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可以鬆開了嗎?”

冷煜寒的臉上隱忍著不爽,似乎在憋尿?

我這才發現,從半空中掉下來的一瞬間,自已竟然垂直落入了冷煜寒的懷裡。他被我從空中落下來的力道,衝撞的摔倒在地上,成了我的天然肉墊。

當我發現自已躺在他的懷裡,旁邊還有兩個打手圍觀時,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得趕緊脫離他的懷抱。

我來不及多想,那隻抓住他手臂的手,又握緊了一些。我想順勢把他的手臂當成柺棍,借力從他的身上爬起來。

“ 噢哦!”冷煜寒的一聲悶啍,讓我意識到有些不對頭。手裡好奇怪的觸感哦!他的手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柔軟,有彈性了?

“ Oh,my god,我的天哪!”

我握住的居然是冷煜寒的……

地縫呢?

土地爺爺,幫幫忙,快把我收走吧!

我的老天爺!

快點讓我消失吧!

在我意識到不對的瞬間,迅速的鬆開手,像丟掉一個燙手的烤紅薯。

我迅速的翻個身,從他的身上翻到了地面上,又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直到站起來那一刻,我還能感受到手上有被燙到灼傷的觸感。我甚至把那隻曾經握著他某處的手。在自已的衣服上使勁蹭了幾下。

此時的我應該是滿臉透紅,無地自容。

冷煜寒在我站起來的同時,也站了起來。他用慍怒的眼神瞪視著我,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剋制自已的情緒,當然,還有兩腿間的不舒服。

他用一隻手攏住敞開的西裝上衣下襬 ,捂住小腹下方。我很瞭解他。他是一個極端自尊,又愛面子的人,如果不是兩個打手在場的話。他手捂的位置應該再往下……

我不知道是我向下墜落的時候,砸傷了他那個位置,還是用手握的力度太大了。我內心感到很抱歉,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我知道他從別墅的二樓跑下來,再跑到 我將要墜落的地方,這是飛一般的速度。

我也知道,應該對他說聲謝謝。可是這聲謝謝,卻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說。我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那個嘴,也不會說出口的。

這種微妙的氛圍讓你無所適從,就是一種熟悉的陌生人。

當然,我也很想問候他一句:“你的“小弟弟”是否還安然無恙?”

可是,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我最應該關心的,是自已目前的處境吧!

因為就在我沉默的這一陣子的功夫。冷煜寒已經開始發號施令了。

“把她帶過來!”

他對兩個打手說,說完之後,自已一個轉身,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走在前面。他的隻手甚至伸進了西裝褲子的口袋裡面。我懷疑他在悄無聲息的安撫他的“小弟弟”。

我很快被兩個打手押著,來到了別墅一樓的大廳裡。

冷煜寒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冷冷的對站在兩個打手中間的我說:“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婚禮都如期舉行。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想住大的房間,那就只能委屈你,住在小房間裡面。”

他對兩個打手說:“把她帶到那個傭人住的小隔間。給我在門口二十四小時的守好。”

我始終不發一言。我知道,以他的個性,說再多都沒有用。再說他畢竟剛剛接住了從半空中墜下來的我。更何況他受傷了。在他盛怒之下,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衝突。

我在心裡默默算了算時間,離舉行婚禮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還有的是機會逃跑,不必急於一時。

我被帶到了傭人的小隔間。之所以說的是小隔間,是因為那個房子確實是小。放了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一個床頭櫃,就再沒有多餘的地方,放下任何傢俱了。

最糟糕的是這個小隔間裡沒有窗戶,我在進來之前,還偷偷的計算有一個月的時間。覺得自已還有的是機會逃跑,進了這個小隔間之後,又覺得自已想的有點太樂觀了。

如果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讓我離開這個小房間的話。我怎麼逃跑呢?

除非土地公公真的來幫我,讓我遁地有術,從地底下逃跑。

想到自已有可能被關在這間密不透風的小房子裡面,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終於 繃不住了,我衝著這個小房子的唯一出口——緊緊關閉著的房門。

我用力的拍打著房門,大聲的喊叫:“冷煜寒,你給我開門,放我出去,你不能這樣,你這是非法監禁,你知道嗎?”

沒有人理我,直到我喊的聲嘶力竭,癱坐在地上。我猜想冷煜寒應該是上二樓的那個舒適、寬敞的大臥室去休息了。

我就不該心軟,我為什麼要為他著想呢?我為什麼要顧及他的感受呢?剛才在進這個小房間之前,就應該據理力爭。

女人啊!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算了,就算是據理力爭又能怎樣呢?

無非是從一個房間,關到另一個房間。反正都是囚禁,反正都是失去自由。他的心被囚住了。他走不出自已心的牢籠,他想用他心的牢籠。把我的心和他的心拴在一起。

舉行婚禮還有意義嗎?

家就像一個牢籠。我想不明白,冷煜寒想要結婚的執念來自於哪裡?他就不怕我這個心上人變成了枕邊人之後,枕邊人又會變成一個索命人。

還是說他對於我們兩年的感情過於自信。

心魔呀!我是我父親的女兒,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冷煜寒是我的丈夫,這一點是可以改變的。我可以選擇任何一個其他的人,做為我的丈夫。

我揹負著殺父之仇。結婚之後又能怎樣呢?冷煜寒,你把一個有殺父之仇的人,養在身邊,難道還能高枕無憂嗎?或者你是給一個殺父仇人, 製造報仇雪恨的機會嗎?

還不如當初不相識。大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何必因為這些事,來牽絆自已的內心呢!

想到冷煜寒以飛一樣的速度,從別墅的二樓跑下來,不顧自已安危,接住墜落下來的我。從這一點來看,他的心裡是有我的。他對我也是真心的。

可是,我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個小時,怎麼沒人理我呢?難道冷煜寒真的不在家!喊的啞葫蘆,破嗓子的,有什麼用呢?唉!我什麼時候 ,也學會了潑婦罵街的這一套?

果然是仇恨能夠矇蔽人的雙眼。讓人變得愚蠢和無知。

大喊大叫有用嗎?解決問題嗎?當然沒有用,也不能解決問題。既然他的心裡是有我的。想要我,想跟我結婚,共度餘生。那麼,我就可以 用他的心來牽絆住他的言行。因為我知道我的心也被牽絆了。所以可以反其道而為之呀!

冷煜寒,抱歉!請原諒我的不厚道啊!之前我沒有想過利用我們之間的感情。來牽絆著你的言行,可是,你溫柔到狠戾的變化,你自由到束縛的牢籠,你自我而肆意的踐踏,讓我們曾經的美好,都消失殆盡。

我要以柔克剛,我要消除那些心上的牽絆。結婚就結婚!不就結一個婚嘛!大不了再離呀!

我答應他結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此一想,結婚,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壞處!殺父仇人,給我一個讓我潛伏在他的身邊的機會。我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會呢?我不知道是他愚蠢,還是我愚蠢。我為什麼要拒絕這樣的機會呢?

我打定了主意,啞著喉嚨,對守在門外的兩個打手喊:“你們幫我叫一下冷煜寒,我不舒服,可能發燒了。”

其實,我倒不是說謊,是因為喊的時間太長,嗓子疼的厲害,估計是嗓子發炎了,是真的有些發燒,額頭有一些滾燙。

兩個打手聽了,商量了幾句,其中一個人離開,去喊人。

過了一會兒,房間的門開啟了。一個打手領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

醫生來的還挺快。難道是家庭醫生?或者是已經在家裡面等著了?

我沒看到我要見的人,向後退了幾步問:“冷煜寒呢?”

“冷總沒在別墅。出去了,他告訴我們,讓我們幫你找醫生,來給你看病。”

“你們把他叫過來,要不然我不看病。”我知道,估計冷煜寒也是在迴避我,不想見我。我剛剛被關起來,他怎麼可能不在別墅呢?有可能他現在就在客廳。

我不相信,如果他知道我生病了,對於這件事會毫不關心。

醫生走上前來。拿著聽診器要給我看病,被我一把推開。

醫生尷尬的站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打手上前一步,似乎想摁住我,讓醫生給我看病。

冷煜寒想控制我,限制我的行動,你一個打手,也來控制我的言行?誰給你的膽呀?

我內心的火氣,騰的一下上來。:“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我的嗓子已經啞了,勉強能說出話來。說出來的聲音,連我自已都聽辨不出來。

打手和醫生也知道我的身份,見我如此抗拒看病,也不敢用強。他們都愣在當地。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我只好再次強調:“去把冷煜寒叫來。”

“你要見我嗎?”冷煜寒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果然就在別墅裡面。他不在大廳裡面,他就在這個小隔間的門口。

我就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別墅裡。

我抬眼望去,意外發現他的右手,連著手腕的部分,還有整個右小臂,居然都被白色的石膏和紗布層層裹住。

我愕然,他的手,不會是被我從半空中掉下來了,砸傷的吧?

“冷煜寒,你的手臂怎麼了?”

醫生在旁邊搶答:“虎口處輕微骨裂,打上石膏,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差不多就能拆膏。恢復好的話,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好。不會耽誤你們舉行婚禮的。”

“不會耽誤舉行婚禮?”

“是的,剛開始給他打石膏的時候,他不願意打石膏,怕到時候舉行婚禮的時候打著石膏,不太方便,影響舉行婚禮。我告訴他,傷到關節的那個位置,如果不固定的話會影響手以後的使用和恢復。搞不好會留下後遺症。可是,如果積極配合治療的話,大概不到一個月就可以了痊癒了。”

“抱歉!”我終於對冷煜寒說出這兩個字兒。

一人做事一人當。一碼事歸一碼事兒。仇歸仇,恨歸恨。但是人家奮不顧身的接住自已,這也是事實。

我實在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了。畢竟兩年的朝夕相處。若是能輕易的拿得起,放得下。我屬實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了。

“冷煜寒,我同意結婚,你可以把我從這些房子裡面放出去嗎?”

我突然的轉變,讓冷煜寒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啊!

但那一絲喜悅,一閃而過。隨即被疑惑,不信任的眼神代替:“之前要死要活的,突然間就同意了?你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逃跑的緩兵之計!”

“如果你我之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結婚?你要想清楚,睡在你身邊的枕邊人,是一個你需要時刻提防的人,你覺得將來你想要的生活,是這樣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開始反目成仇?彼此猜疑?我們針鋒相對,我們互相傷害。你要有一個結婚的結果。我答應你了,你又不信任,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讓你放手,你又不願意。”

“你放手好嗎?我們不要 互相折磨了好不好?我們之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就像破碎的鏡子,一旦落到地面摔碎了,就永遠不可能完好如初了。”

“可以的,我們可以回到最初的那種美好,只要你放下仇恨,我們重新開始,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盡力的去彌補。”

“放下!你說的如此輕鬆。被害死的那個人,可是養育我二十年的父親。你叫我放下,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就沒有我,你居然叫我放下。”

“已經過去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什麼不能放下呢!既然破鏡難圓,那就把破鏡子丟掉。我們就不要那個破鏡子了,我們再買一面新的鏡子,我們不要玻璃的,也不要水晶的,凡是易碎的,我們都不要。我們要一面銅鏡,銀色的鏡子,金色的鏡子。這世界上有好多摔不壞的材料,都可以用來做鏡子,我們可以有很多的選擇。”

“抱歉!我做不到,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我對你還有愛,但同樣也有恨,我有過掙扎,在愛與恨的天平上,我無法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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