼,待清醒後才更衣出門提水供自已洗漱。

刺骨的井水即使再怎樣小心都刺激的孩子顫抖,醒來的孩子即便面板已經被涼的泛紅也仍舊衝著自已的母親傻笑。

大門被人推開,一抹黃色映入眼簾,孩童第一時間躲進櫃子裡,小小的手捂住不斷顫抖想要尖叫的嘴巴,透過縫隙他看到了自已被一劍穿喉倒在地上的母親。

“別看。”

或許是因為這孩子太緊張絲毫沒有發現自已身邊衣服下蓋著的是個瓷瓶徐瑾知這才試探著化出人形。

沒有溫度的手掌蓋在他的眼睛上,雖然有些晚起碼過程是對了。

徐瑾知看著外面,皇帝手裡的劍已經扔到了地上,身邊跟著的幾個小太監將屍體扒乾淨後草蓆一裹帶了出去。

一陣刺痛讓徐瑾知回神,低頭便對上一雙湛藍的眸子,淚水不斷滑落打溼了衣袖,刺眼的紅在那尚且稚嫩的孩子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只等良機便破土而出。

徐瑾知將孩子抱起,輕聲詢問了幾句卻沒得到回應,只好先帶著他走,誰料半路便遇上了買煤回來的婢女,婢女驚呼一聲連忙接過孩子:“三皇子,你怎麼能亂跑…”

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出現,徐瑾知先一步消失,拿著聖旨的太監站在兩人面前,冷哼一聲便將聖旨展開宣讀,聖旨落在婢女身上砸出一聲悶響,一雙小手接住聖旨,恭敬磕完三個頭才開口:“兒臣謝父皇不殺之恩。”

三皇子被趕去寺廟的事不到一天便傳的人盡皆知,此時徐瑾知還安靜待在衣櫃裡,天黑時才有人前來將屋裡東西仔細搜刮檢查後發現了瓷瓶。

瓷瓶被送到了皇帝面前,因為批閱奏摺勞累過度的皇帝盯著瓷瓶看了半天:“帶去給那個孽種,全當是朕念舊情這才留了件遺物。”

搖搖晃晃的馬車將瓷瓶帶到郊外還未進寺廟便被人攔住,有人開啟木匣,伸手敲了敲瓷瓶。

“什麼貨色,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算了算了……”

或許是因為天太黑又或是來的人確實不識貨瓷瓶還是安然無恙的送到了櫻景策手裡。

時間輾轉,寺廟裡的玉蘭開了又落,一場又一場春雨接連落個不停,原本還是幼童的孩子如同抽條的柳枝一般生長。

斜靠在樹上的徐瑾知伸手接過櫻景策從山下帶回來的小玩意,兩人手指觸碰又分離,還有些稚嫩的櫻景策不免紅了耳尖。

“小貓木雕,瞧著倒是可愛,你有心了。”

徐瑾知淡淡開口誇獎著,或許是因為寺廟香火旺盛這幾年他的人身塑的越發精緻現在已經和常人無異,怕別人發覺甚至為自已捏了一顆心臟。

櫻景策點頭,露出個稍顯靦腆的笑容。

“花燈節一到我們就能回去了。”

“回去幹什麼?”

生為瓷靈的徐瑾知不懂,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死去父親痛下殺手他還要回京都,櫻景策低頭一言不發。

“你不想回去嗎?”

櫻景策還是開口問出了這句話,這些年下來當初照顧自已的婢女早已經因為染了風寒死去,身邊陪伴的人只有這只不知道哪來的妖,若是他真的不願,又該如何是好…

“嗯……我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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