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電話。”韓聿走了出去。
江舟塵已經開始放水了，用手指感受了溫度，又調了調水溫，季衿遙在旁邊看著他的動作。
“喂……”韓聿接起了電話，語氣嚴謹。
江舟塵習以為常，對季衿遙說：“我們倆洗吧，是工作上的電話，我媽那邊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好。”季衿遙應道。
水槽是分開的，江舟塵在右邊負責用洗潔精清洗第一遍，季衿遙在左邊用清水衝乾淨碗盤，然後放在碗架上。
季衿遙說：“今天是孔瀟左先發現了阿姨暈倒在門口，才通知我的。”
江舟塵將洗好的碗遞給季衿遙，“嗯，我也是前不久才發現她就住在我們隔壁。”
季衿遙順手接過，“她還在追你嗎？”
“沒，最近都沒見過她，可能是已經放棄了。”江舟塵猜測。
季衿遙根據孔瀟左前幾次的聊天，以及籃球方面的實力，直覺認為她是個要強的人，理應不會這麼快放棄決定要做的事。
“我覺得她應該是個挺要強的人。”
兩人沒注意韓聿那邊，她已經結束了通話，此時已經過來了，“我來了。”
韓聿見他們已經洗了大半，剩下的也不多了，“洗的挺快啊，看來不需要我出馬了。”
“你歇著就行，怎麼今天的電話打得那麼快？”江舟塵問。
“都說要休假了，工作任務早就交接過了，只是問幾個不清楚的問題而已，很快就講完了。”
韓聿坐在了廚房前的椅子上，問江舟塵：“你今天還住校嗎？”
江舟塵說：“不了，回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再回來。”
韓聿又問：“衿遙明天就回南城了吧？”
季衿遙答：“嗯，明天早上就走了。”
江舟塵轉頭看了季衿遙一眼，“這麼快就回去了？”
季衿遙說：“我們考完試幾天了，差不多吧，也不算快。”
“那今晚要早點休息，一會兒讓江舟塵順路送你。”韓聿又說：“江舟塵今晚也不用回來了，大晚上怪冷的，再住一天吧。”
江舟塵回頭問韓聿：“你沒關係嗎？”
韓聿擺擺手：“我沒事，衿遙晚上一個人不安全，你一會兒和她一起回去，不用再回家了，我又不出門了，別擔心我。”
江舟塵說：“那行，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江舟塵同意了，季衿遙也不說什麼了。
碗洗的快結束了，季衿遙手中是最後一個鍋，洗好發現不知道放哪。
白淨的手指忽然闖進視線，自然地把鍋從季衿遙手中接過去。
“我來。”江舟塵說。
清理了廚房，洗碗就結束了。
小閒幾分鐘，季衿遙提出回校。
季衿遙拿起包，韓聿送著他們到門口。
韓聿拉著季衿遙說：“冬天天黑得早，今天就不留你再坐會兒了，開學之後有空來找我，我剛好趁最近有人給我試菜，多學幾個，到時候給你做。”
季衿遙笑著回應韓聿：“嗯好，謝謝阿姨。”
看得韓聿滿心歡喜也不捨，“客氣什麼。”
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江舟塵說：“那我就不用回來，在學校吃食堂唄。”
韓聿白了江舟塵一眼，“你愛上哪吃上哪吃，又不是不讓你回來，放假這麼多天還吃不膩啊。”
江舟塵點頭：“也是，肯定來來回回就幾個菜，都吃膩了。”
韓聿氣笑了：“臭小子，快送衿遙回去。”
“阿姨拜拜。”被兩人再次逗笑的季衿遙向韓聿道別。
韓聿立刻溫聲回應：“好，拜拜。”
“媽再見。”江舟塵說。
“嗯嗯嗯。”
江舟塵和季衿遙走到了馬路邊，江舟塵說：“我媽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
季衿遙望著遠處來往的車輛，“可能是你要放假了吧。”
江舟塵看向季衿遙。
他站在季衿遙右後方，看見季衿遙被寒風吹得飛起的幾縷髮絲，視線往下一移，黑色揹包的揹帶上掛著那個掛件。
看著櫻木花道灌籃後眉眼得意的表情，似乎很難和季衿遙聯絡上，不禁失笑。
沒聽到回答的季衿遙回過頭來，卻看到江舟塵在望著包，“怎麼了？”
“沒什麼，你看過灌籃高手嗎？”江舟塵笑著問。
“你忘了是誰小學的時候，看了灌籃高手，抱著籃球就說自已是流川楓，讓我也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說完季衿遙都忍不住笑了。
“咳咳。”江舟塵不自然地咳嗽兩聲，明顯已經不記得這段黑歷史，“這種事可以忘記了，不用記這麼久。”
“記得的倒是不多了，不過還有幾件，要聽嗎？”季衿遙轉過身，得意笑望著江舟塵。
江舟塵有一瞬間地晃神，似乎又看見了以前的時光。
“有那麼多嗎？”江舟塵語氣中有一絲顫抖。
季衿遙笑說：“有啊，有次你背對垃圾桶投空瓶子，結果勁兒使大了，砸在了路過的體育老師頭上，然後他揪著你接著投，投不中不讓走。”
江舟塵聽得瞠目結舌：“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事兒？”
季衿遙頗有怨念地說：“我就在旁邊，看見這場景之後，害得我上課看見你就想笑，還被老師點名了。”
“這仇也記在我頭上了？”
季衿遙這麼一提醒，江舟塵也回憶起了許多好不容易撇出回憶的事。
“肯定啊，難道記路過的體育老師的仇？”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他們面前，駕駛座放下車窗，司機問：“是尾號0321的使用者嗎？”
江舟塵回答：“是。”
江舟塵拉開後座車門對季衿遙說：“先上車吧。”
“嗯。”季衿遙斂了神色，坐上了車。
江舟塵打算坐副駕駛，正欲開門，就聽見司機師傅說：“上一個客人在副駕灑了點水，擦了還沒幹，先坐後座吧。”
“好。”江舟塵又走到車的另一邊坐到後排。
車開動之後，季衿遙沒再說話，靠著椅背，望著窗外，不停穿梭而過的樹木高樓，讓眼睛覺得酸澀。
江舟塵察覺到了季衿遙的疲倦，車輛行駛不過一兩分鐘，轉頭過去看的時候，她已經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