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沈則儀封妃
沈則儀一時震驚,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頭髮。
還好,還算茂密。
一轉頭和秦玥對上眼睛,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心有餘悸。
蘇堅氣得發抖,擲地有聲,“你不知道,你與聖上只知道卸磨殺驢!連我的妹妹都不放過!反正我蘇家早晚是要死在你們兄弟手上,今日不如讓我先殺了你們!”
變故說來就來!
蘇堅一用力,身上的喪服破裂,身後頭竟然別了一把刀!
蘇芒身上也藏了兵器。
二人合力,直接砍向尉遲衍。
前來弔唁的賓客四散而逃。
人群中竟然還有蘇堅的人,抓到人就殺。
沈則儀慫了。
要什麼一千兩!
“跑吧!”
秦玥也嚇壞了,“跑。”
兩個人七跑八竄,退到了安全地帶,一回頭看到事態已經控制住了。
尉遲衍受了傷。
秦玥甩開沈則儀的手就跑了過去。
“王爺!”
沈則儀看著自已空了的手。
行吧,愛去你去。
反正她是不會去的。
她剛走了沒兩步,地上一個“死屍”突然詐屍,刀尖直逼面門。
沈則儀聽到一聲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沈則儀!”然後不知道哪裡飛來一把刀,插進了那個詐屍的人的手腕。
刀“噹啷”一聲落地。
那人倒地之前,朝她扔了個什麼東西,砸到衣服上,然後跌落在地上。
是個開啟了的竹筒。
沈則儀腿都嚇軟了,癱坐在地上。
尉遲衍跑過來,蹲在她身邊,檢查她身體的手都在顫抖。
“傷到哪了沒?”
那人滿嘴都是血,眼睛裡都是得意。
“她中了蠱,子母陰陽蠱。”
蠱?!
不是吧!
大哥,你這麼敬業?反殺沒成功臨死了都要反撲我一下,你鬧呢?
尉遲衍反應比沈則儀還大,兇得像是要殺人,握住那人的肩膀,“什麼蠱?你說清楚!解藥!”
那人邪魅一笑,死了。
尉遲衍勃然大怒,“太醫!”
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兒揹著個藥箱子跑了過來,氣喘吁吁,手要往尉遲衍的手腕上搭。
尉遲衍抓著沈則儀的手一遞。
“看她。”
太醫搭上脈,神色凝重。
沈則儀也怕,“太醫,我會死嗎?”
握在她肩膀上的手驟然一緊。
尉遲衍道:“不會。”
他的眼睛裡是心疼,是擔憂,是害怕。
太醫這脈是把了又把,也沒把出個所以然。
“微臣無能,這蠱蟲乃是南疆之術,微臣知之甚少。”
尉遲衍轉頭就喊楊晨,“去找個懂巫蠱之術的人來。”
“是。”
吩咐完,尉遲衍又看向沈則儀。
“可有哪裡不適?”
沈則儀仔細感覺了一下。
“腳麻了。”
“……”
尉遲衍扶著她站起,撿起地上的小竹筒,看著平平無奇,沒什麼異樣。他將竹筒收好,轉眸看到沈則儀掉了個簪子,一綹頭髮落了下來。
他彎腰撿起,將她的頭髮挽上,髮簪插入髮間。
這是一個極其親暱的動作。
以前尉遲衍從來不做。
周圍看到的人面色各異,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只看一眼,便紛紛移開視線。
尉遲衍:“別怕,我一定醫好你。”
怎麼可能不怕!
蠱蟲!那可是蠱蟲!
在身體裡,搞不好穿腸爛肺!
沈則儀煩得要命,怕得要死,還指望著尉遲衍救她小命,沒跟他嗆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就是想跑掉。
怎麼就那麼背,沒跑掉。
兜兜轉轉,她怎麼還是要死。
“別哭。”
尉遲衍伸手想去為她擦淚,抬起手發現自已手上還有未乾的鮮血,又放下,拿了帕子,微微彎腰,為她擦淚。
身後的傷隨著他的動作溢位鮮血,在衣服上更加明顯。
“咳咳。”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劈入。
眾人稀稀拉拉,逐漸整齊,“臣\/臣婦\/草民叩見陛下……”
尉遲衍轉身。
“皇兄。”
沈則儀也看到了尉遲胤,正要和尉遲衍一同行禮,尉遲胤擺擺手。
“免了免了。”
尉遲胤走到蘇堅和蘇芒的面前。
“行刺朕的親弟弟,真是好大的膽子。挑了手筋腳筋,關到牢裡候審。”
“是!”
尉遲胤身邊的大統領領命,抽了刀乾脆利落地挑斷了蘇芒和蘇堅的手腳筋。蘇堅鐵血硬漢,蘇芒卻還算個孩子,疼得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幾乎起不來。
尉遲胤不看他們,轉身朝尉遲衍走去。
“該鬆手了,這麼多人。”
尉遲衍沒松。
沈則儀掙了掙,也沒掙開。
尉遲胤:“皇后身邊有個嬤嬤懂巫蠱之術,你隨朕進宮。至於你,一身傷,趕緊找太醫包紮。”
尉遲衍:“多謝皇兄。”
沈則儀行禮,“謝陛下。”
沈則儀說完要往尉遲胤那裡走,尉遲衍卻沒鬆手。
沈則儀覺得他有病。
尉遲衍把收起來的竹筒給她,道:“我叫昭玉去陪你。”
攤牌了?不裝了?
“不必。”
沈則儀掙開尉遲衍的手,走到尉遲胤的身邊。
尉遲胤笑著看尉遲衍,眼睛裡有幸災樂禍。
他轉頭吩咐身邊的宮人,“將王妃帶上馬車。”
沈則儀直接嚇跪。
王妃?
尉遲胤笑道:“你倒是機靈,謝恩謝得快。”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是被嚇到了。妾身只是王府的一個侍妾,伺候王爺不周,也未能幫王府開枝散葉,實在是配不上王妃之位。”
這正妃之位誰愛要!
她不要!
“你替朕的親弟弟擋災,情意深重,朕怎能不成全你的一番心意?”
沈則儀幾乎想罵人。
您哪裡看出我是想擋這個災?
這個災直接落在我的頭上,我想跑沒跑掉!
“陛下……”
“不必多言,就這麼定了。走吧,隨朕回宮。”
沈則儀深吸一口氣。
要不是他是個皇帝,她要打人了!
沈則儀跟著尉遲胤,走了兩步,忽然察覺到什麼,一回頭看到了秦玥幽怨的,憤恨的,閃著淚光的眼神,重重“哼”了一聲走了。
沈則儀有苦說不出。
尉遲胤來此只有一輛馬車。
沈則儀猶豫是否要上車,尉遲胤直接叫她上車。
上了車,尉遲胤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道:“你和阿衍的事情朕不知全貌,也知道八分。阿衍為了朕,為了天下,揹負了太多。他與朕一樣,有想愛的人卻不能愛,他心裡的苦,朕明白,你心裡的苦,朕也明白。不過阿衍是朕的親弟弟,朕肯定向著他。”
“……”
顛來倒去,等於沒說!