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喝下眼前的“毒酒”……

隨後,把空空的酒杯,狠狠地擲於反光的大理石地面,水晶一樣的玻璃酒杯,在一聲脆響後,炸裂成無數的碎片……

我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男人,俊美冷冽的一張臉,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受傷的驚詫,隨即又恢復如常的冷漠。

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眯了眯邪魅的一雙眼睛:“溫如初!你就算死 ,也不肯嫁給我?”

“冷煜寒,嫁你? 休想!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麼可能嫁給你?你我相戀一場,你何必苦苦相逼?”

“你要我做出選擇,要不就喝了這杯毒酒,要不就嫁給你,我已經做出選擇了,“毒酒”我也已經喝了。這下你滿意了?你就算看著我喝毒酒去死,也一定要逼我嫁給你?”

冷煜寒像一塊喘著氣的乾冰,說出來的話讓溫如初如墜冰窟:“​哼 !想死!沒那麼容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直到你來求我!求我娶你。”

“​你,無恥!你剛給我喝的是什麼?”

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下巴。想把我的臉擰過來,對著他的臉。

我倔強的梗著脖子,不肯配合,無奈他的手勁太大,我感到他的拇指和食指,因為我的反抗逐漸的加大了力度。

他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狠厲,我真怕他一使勁,就把我的下巴給卸掉了。好吧!又不是沒有對過臉,不僅對過臉,連嘴都對過,我還怕這個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我不再反抗。順從著他的拇指和食指,轉過臉來,和他臉對著臉。

我們兩個人的兩張臉,幾乎貼到了一起,我能從他眼睛的瞳孔裡看到我自已,他應該也能從我的瞳孔裡看到他自已。他可能也被自已的狠厲驚到了,也許是我的順從愉悅到了他,我明顯能看到,他臉上的肌肉鬆弛了一些,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了一些。

他的一雙劍眉彎了彎,眼角、眉梢往上挑了挑,一雙薄唇也有了一些向上的弧度。他似笑非笑的對我說:“你覺得是什麼呢?眼裡嘲謔的意味深厚:“毒酒?哼!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親愛的!”

我的心裡燃起被戲虐的憤怒。眼中像要冒出火來一樣,死死的盯著他,如果目光能殺人,我已經把他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他的冷酷和殘忍,讓我覺得他既陌生,又可怕。

初見時,我以為他是流星,帶著溫暖和能量,帶著希望和夢想。他發著光,帶著燃燒的火,愛的能量。他穿越時空,從遙遠的天際,落到地球上,烙印在一個名叫溫如初女孩的心上。我以為我們的相遇是一個奇蹟。我默默的許下了一個心願:初見乍驚歡,久處仍怦然,願可共白首,餘生常相伴,

可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我以為他是流星。卻忽略了大部分流星體在落到地面之前會被消耗殆盡,少部分則會掉到地面上,我們稱之為隕石。

是的,很不幸,他就是那少部分,而且是少部分中,一顆巨大的隕石。他穿過大氣層,落到地球上,留下破壞和毀滅。我的世界因他而坍塌,變成一片廢墟。初見時的美好,蕩然無存。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四肢蔓延到全身,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去。

冷煜寒察覺到我的異樣,也似乎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伸出另一隻手臂,順勢接住了我向後倒的身體。

意識朦朧中,我從黑暗中醒來,透過窗外的月光,我看到自已,躺在一間豪華臥室的大床上。

我猛的坐起來了,慌亂之中,低頭檢視自已身上的衣服,身上還穿著昏睡之前的衣服,也沒有發現,身體上有什麼不舒適的地方。

我有些恍惚,我不是喝了冷煜寒給我的毒酒嗎?我是毒發身亡了?還是怎麼樣了?

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用力捏了捏我的右臉。疼痛的感覺傳來,意思是說我現在不是什麼孤魂野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雖然我還活著,但是,卻沒有劫後餘生的驚喜。

我想起冷煜寒在我倒下之前說的那些話。他說要讓我生不如死,怎麼能讓我生不如死?這是要控制我嗎?還是說。雖然我喝的不是毒藥。難道是毒品?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容易讓人上癮的藥品?又或者,是江湖中傳言的一種“神仙水”,可以叫你乖乖聽話的那種。

好了,我想的有點多了,至少,現在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還能知道“神仙水”這些原有記憶裡的東西,還知道分析他怎麼能讓我生不如死。

我現在應該是正常的,我為自已能做一個正常人而感到高興。

天哪,我現在已經淪落至此了嗎? 我對自已的要求僅僅是做一個正常人!這不對呀!我發現自已已經有點不正常了。

正常的人應該做什麼?正常人不是應該想一想怎麼從這間房子裡出去嗎?怎麼?腦子不好使了?難道說跟之前喝的那一杯“毒藥”有關係?

我光著腳,走下床,來到那扇緊閉的,沉重的,紅檀香木的大門,我伸手握著冰涼的黃銅門把手,企圖想開啟門出去,門把手和木門,都不能撼動分毫,木門打不開,似乎從外面鎖上了,我用力的拍門,大聲喊:“冷煜寒,你個混蛋,開門,放我出去。”

沒有人回應我,理會我,我跑到巨大的像一面牆一樣的落地窗前,向外望去,發現,關著我的這間臥室,是一棟別墅的二樓。我試著開啟窗戶,驚喜的發現,窗戶可以開啟,但是窗戶的高度離地面兒,看著有七、八米的樣子,我想也許我能從這地方跳下去,可是,冷靜之後,又覺得這樣有點太冒險,七、八米的高度,雖然不是很高,但是我卻從來沒試過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

我觀察了一下房間。拽下房間的窗簾兒,再掀起床上的被罩、被單。 我打算把它們綁成一個繩索。從視窗伸到地面,然後逃跑。

電視上的綁匪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好像把床單,被罩綁成一根繩子,從窗戶拽著繩子下去逃跑,這是一個經常出現的經典鏡頭。於是我也學著電視上演的那樣,想把床單和被罩撕成條狀的布條。

可是我用力的試了幾次,也沒有撕開床單和被罩。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那些演員們輕而易舉的就把床單、被罩撕開了,怎麼到了我這兒,就不管用了呢?

是怪我力氣太小嗎?還是因為冷煜寒他家的床單、被罩質量太好!我的雙手,被床單、被罩勒的一道道的,又紅又痛,好像還腫了起來,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絲,但是那些做繩子的布料,還是沒有撕破。

我想開啟電燈,在房間裡面找一找有剪子,剪刀之類的利器嗎。就在我的手要按上電燈開關的時候。猛然間警覺,我不會蠢到認為,偌大一個別墅,只有我一個人吧?如果我想從窗戶逃跑,現在開啟燈,不是在告訴他們,我已經醒了,要打算逃跑嗎?開啟燈,是為了讓他們方便看到我上演逃跑的戲嗎?

聰明如我,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差一點就把自已暴露了。

還好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月亮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到房間內。能隱隱看到房間的裡面的傢俱 ,設施的輪廓。

不知怎麼,我突然想起了李白的詩《靜夜思》。床前明月光,不,現在是窗前明月光。我抬起頭,看著天上一輪皎潔的月亮。想起了,我在天堂的父親。

“爸爸,對不起!我沒有想到,自已愛上的是一個害死你的仇人。”

“流星落地的瞬間太過璀璨絢爛,那時我產生了幻覺,我居然相信了愛情。”

“對不起,爸爸,我還不能完完全全的把他當成一個仇人,在不知道他就是害死你的人的時候,我曾經發誓,要替你報仇雪恨,找到那個害死你的人。可是現在,愛人和仇人是一個人。冰與火兩重天,重合了。我恨他,也恨我自已。”

“我能怎麼辦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情願 ,他剛才給我那杯毒酒,是真的毒酒,因為這樣的話,就不用面對愛與恨的抉擇,就不用面對不能給你報仇的愧疚,不用面對冰與火的煉獄。”

“我承認我是懦弱的,我想解脫,我要逃避,我留戀初見時的美好。我怨恨命運的不公平,怎麼偏偏就是他呢!”

“爸爸,如果你上天有靈的話就保佑我能順利的從我這裡逃出去吧!我不想被囚在這愛的牢籠裡,也不想被困在這仇恨的枷鎖裡。”

仇恨,是的,我想到了仇恨。這讓我的心變得堅硬起來。我咬牙切齒地想:是的,父親養了我二十多年。他無條件的愛了我二十多年。而那個以愛為牢籠囚禁我的人,卻 害死了他。

我卻還在這裡軟弱,在這裡掙扎,在這裡猶豫。父親二十多年的愛,難道抵不過他兩年的愛嗎?我不應該愛他,不應該被他的愛囚禁。報仇啊!我要報仇。

這一刻,仇恨充滿了我的身體,我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牙齒,對!它可以作為一種利器。

我一把扯過床單。用堅硬的牙齒 ,咬住床單的邊兒,使勁的扯開了一個口子。

好,只要扯開了一個口子,床單就輕而易舉的被撕開了。我把床單撕成了一條一條的長布條。又用這種辦法,把床罩也撕成了一條一條的長布條。我把那些長布條。接在一起,打上死結,學著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把長布條的一端,系在靠近窗戶的床腿上。

我剛把“繩索”固定到床腿上,這時,忽然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我顧不上想太多,拽著繩索,從窗臺上一躍而下。

可是我拽著“繩索”的手在打滑,我手上的力量,根本支撐不了我自已一百斤的體重。

演電視的都是瘋子,看電視的都是傻子。我為什麼要相信電視上演的那一套呢?

我的雙手,根本抓不住“繩索”。我的身體向下滑的厲害,速度很快。真怕自已一鬆手就從窗臺上掉下來,摔成個“肉餅”。

身體向下滑的同時,我的兩隻腳在空中亂蹬,終於,兩隻腳勾到一個牆壁的邊框。正好能夠放兩隻腳的空隙。我兩隻腳踩到那個牆的空隙上, 兩隻手死死抓住繩子。才把自已的身體穩固下來。

我發現自已停的位置,正好是二樓到地面的中間位置。就算現在我想從二樓的窗戶爬進去,也不太可能。因為我是沒有那個力氣和本事再爬到二樓的視窗的。

更何況,在我抬頭的這個時候,發現二樓的燈亮了。冷煜寒,從視窗處,探出半個身子,伸頭看到了,掛在窗外半空中的我,他居然不急不躁的說:“溫如初,你覺得你跑得了嗎?”他很自信,篤定我跑不了。

能不能跑得了,那就要看我的本事了,現在我只要能竭盡所能的,安全落到地面,就可以了。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低下頭去觀察。我所處的位置和地面的距離。

卻意外的看到。從不遠處跑過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他們兩個人跑到窗戶下面站定,也就是我要落地的那個方位 ,兩個人抬起頭,仰著臉,盯著我。

唉!你們就在那守著,等著我跳下去。那我怎麼還能跳下去?

唉!關於逃跑這件事呀!我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我就這樣懸在半空中,上面是冷煜寒,下面是兩個也不知是保鏢還是打手的人。我就懸在半空中,上也不是 ,下也不是。突然腳底一滑,雙手也沒攥住,又向下滑了一米,我的腳下沒有了支撐點,身體就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像盪鞦韆一樣。

來回晃盪了沒幾下啊!我的雙手就沒有了力氣攥住“繩索”,身體也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終究,還是因為體力不支,“撲通”一聲掉了下來。

以我掉下來的姿勢來看,應該會是屁股著地兒。大約是屁股上的肉比較多吧! 我落下來之後,居然沒有感到疼痛。難道是摔壞了神經,失去知覺了,所以沒有感到痛!

當我疑惑的摸著屁股,想爬起來的時候,卻摸到了一個人的手臂。原以為是底下站著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一抬頭,卻看到了冷煜寒, 像刀削一樣稜角分明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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